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罗罗退回来,不甚确定地说:“应该不会?自从慧娘死后,父亲便不让人随便到这里走动。”
安陵松指着自己面前的地面:“可是这里明显有人长时间地站过,看这脚印的深浅,还有泥土的干湿情况,明显人离开不久,唔……好像是双男人的脚。”
可能是以前看柯南看多了,安陵松学着柯南托起了下巴做思考状。
“慧娘应该是前天晚上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房间的,而这脚印的痕迹明显是今天早上,顶多是凌晨印上去的,为什么在她死后,尸体都不在这时,还有个男人的脚印在这里呢,还停留了很长时间?”
齐罗罗一脸茫然看她,后宅勾收斗角她在行,可是这种事,只能说是一头雾水。
倒是一直跟在后面都快成空气的殳无刃突然轻声说了一句:“这棵树是小小姐最喜欢的芙蓉树,死后站在这里许久,可能是有人……怀念她。”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说完,便是一阵轻喘,跟着咳了起来,安陵松手忙脚乱地给他拍背,但还是给他竖起了一根拇指:“我们小刃刃很聪明啊。”
殳无刃咳声突然被一噎,有些愕然地看向她。
小刃刃——
可安陵松却毫无所觉,见他不咳嗽了,便接着他话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
完了,转头看齐罗罗:“夫人,你觉得什么人在慧娘死后,会大半夜或大清早的来她最喜欢的树下怀念她呢?”
齐罗罗摇头:“我哪里知道,家里的人我和大哥是不会的,老二和老三也不至于,而庄兰……你也说这是双男鞋,至于父亲也不会。”
“要是你这么肯定的话,那就是外人了,可外人谁会这么做呢?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齐家有护院,不可能一点没有发现啊。除非对方……武功不错?”
听到安陵松最后的结论,齐罗罗突然眼睛一亮:“啊,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知道了慧娘的死,可能会来。”
“谁?”
“你先去查看房间,我去把这件事情和父亲说一声,等下再跟你说。”
齐罗罗心里似乎有所顾及,直接转身就走了,她走后安陵松倒是自了许多,她拉着殳无刃进了慧娘的房间,把人先安排坐下:“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累了睡一觉也行……啊,算了,死过人的房间估计也没那么容易睡着,反正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儿。”
说完,她便开始在房间转悠。
慧娘的房间不算大,但无一不精致,虽然出身武林世家,但她的房间看起来却没有一点江湖风格,倒像是达官贵门的千金小姐的房间。
她先走到床边,白色的床幔散落着,以金丝绣成双鹧鸪翩然欲飞,而床上的被褥凌乱,上面还沾着一大滩血迹,很明显,现场还没来得及收拾,这对于自己来说是好事。
看到这些,安陵松面色平静,因为原先职业的原故,她对于死人与血并不感到恐惧,所以此时直接坐到了床边,手指辗过血痕,血痕已经干了,缎面的被子被血崩得很硬,她站了起来,把被子掀了起来,在床上检查了一番,却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下床,视线往隔着外室与内室的屏风看过去。
红木的屏风上画着一副仕女扑蝶图,上面一位娇俏的粉衣少女拿着蝶网正在花园里扑蝴蝶,百花齐放,皆因为少女失了颜色,而在百花的远方,隐隐有一棵树。
从构图来看,那树是远景,更该显得模糊,但却不知为何,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树的枝繁叶茂,以及那树后隐约间的一抹人影。
看着那是假而非的影子,安陵松疑惑了起来,她本来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屏风,却没想到看出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来。
这时殳无刃走到了她的身后,他看着画,也疑惑地歪了歪头:“那棵树……看起来像是后画上的。”
安陵松不太懂画画,但一听他这么说,再去看那画,果真觉得那树和前面的画不太一样。
“那小刃刃,你看看,那树后面像不像站了一个人?”
一听到她叫自己小刃刃,殳无刃白色的脸皮闪过一抹红色,随即便假装没听到地去看那副画,他走过去,手指在那屏风的边上拂了一下:“这好像是一个人的衣摆……”
听完他的话,安陵松托着下巴更加疑惑:“你说这副画是慧娘自己加的,还是屏风上原来就是这样,是别人加的?”
殳无刃摇头,咳了两声。
安陵松吓了一跳,虽然知道他是男主,再怎么咳也咳不死,可是每次他都咳得撕心裂肺,真挺让人胆战心惊的。
“你还是去旁边休息。”
殳无刃摇头:“说好了给你帮忙,我想自己可以帮上一点忙,毕竟都是因为我,你才惹到这些事的。”
说完,他便走向一边的贵妃椅那边,安陵松见他这样,便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了另一边的梳妆台。
慧娘的梳妆台和屏风是同一材质,上好的红木,可见齐一辉对这个小女儿很是疼爱的。
从古到今,女孩子的梳妆台都差不多,安陵松一个个抽屉打开,里面无非就是一个胭脂水粉,珠宝首饰,以及一些可爱又漂亮的小玩意。
但这些东西却又无一不精致名贵。
最后剩下就只剩下右边最下面的那只抽屉没有打开,不过她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了,毕竟这里实在别手,放着的也顶多是平时不用的东西。
可结果她的手一抽,竟然是没抽出那只抽屉,低头一看,竟然锁了?
整个化妆台放着各种名贵的首饰都没有锁,却偏偏这个不起眼的抽屉锁上了?
安陵松来了兴趣,她蹲下来,头也没回地叫殳无刃:“小刃刃,你过来一下。”
殳无刃听到她的声音,便走了过来,还没等问她发现什么了,就被她一把握住了手腕,硬是拉蹲了下来:“你觉得怎么样能把这个抽屉打开?”
殳无刃没看抽屉,就看着自己的手腕,小小的手握着他纤细的手腕,她的皮肤是有红似白,而他的则是苍白如纸,可是在他眼里看起来竟是出奇的和谐而美,他把手慢慢地抬了一下,安陵松感觉到了,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哈,不好意思,一时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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