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唯有燕九迟迟不来消息。</p>
与此同时,站在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燕九拿着手机看了又看,下定决心打算请假:“二爷,我有点私事要办,今天能不能提前下班?”</p>
“和你女朋友约会?”厉云棠挑了挑好看的眉眼,似笑非笑地当场拒绝:“下班再说。”</p>
“不是……”燕九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言夏夜的名字:“夏夜小姐的工作室要在明天九点开业,邀请我今晚去热闹热闹。”</p>
自从上次医院那件事过后,言夏夜就和燕九交换了手机号,可以越过厉云棠直接联系。</p>
厉云棠瞥了眼自己安安静静的手机,狭长眼眸若有所思的眯起,令人分辨不清他的真实情绪:“你猜,夏夜会邀请我么?”</p>
燕九不尴不尬的眨眨眼,想到寿宴时自家二爷因为尹沫的一句话而息事宁人,再想想言夏夜这些日子承受的网络暴力,当即懒得再揣摩君心,很耿直的答:“应该不会。”</p>
厉云棠也不计较他直言不讳,轻笑一声道:“去吧,不用替我向她问好。”</p>
燕九没想到自家二爷竟然这么好说话,战战兢兢的往门口挪了两步,又忽然僵住了动作,狠下心转过身问:“二爷,言家发布的那个针对夏夜小姐的视频,您看过了么?”</p>
“嗯。”</p>
燕九深吸口气,对言夏夜的同情促使他鼓起勇气,毕恭毕敬的说:“您不喜欢她没关系,能不能别再让夏夜小姐抱有希冀?我知道如果您不想见到她,应该非常容易……”</p>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言夏夜曾经擅自把厉云棠当做救赎。</p>
眼下,厉云棠与尹沫婚礼在即,这样的结果对于言夏夜来说,一定非常残酷。</p>
她从不向任何人倾诉痛苦,不代表她不觉得痛。</p>
时间在静默中悄然流逝,就当燕九开始后悔自己心直口快,没准因此得罪了顶头上司时,一道磁性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p>
“谁说,我不喜欢她?”</p>
燕九直接傻了,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您说什么……”</p>
厉云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忽然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这是你第一次为了某个女人来找我求情,显然,你也很喜欢她。”</p>
燕九倏然一颤,连忙把头埋得更低,谨言慎行道:“二爷,我的确很欣赏夏夜小姐,但我对她绝没有非分之想……”</p>
厉云棠抬手打断他的解释,离开沙发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驻足,仰望星空的墨色瞳孔暗芒流转,光影交织着投射在他身上,俊美不似真人。</p>
“你以为,夏夜要的是什么?”</p>
燕九从来没想过这一点,沉默了半天试探着问:“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就是想和他结婚?”</p>
厉云棠但笑不语:“如果换做是你,经过那么一场婚姻之后,你还会对婚姻抱有期待?还敢倾其所有的去爱另一个人?”</p>
燕九啊了一声,似有所悟:“您的意思是……”</p>
厉云棠慢条斯理的从铂金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夹在指尖慢慢把玩。</p>
与其说是对燕九解释,倒不如说他是在理清自己的思绪。</p>
“我出现在她身边的时机太巧,她又太倔强,所以特别不愿欠人人情。还不上又会在心里日日记挂,想的多了,难免对我几分心动。这勉强算是喜欢,或许依赖的成分更多一些,却还不能称之为爱。”</p>
“夏夜亲自决定在明天消息爆开前的一个小时主动验明正身,你真的认为,她是你想象中那样软弱可怜,永远只能依附着别人生存的女人?她明知道只需要一个电话,我自然会替她解决问题,但她选择承担,而不是逃避……”</p>
“留有后路的情况下选择破釜沉舟,远远比无路可退时的抉择要艰难的多,燕九,你见过的所有女人里,还有谁有这样的勇气?”</p>
燕九愕然张了张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
他自以为是的同情言夏夜,怜悯她是个孤独无依的小女子。</p>
假如不是厉云棠提醒,他大概永远也发现不了她最难能可贵之处。</p>
厉云棠也不需要他回答,“你不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也许目前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我知道,对她而言,什么才是最好的。”</p>
打火机轻轻碰响,燃起的火光照亮男人修长的手指。</p>
他拢着火苗微微垂首,点燃了这只被宠幸过久的香烟。</p>
男人的言辞间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理智大于情感,永远介乎于凉薄和深情之间,如他指尖的烟雾般深不可测。</p>
“就算我不爱她,也愿意给她最好的。”</p>
……</p>
当晚,燕九提前从公司离开,一路上狂踩油门,终于在火锅煮沸之前赶到。</p>
工作室里支起桌子,楚昔年和尹白焰凑在一起商谈究竟要请哪个明星代言,言夏夜穿着小熊围裙和秦伊人一起穿梭在小厨房和待客厅之间,一片热热闹闹的景象。</p>
听到门铃响起,舔着冰激凌等投喂的小云朵一跃而起,乐颠颠的跑去开门:“燕九叔叔!”</p>
“晚上好,小少爷。”燕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进口巧克力递过去,在孩子礼貌的道谢声中抬头看去,正好看到端着菜筐走出来的言夏夜。</p>
不久前才提起过的主角这么快出现在眼前,燕九心里百感交集。</p>
在他同情她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小瞧了她?</p>
于是,等言夏夜一脸惊喜的邀请他快点入座,燕九沉默着抿了抿唇,突如其来的轻声说:“夏夜小姐,对不起。”</p>
“嗯?”言夏夜歪歪头,不明所以的想了想,随即误会了燕九的意思,莞尔一笑的道:“我本来也没打算邀请小叔叔,他没来又不是你的错,干嘛非要向我道歉不可?”</p>
看着言夏夜元气满满,仿佛半点都没被流言蜚语打击到的样子,燕九暗自感慨自家二爷看人的眼光实在毒辣,苦笑着没有解释。</p>
“燕九叔叔,你今天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做错事被爹地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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