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么就走了!”华五气把沙发背垫甩了过去,白羽头也不回,伸手抓住,往回一扔,正扔到沙发上,象屁股着火似的串出了华五家。
白羽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西沉,再过一会儿就将要华灯初上,装点这座古老又年轻的城市。
他在犹豫是回家吃饭还是在外面随便弄点什么吃的。
但很快他就发现,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感觉敏锐,几乎查觉不到。
让他有所感应的原因是,有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得过久了些。
白羽不动声色地随便找了间面馆,唏呼了一碗面,付钱出来时,路灯已经大亮,锦都已经在向人们展示她不夜的妩媚。
白羽做出一副信步行走的样子,漫无目的似地走进一条小街,作为三国时的蜀汉帝都,这座古老的城市在焕发国际大都会风采的同量,也保留了大量的建筑古迹,小街小巷之多,在国内也是出名的。
后面慢悠悠走来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先后跟了进来。
这里路灯昏暗,一面是墙,一面却是当街的门户,一部分甚至还保持着板槽木门,这些门户后隐约传来电视声音、戏曲声音、麻将的声音。
越往里走,灯光越是昏暗,三人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
“你们俩哪个让他发现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龟儿自己跟得太急了哇?”
“胎神!”
发泄完毕,三人都收了声,继续往巷子更深处走去。
“你们在找我?”一个悠然的声音响起。
“过路的!”一个人回答道,他访慢了脚步。
“我又认不倒你,找你干啥子?”一个人与白羽擦肩而过。
“不是找我?从临江苑一直跟到这儿,你们三个以为我没发现么?”白羽冷笑道。
“咳!你这个娃儿,这么大的锦都,谓必路都是你家修的?我喜欢走这条路,杂子嘛?犯法了啊?”走到白羽身后的人回头说道。
眼光一闪,他突然一个手刀斩向白羽后颈。
白羽应声而倒。
“看啥子看?朋友喝麻了!”出手那人一把抓住白羽的胳膊,让他不于委顿于地,脸露凶相对着探出头来查看的居民吼道。
伸出来的头快速缩了回去,门也呯地的一碰上了。
“嘿嘿,不好意思,他是我放倒的,两位,麻烦让一哈路!”动手那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心说把这位形容得太危险了,自己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黑娃,大家都是一起来的,你莫给我装疯迷窍哈,要么就一起,要么我马上报警,反正是你动的手,我和十一算是见义勇为!”三人中有一人道,另一人立刻附合。
“行行行,先弄出切再说。”被称为徐黑娃,动手的那汉子摸出电话,发了条短信出去,向小巷外走去,顺便拿出一小瓶酒,洒在白羽身上,顿时,刺鼻的酒味散发出来,这样,任谁也会觉得这是和朋友小聚喝醉的人,另外两人也急忙联系自己的上家。
————
这是一个郊区的农家出租仓库,空间很大,里面堆放着大量钢材、铜锭之类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还不足摆满仓库,还有大量的空地,这空地上,白羽被绑在椅子上,头上一顶大灯照着他。
“嘿嘿,醒了哇?醒了就不要再装了。”说话的是那个出手的汉子,身材高瘦。
白羽睁开眼,眼神迷离。
“你们要干什么?求财还是求命?”白羽冷静地问道。
“不错嘛,很冷静,没被吓尿,仙姿保健的少东?啧啧,也不知道你们家大人怎么想的,身家巨万,连个保镖都不给你安排,还听说你是什么道门的传人?”那汉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身上好东西不少啊?就这两块玉都得管三五十万了?”一个汉子手里抛着一块羊脂玉,正是白羽利用五蕴诀中的火性熔炼出来的极品羊脂玉。
金丹之前,除了专修火行功法的,也只有五蕴诀能利用五行火属徒手御火。
“三五十万!?”白羽嗤之以鼻。
“说,这玉哪儿来的?”高瘦汉子问道。
“你们是谁?为了这玉来的?”白羽咪着眼道。
“现在是我问你!”高瘦汉子一巴掌拍在白羽后脑勺。
“你死定了。”白羽转过头看着他道,那汉子觉身上生出寒意。
“不要那么粗暴嘛!”把玩玉件的汉子打圆场道。
“听说你也是有传承的人,我们家老大,知道你这种小门小户日子难过,所以,想邀请你加入我们派,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把玩玉件的汉子对白羽说,转脸又对高瘦汉子道:“这么粗暴不好!”
“废啥子话,小弟娃,那是他们门派的事,我们这边保你家生意在整个西南部通行无阻!”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汉子开口道。
“你两个过份了哈,人可是我放倒的!”高瘦汉子向另两人怒目而视。
白羽叹了一口气:“你凭什么觉得我这种小门小户就过得不好了?你们动我的时候,也没打听一下?仙姿保健和京城的大人物也是有关系的,你们这样弄,就不怕吃官司么?”
三人对望一眼,哄然大笑:“吃官司?官司管不到我们头上。”
“明白了,西南部口音,说的锦都话比较标准,但还是多少带了些口音,你们应该是哪个地方什么门派的人,既然是门派的人,那肯定归宗协管,但宗协不会轻易来找我的麻烦,而且这种绑架的手段,宗协虽然不太要脸,但终归还是要考虑影响的,所以,这是你们几个门派私下在动手,是不是?”白羽分析道。
“你想多了哈!”三人对视一眼,脸上有些变色了。
“而且,出来干黑活,你们先前如果打死不认,我也不好拿你们怎么样,但你们迫不及待的动手,说明你们不了解我的情况,你们的门派一定是让你们跟踪我,我猜你们在门派里的地位很……低,所以急于立功,提升自己的地位是不是?”白羽继续分析。
“啪!啪!啪!”仓库门口传来掌声。
“确实,这小子在我派里,只能算外围,不过平时还算机灵,本来只是想让他跟着你,哪晓得他自作主张呢?”门外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六个人。
白羽见他走到灯光下,上下打量,是个穿着对襟衫的中年人,手里握着一对铁胆,搓得嗡嗡作响。
“帮!帮主!”出手那汉子结巴道。
“你们有三家参与这个事么?”白羽一边问,一边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那些绑着他的绳子象面条似地被绷断,连运劲鼓气的过程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搓铁胆的汉子面色一变,这么轻松自如的脱困而出,自己也做不到!想要挣断这些绳索,自己也是需要调运气息良久,还要外加吐气开声才办得到,绝对不可以象这年轻人一样毫无烟火气!
“徐黑娃,你越混越回去了,不仅上了白少东的当,还和他们两个合作?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那掌门对着徐黑娃喝斥道,接着又转头对白羽道:“下面的人不懂事,白少东,看找个地方聊聊?”
“聊?有什么好聊的?你们不外乎就是贪方子或是贪……这个东西!”白羽摇了摇头,一招手,另两个汉子手里的玉件拿捏不住,飞到了白羽手里。
“先天!你是先天!”那帮主手上一颤,一颗铁胆已经脱手落在了地上。
“什么先天?”外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白羽笑道:“还差一家了!”
进来的人肥肥白白,穿着一色的宝蓝色西装,手上硕大的碧玉扳指,头上从鬓角反梳上一层头发盖住头顶光光的地方,一副乍富的打扮。
“秦烈!你来得倒快!你不在你五禽派呆着,跑到这儿来干啥?”之前那帮主神色不定的喝道。
“夏易农,我到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么?啧啧,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净干些这些黑事,那位小兄弟,不要怕,有什么事,我帮你担着。”胖子笑咪咪地说道。
“帮我担?你是什么五禽派的人?我还以为是什么少林武当华山崆峒呢,你担不动,出来,正好三家人,你们到齐了?”白羽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哈哈,秦光头,你五禽派不行哈,连个年轻人都没听说过,给你们说过,武道是属于传统文化,是国学,要包装,要推广,要宣传!你们光是想着捞钱去了,那怎么行?”说话的人声音颇苍老,果然,走进来的是一个须发皆白,鹤发童颜的老者,脸色红润,太阳穴鼓起老高。
秦烈已经收起了他那时刻堆在脸上的笑:“你把武道当成产品来经营,还好意思说我们?”
秦烈转头对白羽道:“这老头是纤帮的掌门人龚百胜,绑你来的那家是排帮的传人,这两家自古就沆瀣一气,做事从来都不择手段,但是无妨,有我在,他们也不见得敢拿你怎么样!”
夏易农道:“白小友,既然你这么没有合作的兴趣,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顿时,秦烈和排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不忙不忙,来都来了,先聊五毛钱的。”白羽抬手一招从徐黑娃裤包里飞出一台手机,落在了白羽手上,白羽擦了擦屏幕,看着没被弄花,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烈、夏易农、龚百胜面如土色。
内气外放,真气可控物,这是精、气、神三者,气和神已经结合起来的标志,只有先天以上才做得到这点,他们不过是后天中期到后天颠峰的样子,先天高手收拾他们不比收拾个小鸡仔儿难。
夏易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然手上剩下那枚铁胆掷出,喀嚓一声,正击在徐黑娃额头上,那徐黑娃应声而倒,他的脑袋如同被打成个烂西瓜,虽然手脚还在抽搐,但谁都知道,就算这时已经在手术台上,他已经没救了,不一会儿鲜血就在地上积了一大摊。
“这位前辈,这徐黑娃胆大包天,对前辈动手,实再不是晚辈的意思,晚辈保证绝无对前辈不恭敬的意思!请前辈原谅!”夏易农胆战心惊道,后天颠峰就已经有资格开宗立派,传承思想、学术、技艺,为一宗师长,是为宗师,先天为大宗师,为诸位宗师之长,宗师不可辱,更何况足有资格教导宗师的大宗师?
秦烈强笑道:“倒是胖子我多事了,原来前辈是大宗师,哪用我多事,前辈,您看,晚辈这就告退,免得误了前辈大事,改日必登门拜访。”
“想不到我夏国又增一位大宗师在位,而且还是如此年轻有为!实再是可喜可贺,不行,此事定要普天同庆!我这就安排人在锦都宾馆包下席桌,广邀全国同道前来觐见前辈!放心,这庆典若是弱了半分前辈的威风,晚辈拿头给前辈陪罪!”那须发皆白道骨仙风的龚百胜长笑道,声音中满是喜不自胜。
见这二人说走就走,秦烈,冷汗直流,心中叫苦,干嘛是秦黑娃动的手?弄得自己想找个借口都找不到!
“我让你们走了?”白羽清亮的声音响起。
“前辈有何吩咐?放心,晚辈定当为前辈处理好!”秦烈的头顶冒出了一层油汗,将那反盖过去的一层头发已经浸作一绺绺,有些太重,便老是往下掉,弄得秦烈时不是的就得把这绺头发放回头顶。
“不错,前辈没吩咐我们走,我们自然是要听从前辈教诲,前辈定然是有事交待!秦胖子,你也太心急了!”龚百胜停住了脚步,豪爽大笑道,听了这话,秦烈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这厮见风使舵,太不要脸了!
“你再摆出一副江湖大豪的样子,再敢笑出一声,我把你下巴撕下来。”白羽看了一眼龚百胜道。
龚百胜被白羽平淡的眼光扫了下,脸上的笑容僵硬,再也不敢爆发出他那招牌式的大笑。
听到他轻描淡的话语,所有人都觉得背心上冷汗直冒,秦烈强笑道:“前辈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先说说,谁让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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