“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李明月听到林近吟出诗词芳心莫名一颤,这开头一词就是自己的芳名。待到林近吟完全首,已是芳心暗许,心如鹿撞,竟是有些痴了。
林近本就醉意连连刚刚又触景生情读出这首明月几时有,也是感慨颇深,一股醉意上了心头,四支无力软软倒在了地上。
李明月见林近醉倒才从呆坐中醒来上前一探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打量起林近的面容,双目紧闭,面容却是棱角分明,不失为一个翩翩美男子。
林近醉倒在地上喃喃道: “如此就对不起苏师弟了,日后师兄定当补偿于你.....”
李明月不明所以并未在意,此时她担心的是如何将林近送到房间里,此刻有心喊李明礼前来,只是自己刚刚拒绝了他,如今自己偷偷跑过来碰到此事,心中又觉得到时太过尴尬。
“林公子可还起的身?奴家扶你进房里休息。”李明月轻轻问道。
林近此时多少有些感知,听到李明月的声音,身体动了动勉强在李明月的搀扶下慢慢回到了房间,李明月将林近扶到床边,已是筋疲力尽,林近更是直接趴在床上顿感床榻的舒软,就着醉意昏昏睡了过去,李明月却是被林近沉重的身体压倒在床上,一时无措更是提不起半分力气,心里更是心跳如鼓乱作一团,这样过了一刻钟,李明月恢复了些力气,勉强推开林近的身体才脱身出来。
李明月收起心中的慌乱借着烛火检查衣服有无错乱,又捋了捋头发疾步推向房门,焉知此刻房门已经被外面锁上,推了几下却是推不开,更是一阵心悸又去推窗户同样推不开,李明月倒退几步心中慌乱无比,到了此时她又如何猜不到为何会如此。
转头看了看床上沉睡的林近,李明月虽心中猜中房门肯定是兄长锁的,却是没敢喊闹,此时没人知道,自己若是一喊家里的仆人怕是都知晓此事了,想了想只得回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睡熟的林近心里却是百转千回,自己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兄长会如此做,可如今又改怎么办呢?指望兄长回心转意不太可能,指望林近此时醒过来?伸手推了推,轻语两声也无应答,只能坐在一边想着心事。
正值夏初,天气虽不冷,但夜间到了凌晨也是有些微寒,林近缩了缩身子似有些冷,李明月见此又给林近盖上薄一些的毯子。半个时辰后屋内蜡烛已是燃尽,漆黑的房间更显冷清,微微听到林近的鼾声,李明月此时也是困意袭来,靠到床头睡了过去。
清晨林近缓缓醒来,虽头有些疼痛,却已是醉意全消,想起昨夜的事,略一翻身却看到李明月睡在自己旁边,顿时一阵心惊,这李家竟然使得美人计,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并未脱衣入睡,李明月也是合衣而眠。
林近见此情景已是明白昨日为何有些不安,对方虽不敢把自己如何,但这种计策用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也是百口莫辩。
林近起身准备去与李明礼分说一二,奈何房门已是上锁,只得扭头回去坐在床边计较着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林近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看沉睡中的李明月,出声道:“李姑娘...”
其实此时的李明月在林近起身的时候早已醒了过来,奈何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无言以对只能装作沉睡,此刻听到林近叫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去了,缓缓张开双眼,看了眼林近瞬间闪开,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只得僵在床上。
“李姑娘昨夜你我合衣而眠并未发生事情”此时林近虽有些生气却又不好直接发火,毕竟此时是北宋女子失节是很严重的。
“林,林公子此事奴家也是不知情,昨夜奴家也是担心的一夜未眠,方才实在熬不住才小睡了片刻,只是生了这等事情奴家以后又要如何做人”李明月平时任是冷静的一个人,也是心生恐惧,声音中竟带着些哭泣。
林近见此更是头大,此时可不是后世女人可以有男闺蜜,北宋与女子同屋而眠已是大大的失礼,前次给程凝儿出了个主意已经被人逼亲上门,事情没解决又来了这么一遭事,这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这名声岂不是要臭满汴京城了。
李明月虽然此刻心中对失节之事很是介怀,但若论起因真的怨不的林近,忍着哭泣说道:“奴家也知此事怨不得林公子,只求此事莫要再节外生枝了,待此间事了奴家便削发为尼了此残生”
“李姑娘事既已发生林某亦不会不认”林近只得安慰道。
李明月哭泣着听到林近不打算否认此事倒是心里舒服了些,但并未开口说话。
“李姑娘即便我愿意对你负责,但令兄的做法又如何让我苟同,你是不知其中原由!”林近叹气道。
李明月听到林近如此说忍住哭泣问道:“到底是何原因才让兄长使用这种法子算计你我?”
林近见李明月想知道缘由自是将前后一一说给她听。
李明月听完更是面色煞白的看着林近喃喃道:“兄长这是....”却是没好意思将话说完。接着又道:“此事已是发生你我又能如何?”
林近闻言心道:“是啊!即便知道原因又能如何,难道自己真的可以从容脱身离去?”林近对李明礼如此算计自己自然是心中不满的,林近看着眼前的女子久久不语。
“林公子奴家可以不要什么份子!只求一个名分便可”李明月似是下了决心般低头说道,心中也是忐忑,兄长如果真的狠心将此事闹大,自己就只能削发为尼了,心中也想林近的态度到底如何。
林近自然不是很在乎些许份子,只是对方的手段过于卑劣不愿答应罢了,听闻李明月如此说反而生出些好感,如此娇滴滴的人,真要娶回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被如此要挟心中很是不爽。
“嫁入我林家做妾我可以答应,做妻我做不得主”林近有些为难的说道。
李明月见林近似如此说止住哭泣问道:“可是觉得奴家配不上林公子?”
林近也是为难,自己带个妾回家林母尚会答应,若是带回去做妻子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李姑娘如此美貌自然是配得上,只是前几日富大人想将侄女嫁与我,家母与他争的面红耳赤不欢而散,家母说嫁入林家的女子只能当妾,我亦是无法”林近回道。
李明月一楞问道:“林公子莫非已经定亲?”
林家摇了摇头说道:“只因家母更想让我与寡嫂兄终弟及,时常念叨让我死了娶妻的心思,实在是母命难违”
李明月闻言也是惊讶,虽然兄终弟及似有不妥,但是总归没有离开夫家另嫁他人,此时民间倒也认可此种行为,失落的问道:“那林公子打算让我如何自处?”
“林近自会一视同仁”林近回道。
李明月此时心里更是难过,自己已是失节嫁给他就是了,可是嫁过去做妾,岂不是让将门家族取笑自己,于李家颜面更是有损。
李明月低头想了想说道:“此事奴家也是拿不定主意了”
林近也知道对方很难接受此事,只得沉思不再言语。
“李姑娘的心情我也理解,只是此事即便令兄如何要挟于我,最多也只能让你做妾,姑娘若是不能接受,出了此间林某自会守口如瓶,必不会坏了姑娘的名节”林近沉思良久说道。
李明月闻言更是失落无比,要说嫁给林近做妻子即便没有那工坊的份子做聘礼她此时也是愿意的,可是过去做妾让她很难接受。
林近听到门外有声音随即起身走到门口又推了推屋门,这次却是推开了,门外却是没有人,想来又是李明礼做了手脚。
“李姑娘,门开了你我出去!”林近回头说道。
李明月起身点点头看着林近说道:“林公子离去便可,此事我自会与兄长交涉”
“李姑娘,林某不是食言之人,只是也有为难之处还请见谅”
李明月点点头并未多言疾步回了自己的院子,林近则是徐步走出了这个李家别院并未有人阻拦,林近也心知此事还没结束,但他还是选择先离开此地。
“忠叔,林近已经走了接下来怎么办?”李明礼问道。
刘敏忠与李明礼一大早就已经凑到一起商量计策。
刘敏忠说道:“此事既如此做了,等会去问问小姐的意见再做打算”
李明礼闻言忙回道:“忠叔如此做的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两人已经在房间里孤男寡女过了一夜,接下来如何做就要看小姐的意见了”刘敏忠摇摇头回道。
“此时我却不敢去明月院子里了”李明礼说道。
“兄长真是好算计!”只听书房外李明月冷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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