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大厅里一片热闹后的狼藉,大家看来都喝得不少,此时都回房间休息了,达拉有些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略有些留恋的看了一会,绕过餐桌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其实她还是高兴的,她早已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如此热闹过了。
回到房间,她在写字桌前坐了一阵,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找到那个文件双击,一张醒目的十六瓣莲花图腾蓦然映入眼帘,达拉的心微了一下。她轻轻拉下拉条翻到莲花宝盒那张图片,仔细端详着那幅图,然后闭起眼睛认真回忆所有过往的细节,搜索再三却仍然毫无头绪,终于她得出了结论——她真的没见过这个宝盒。
她略有些遗憾的轻叹口气,随意的拉下拉条翻图片,突然她发现宝盒上面那圈不认识的图腾纹路雕刻有些眼熟,她仔细想了一阵,无数的画面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交替闪现,最终停留在古格侧殿中那幅半张人脸的壁画上,没错!就是那幅壁画,在它的周围也有着同样样式的图腾雕刻,达拉再次闭眼回忆了一下,似乎侧室殿厅里的壁画只有这幅有跟宝盒相同的图腾,其他的却没有,“嘶……这就奇怪了。同为古格侧室的壁画,为什么只有这幅有相同的图腾。这个莲花宝盒跟那幅壁画又有什么关联呢?”无数的问号在达拉脑中盘旋,使得她不能思考。她觉得眼睛有些疼了,她双手用力的搓了一把脸,发呆了片刻,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哗啦!”
淋浴喷洒出来一阵温热的水流,在蒸腾的热气中达拉闭眼任水流冲刷全身。良久,她疲惫的抬手深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落水,将头发捋到脑后。父母信里的话又出现在脑中。“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们的研究如同爱你一样重要;如果我们遇到意外……你要保护好自己,好好生活。”
“父母那些年来究竟在研究些什么?那些研究是为了我吗?我和这些事究竟有什么关系?”壁画中的那半张脸再次浮现在达拉眼前。她突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一把按在淋浴的开关上将水关掉,一
阵呛咳。
浴室的镜子被水蒸气蒸腾的看不见人影,达拉用手抹了一把镜子将雾气抹掉了一片,她面色深沉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有些骇人,湿发散落在两肩还不住的向下滴着小水滴,她用手将头发捋到一侧,缓缓对着镜子背过身去,镜子里达拉漂亮肩胛线条流畅、肌肤白皙,左边肩胛处赫然盛开着一朵血红色的十六瓣莲花,那样式与电脑中图纸上的莲花图腾竟如出一辙——那竟是一个胎记。这原本跟着她几十年的胎记,如今达拉却觉得它如此刺眼。
靳言将达拉送回旅店后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似乎长久埋藏在他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他走进书房反手锁上了房门,他再次轻轻地从书架的暗格中取出那卷画,小心翼翼的在桌子上铺开,“一副莲花少女的画面悄然呈于眼前。”而这个画中少女的面容竟与达拉长得有九成相像。只是这画中的少女眉眼中都透着俏皮的可爱,而达拉却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实在判若两人。
起初他只是怀疑,每次看到达拉一脸老干部的冷漠表情让靳言实在无法与画中少女对比。然而此次古格之行加上神湖昭示,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
靳言皱眉对着眼前的画发呆,画中一个身着淡粉色藏袍的少女在莲花池边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这幅画是他自己所绘,而画中的少女则是他第一次去到神湖的时候在湖中所见之少女,只是一眼便惊为天人。不知为何他在心中隐隐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自己与这少女一定有些渊源。画中少女身穿藏袍,于是他便留在了西藏,希望有一天能寻到这个女子,他相信神湖既然向他显现了少女的面容,便一定会指引他找到这个少女。是的,他也曾在神湖看到过水中的景象,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猜到达拉一定也看到了什么。而也因为他遇到了达拉,他才更确定神湖的昭示是真实存在的。
达拉?——难道真是她?
他目光温柔,用手指尖一遍一遍的轻轻在画上抚摸,时而面带微笑,时而眉头紧锁,似乎这画中藏了什么了不得的天大秘密一般,良久,他终于小心翼翼的将画收了起来。
昨天喝倒了一片,今天大家都起
得很晚,经过昨晚一夜的思想斗争达拉终于做了个决定。她在房间里犹豫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去敲了穆国成的门。当年穆国成作为副手协助她的父母一起研究古格项目,但最终因为项目出现了意外而被终止了。她的父母在那次意外中丧生,穆国成被救回来的时候也一度昏迷了好多天才险象环生。
一度“古格”这个词变成了达拉的大忌,她不愿意听人提到,更不会去说,穆国成对此也一直心有余悸,甚至对当年的事心怀愧疚,达拉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再提起这件事。可是现在,太多的疑团横亘在她面前无从解释,压得她胸口发闷,她不得不再次揭开历史的伤疤去窥上一窥其中的秘密。
她敲开穆国成的门,穆国成一边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将门打开,看来昨天确实没少喝,现在还有些缓不过来。原本还皱着眉头的穆国成一看是达拉,便满眼笑出了皱纹,“达拉,这么早有什么事吗?快进来。”
达拉站在门口没,犹豫再三,终于缓缓走进房间,她坐在会客椅上双眼盯着穆国成表情十分严肃。穆国成被他看得心里有点摸不着底,不知发生了什么,他试探地问:“怎么了?你没事吧?”
达拉面色深沉地掏出了手机打开相册中莲花宝盒那张照片递了过去,说:“老师,你看看这个。” 她想到父亲说务必要毁掉信件和资料保护自己,因此隐瞒了父亲信中提到的内容,以及自己身上莲花胎记的事。
穆国成接过手机,顺手拿起桌上的眼镜带上,只是一看便大惊失色:“你这是哪里来的?”
看到穆国成如此吃惊,达拉有些意外,她说道:“无意中在我父亲的电脑里看到的。这就是你们之前研究的项目,对吗?”说罢她认真地盯着穆国成的眼睛。
穆国成皱着眉头严肃看着达拉,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
达拉将半个身子向前探过去急切的说:“老师,能跟我讲讲这个项目么?当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如果当年不是意外,老师一定还知道些什么。
穆国成紧盯着达拉看了一会说:“当初发生了什么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
达拉急切地说:“我想知道详细的
经过,我知道您当时跟父亲在一起,能跟我讲讲么?”
穆国成有些恍惚,他想了想说:“就像你知道的那样,这个项目达教授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了,那次听说是有非常大的进展,你父母看起来都十分兴奋。我们进了侧殿向里面走,结果不知为什么突然发生了坍塌……”他突然表情变得非常难看,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情,他将整个脸埋在双手里,接着爆发出一阵悲哀的低吼,“都怪我,没能救得了他们……”
达拉被穆国成突如其来的失控吓了一跳,她实在不善于面对这种状况,对于安慰人这种事她太陌生了。眼前的场景让她既害怕又尴尬,她轻轻在穆国成的肩膀上拍了拍,“老师,您别这样,都过去了。”
穆国成一个人闷哼一阵,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摘掉眼镜,搓了一把被岁月打磨的不在平整的老脸,长叹了一口气,在达拉肩上拍了一下。
达拉看他缓过来了,却又不敢接着再问下去了,于是又换了个话题,她指着手机上的宝盒图片问:“您见过这个宝盒吗?”
穆国成疲惫的点点头。
达拉眼睛一亮追问道:“那您知道它在哪吗?”
这次穆国成摇了摇头,“上次的意外事故太突然了,宝盒也在那次事故中遗失了。后来我们还派人去找过,但都寻无踪迹。”他失落的叹了口气。
达拉眼前的亮光一闪即逝,她也有些失望,她顿了顿又问道:“您知道这个宝盒是从哪来的?是干什么用的吗?”
穆国成一想,答道:“这还真是巧了,你可以去问问陈胖子,这个宝盒当时是你父亲从陈胖子地摊上买到的。至于是做什么用的,我还真不知道。我当时只是协助你父亲做一些配合工作,都是很边缘的那种,对于细节我知之甚少。”他有些遗憾的将手机还给达拉。
达拉接过手机,“陈胖子?”这个答案却是让达拉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会是什么比较特殊的途径得到的这个宝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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