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谈判

    周日,一整天韩琳都陪着白羽和白翎,白羽大多时间都在复习,毕竟这现实世界,最让父母开心的,无疑是自家孩子没被别人家的孩子比下去,所以,对于白羽来说,扮演好目前学生这个职业在他心目中是最重要的事。

    在自己简陋的小房间里,白羽坐在书桌面前开始刷题,除了将课本上的各种例题深挖吃透,还有大量的参考资料、习题集之类的,看着儿子在题海中遨游,韩琳心里十分欣慰,时不时的进房给白羽倒上一杯热水或是切上几片苹果。

    小房间里没有空调,只有一把风扇转动扇页,带来一点凉风。

    看着母亲一会儿又进来一趟,一会儿又出去,白羽注意到韩琳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韩琳拿了一碟剥好的桔子进来,白羽终于忍不住了。

    他放下了笔,认真的看着韩琳。

    “儿子,是不是妈影响你了?”韩琳尴尬地放下碟子。

    “影响倒是不至于,妈,你是不是有事啊?”白羽摇头道。

    “那个……唉,妈也没什么事。”韩琳似乎鼓起勇气想说什么,但马上又泄了气。

    “妈,你有事就说,我看你今天一早上,进进出出,都多少趟了?”白羽叹了一口气,心说,你是我妈,你有没有事,我还不知道?

    “妈想问你个事……”韩琳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客厅中看电视的白翎。

    “妈,你坐下来说。”白羽站起身,把母亲按到了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了床边。

    “哎哎,你这孩子,这么正式干嘛?妈是想问你哈……”韩琳吞吞吐吐道。

    “哪有正式,妈你说,我听着呢!”

    “妈想问哈,你说,平时,你要去上学,我要出去办事,那小翎她……你说她会不会……会不会寂寞啊?”韩琳想了想问道。

    “应该……会的?”白羽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是啊,这么多年过来,实际上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似乎很不称职啊。

    “小翎这情况,离不开我们俩,但你眼看着就要去读大学了,如果小翎一直没法独立生活,得有人能陪着她啊……”韩琳叹息道。

    “我明白的……”白羽垂下了头,心中却在想,自己挣的那些钱,看找个什么办法递到韩琳手里呢?

    “儿子,你不要误会,妈不是说供不起你上学了……妈想说,妈想说……”韩琳脸一阵红一阵白。

    “妈,上学的事,你不用管,再不行,我暑假还可以去勤工俭学的。”白羽心里在想,用哪个借口合适?中彩票?拣到钱?还有什么?至少以勤俭学为理由,让母亲不再在自己身上花钱是没问题的,虽然减肥药应该很有效,也会很有市场,但找个什么样的切入口,让韩琳敢于以此为核心开始自己的事业,这也是个问题。

    毕竟,自己弄出来的药,就是个三无产品,生产是没问题,但最后到用户手里,还有很多复杂的事情需要解决。

    “妈不是这个意思,妈是说,如果,如果……”韩琳鼓起了勇气。

    “呯呯呯!”一阵敲门声传来。

    白翎飞快地跑回卧房,躲在门后,从门缝向外看去。

    “来人了?”白羽站起身,前去开门。

    韩琳抬起手,想说话,终于没说出口,无力地垂下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咦?怎么是你?”白羽拉开门,惊奇道。

    “老白,你可整死我了!”穆小雷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带着点秋老虎的余威。

    “我整你啥了?”白羽错身让他进入客厅,不满道。

    “阿姨好!”穆小雷看到韩琳出来,恭恭敬敬地招呼道。

    “你好你好,咦,你不是那个……那个……”韩琳带着点疑惑看着面前的少年。

    “穆小雷!阿姨,我来过两次的,您叫我小雷就行了!”

    “哦!对对对,是小雷,诶?不对啊?我记得,你之前挺胖的啊?现在……这是?”韩一样打量了一下穆小雷,惊奇道。

    “是啊,我之前胖,后来就减肥了!”

    “怎么减的,这效果……也太厉害了?”韩琳吃惊道。

    “可不是,哦,阿姨,我找白羽有点儿事!”

    “好的,你们去说!”

    “老白,跟我出去一趟!”

    “什么事啊?就在家里说不行么?”

    “有事,走啊!别磨叽,几下说了,你好回来!”穆小雷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白羽就往外走。

    “哦!阿姨,您今天看起来气色真好!如果跟白羽走在外边儿,说不定别人还以为您是白羽的姐呢!”穆小雷嘻皮笑脸的拍了韩琳一个马屁。

    “你这孩子!”韩琳笑骂道,摸了摸自己的脸,儿子给自己那盒膏子还真是厉害!已经不是一个人夸她变年轻了。

    她忍不住走进衣柜前,借着镜子细细地打量自己的脸,白翎看到穆小雷和哥哥出了门,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卧房,她走到韩琳身旁,镜子里,白翎青涩,韩琳成熟,但都是眉目秀丽,恍惚之下,还真容易把两人看成姐妹。

    ————

    楼下。

    “老白,你给我吃的倒底是什么东西?”穆小雷郑重道。

    “就是减肥药啊,怎么了?我看你挺好的啊!这不是都开始见效了么?”白羽上下打量了一下穆小雷,这时,又过了个晚上,药效已经停止作用,穆小雷出门前又称了一下重,77公斤。

    这对于1米75的穆小雷来说,只是稍有些偏胖,严格的说,算是已经脱离了肥胖这个群体。

    但和之前的85公斤相比,是何等巨大的差异!这是用肉眼就可以明显观察出来的,中间有20斤的体重差距!如果是20斤猪肉,摆在案板上,有多大一堆?

    “这药真没负作用?”

    “没有,我保证,你开什么玩笑呢?有问题我敢拿给你吃?”

    “这药是谁做的?有方子么?能不能大批量生产?”穆小雷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

    白羽哭笑不得:“你这表情算什么?有谁知道咱们在说这个啊?”

    穆小雷悻悻然:“小心无大错,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小区附近的茶楼。

    大厅中坐满了聊天、斗地主的茶客,各个包间里也传来了麻将机哗哗的声音。

    穆小雷走到一个包间前,敲了敲门,推开包间门,带着白羽走了进去。

    “爸,这就是白羽。”穆小雷向着父亲介绍。

    穆军站了起来:“白羽同学你好,我是小雷的父亲,穆军。”

    白羽连忙打招呼:“穆叔叔您好。”

    “坐,坐!想喝点什么?我叫你小羽!”穆军热情地安排起来。

    “好的,叔叔,我不渴。”

    “我找你过来,什么事情,你可能心里有数?”穆军点了点头,安排白羽坐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大约猜得到。”白羽点了点头。

    “你说说,叔叔看你猜对没。”

    “其实,小胖是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那药就是单纯给他减肥的,效果现在看起来确实很好,但如果叔叔想做这个生意的话,会有点难,因为制这个药的药材很难配齐,而且……只能手工制作,是没办法工业化量产的。”白羽诚恳地道。

    “唉,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臭小子,你学着点,你老子这么聪明,怎么到你那儿,就成天只知道吃啊玩的,学习也不上心!”穆军叹了一口气,转头喝斥穆小雷。

    穆小雷张口结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悻悻然:我怎么又躺枪了?

    “小羽,就算不能量产,如果走高端路线,这药,每个月能出多少?”穆军轮着手指在自己的腿上轻点。

    “穆叔叔,说实话,这个,我准备留给我妈来做这个生意。”白羽镇定地道。

    “小羽,你家的情况,我通过小雷也有一些了解,我觉得,如果你全交给你母亲来运作这个事情呢,有这么几个难处,第一,资金问题,或许你能有别的办法解决,咱们再议;第二,各种流程,你母亲一个人必然是没办法完成的;第三,这个生意有很多麻烦,她必然是需要合作伙伴的;小雷这个臭小子呢,运气好,认识你这个朋友,而且相处得很好,我相信,如果相处不好,你是不会白让他吃这个药,甚至,你提都不会跟他提,当然,我也可以认为是你希望通过小雷吃了这个药,让我看到效果,给我释放希望一起来开发减肥药市场的信号,你觉得我分析得对不对?因为,以穆家的条件,小雷没变成坏孩子,所以家教不会差到哪儿去,穆家应该是你有可能选择的、潜在的合作伙伴,对么?”穆军冷静的问道。

    “穆叔你说得对,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既然穆叔说得这么透……穆叔有什么想法?”白羽点头道。

    “我的想法是,你出技术和药方,我负责资金投入、各方面关系、流程和运作和市场销售的管理,你母亲负责人事或者财务,你觉得怎么样?”

    “穆叔准备投入多少资金?”

    “一千万以内,可以马上启动,两千万的话,需要点时间筹集。”

    “具体占股呢?”

    “穆家51,你母亲那边30,另备19,其中15是各方面的占股,还有4是奖励股池……”

    “穆叔能听一下我对股份占比的想法么?”白羽问道。

    “你说,这个都是可以商量的。”穆军点了点头。

    “我母亲那边60,穆家25,关系股10,奖励池5。”

    “小羽,穆家会真金白银地拿钱出来做这个生意,你只是一个药方……”

    “穆叔,这是个大生意,只要产能能够跟上,一年上百亿也不是问题,您投入两千万,一年至少二十亿的获利,您觉得少了么?”白羽摇头道。

    “小羽,不能这么算,投入两千万,对于穆叔来说,这是倾家荡产的风险。”穆军坚持道。

    “穆叔,您知道琉璃玉肤膏和正阳露华丸这两种产品么?”

    “听说过,不过……你意思是?这两个东西?”穆军一下坐直了身体。

    “是的,这两个产品也是我拿出来的,所以资金对于我,并不是问题,无非是早点晚点而已。”

    穆军搓手道:“那个……小羽,这两种药,现在基本上被上层垄断了,我基本上够不着啊,你看……”

    “穆叔开口了,我肯定不能说没有,等会儿小胖跟着去我家,我那儿有些,穆叔拿去试试。”

    “那……就太感谢你了,小羽,股份的事?”

    “穆叔,前两种药,我就是拿来积累原始资金的,我能和穆叔说这些,一是因为小胖和我的关系,我觉得穆叔是可信的,二就是因为确实也需要人来合作,如果合作顺利,以后还会有非常有效的各种药方提供出来,所以股份我希望按我说的来分配,当然,穆叔如果觉得不妥,那就算了,但是凭我和小胖的关系,但凡以后的药穆叔有需要,给您特供一些是没问题的。”

    “行!就这样!小羽,穆叔信得过你,就按你说的办!”穆军立刻下了决断,穆小雷的这个同学,意志坚定,如果自己错过这个机会,或许会遗憾终身,与其纠结股份的事,不如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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