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了小回春符,况又田的伤势渐渐复原,身上骨骼大多已经完成了愈合,只是这些愈合的能量也不可能无中生有,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象况又田这种全身多骨折的,俗世中普通大约是至少要医治个大半年,再来个半年的康复,才能恢复,但道家术法就是这么不讲理、不科学,一天时间,况又田基本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由于恢复得太快,反而造成了况又田现在瘦得如同黑兄弟难民,一身瘦骨嶙峋,几处开放性骨折处留着难看的疤痕——小回春符可不管美容磨皮。
白羽一阵风地掠了进来,况又田眼前一花,只觉得自己被人夹在肋下,腾云驾雾般被颠得头昏眼花。
“道,道,道友,此,此去,何为?”
“到了你便知道了!”
一柱香功夫,白羽已经夹着况又田来到了奇巧殿宗门驻地之前。
况又田吃吃道:“道友难道大发善心,要将我还给我那些同门?”
白羽借着已微亮起的天光看着小院落道:“我这么善良的人,当然是想早点把你们都送出去,你现在这么虚弱,早点出去,早点脱离这种状态。”
况又田冷笑道:“你若是打算用我逼迫同门认输,这是当我奇巧殿弟子都是软骨头么?”
“道友想差了,只是想用你作诱饵,奇巧殿的各位道友有些虽然思路清奇,但我还没遇到自私自利厚颜无耻的。”
“诱饵?你折磨我试试,我若叫上一声……”况又田冷笑道。
白羽一指点在他哑穴上,顿时他就歇了声。
白羽道:“这时天色未全亮,就算折磨你,你那些同门也未必就会出驻地。”
况又田对着白羽怒目而视,但丹田被废,又被点了哑穴,他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出,郁闷之极,心中恨得牙痒痒:这小光头心思也太毒了!一个人就想端了我奇巧殿十二首次席!
然后又毛骨悚然,搞不好这小子还的能成!这顿时让他陷入了又好奇他能否做到,又害怕他真能做到的两难之境。
半时辰去,天光大亮,清晨的阳光穿过树冠枝叶,落在白羽和况又田身上,形成一个个的光斑。
白羽解开况又田哑穴,气脉被制半个多时辰,况又田显得十分委顿,白羽将他提了起来:“去,慢慢走到空地上,叫你那些同门出来。”
况又田嘿嘿笑道:“你还是杀了我,让我引同门出来,我做不到。”
白羽叹了口气,手上连动,一边动一边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你若不配合,我也不是没办法。”
白羽在他后颈、双肩、后脊、手肘、手腕、大小腿关节足踝处拍拍捏捏,顿时况又田全身关节、筋骨多处错位,剧痛从况又田全身各处传来。
“这……这是……什么?”况又田强忍剧痛问道。
“俗世武修中有一种分筋错骨手,审问犯人最合适不过,也有抗得住的,但我也不是要问你是什么,只须要你闹出些动静,惊动你那些同门就行了。”白羽叹了一气道。
况又田强忍着想不叫出声,但筋骨错位的痛苦又是怎么能强自忍住的?有时一个不注意,倒肘处的筋被碰撞,那种又麻又痛的感觉再放大十来倍便知道。
终于况又田嘶声吼叫起来,白羽夹着他跳到了空地范围。
顿时小院内一阵混乱,警示阵法让外面的情景如波浪中倒影般晃动,四名奇巧殿弟子抢出院落,正看到白羽站在了森林边缘,他将况又田如同扔麻袋一样扔在了地上。
况又田扭曲嘶吼,满脸涕泪,终于将脸转向了那四名弟子:“别!上……当!圈……套!”
谭艺珊尖叫一声:“是况师兄!”
况又田素来豪爽,和门中弟子大多交好,这时见他受折磨,谭艺珊再也忍耐不住,提着一把木剑就冲了上去,贺鑫与冯宇清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看见三个同门都已经冲上去,还想让他们冷静一下的钟玉良长叹一声,有什么办法?如果这三个同门再有什么闪失,自己难道还能侥幸?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跟随三人之后冲了上去。
白羽诡异的地笑,忽然起脚挑起了况又田,转身将况又田背在背上,转身就跑,此时剑在弦上,奇巧殿几名弟子明知有诈,又能怎样?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你……好!狠!狠毒!”况又田被白羽背着狂奔,咬着牙迸出几个字。
白羽不作声,只是向着目的地跑去,他远超普通筑基修士的体魄,在背了一人之后,仍是不远不近的吊着这几人。
不多时,钟玉良终于追了上来:“宇清师弟回去守住驻地,若另有人来攻,拼了命也给我守住,我们三人尽快杀了那天工门弟子便回来!”
顿时,三人省起,这么倾巢而出,显然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冯宇清知道自己战力属于中段,若是只求侵扰让敌人无法占领宗门驻地还是可以做到,要么敌人把自己杀死,要么就得炼化驻地枢钮,炬化驻地枢钮受不得打扰,而敌人若要追杀自己,自己尽可四处奔逃,大家处于同一境界,无法达到碾压的效果,自己就可以拖住对方,果然不愧是问心阁首座!
半柱香的功夫,白羽已经背着况又田跑到了陷阱外围。
他将况又田往地上一扔,解开他所中手法,这时,奇巧殿诸人才赶到近前。
“看你年纪轻轻!手段竟如此恶毒!”谭艺珊怒喝道。
“以少击多,不得不如此。”白羽调匀呼吸,平静地道。
“有本事你就和我们单对单,正面厮杀!这么暗地里埋伏算什么?我们其余那些同门呢?”贺鑫持木剑戒备道。
白羽道:“我天工门本就只有二弟子进入这幻境,你们十二人,若我使些手段,又如何胜得了你们?若是哪位敢说,与我独战,一战定输赢,那我们便到决斗处,你们看可好?”
“凭什么?此次相较,本来就是十二人对你二人!”谭艺珊怒道。
“照啊!难不成我们师兄二人必须要被你十二人围攻致死,或是等你们十二人聚齐,正大光明被你们围攻然后反杀你们十二人,才算输赢得光明正大?”白羽也怒了,本来这事就是中间有人挑事惹出的祸端,你们同门情深,就合该我们天工门的弟子受辱?
四名奇巧殿弟子的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似乎自己一直愤怒的事,真还有些站不住脚?
钟玉良长叹一声:“这场比试本就对天工殿道友不太公平,他们使什么手段都是可以的,谁叫我们人多?又何必执着于这些口舌之争?师尊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他日我们履世,不知道要面对多少比这次更加险恶的情形,难道那时,我们还能跟敌人说什么公不公平么?”
白羽看了一眼钟玉良,孙巧茵曾经陪他与钟玉良有过些交谈,算是半熟人:“钟首座此言不差!此次本就是有人要谋夺秋鸿道友的化形丹炉之灵,这纯属断人道途!然后又有人污言秽语辱我师兄和秋鸿道友,才发生了冲突,被硬生生抬到影响你我两宗门关系上去,如此不要脸的事,亏有些人做得出!十二人对二人!当真是前辈风范!这是逼着我师兄弟二人引颈就戮么?我呸!天工门只有站着死的弟子,没有跪着乞活的软蛋,便当我是恶人又如何?有本事安排同境界二人对抗我天工门十二人!”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作为高层弟子,他们多少是知道些的,尤其是贺鑫,丹香阁岳长老为他孙子干的这破事,他哪有不知道的道理:“道友所言,我不便置评,但谭师妹,且莫要辱骂这位师弟了,在这幻境之中,无非就是个你死我活,用如何手段,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四人围攻于他,也不光彩,这便动手,莫作些口舌之争。”
毕竟这三人也才十余岁不到二十岁,还抱有少年人的幻想和纯真,并不是那种打磨得溜滑,擦破层皮里面都是黑的老油子,所以谭艺珊也越想越不是味,只准自己围攻别人,不准别人使用手段?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脸上通红,她倒也是个干脆人:“适才言语不当,白道友恕罪了,只分生死,不论其他!”
听奇巧殿弟子都不再争执这事,白羽点头道:“只分生死,不论其他。”
他又一次抬脚,挑起况又田,手上一抓,已经提领托腰,举着况又田冲进了陷阱圈之中!
见他又跑,三人一呆,这算个甚,怎么又跑?
但三人也算机警,只是跟着白羽踩过的地方走,倒没触发什么机关、陷阱,到了陷阱范围的中部,白羽大笑一声,将况又田扔在原地,加快速度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谭艺珊、贺鑫正待追上去,钟玉良抬手止住了他们:“穷寇莫追,赶紧带了况师弟回驻地!”
况又田又被颠了这许久,已经晕头转脑,恶心欲吐,这时好容易才缓过劲来,惨笑道:“各位,这是个圈套,你们莫管我了,快回去,我已经被他破了丹田,只是个废人了,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钟玉良怒道:“老况你说什么话?我奇巧殿从无放弃同门的事,你让我背这不义之名么?”
伏身就要背起况又田,贺鑫抢上前道:“钟师兄,你身手最好,我来背况师兄。”
钟玉良想想也是,叮嘱道:“我头前开路,你们后面谨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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