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真是一朵伟大圣洁的白莲花

    .

    “不管你信不信,在我们苟里村,其实一直都存在着这样的传言,死去的人若是对活着的人说,会让伤害她的人受到惩罚,那么那个凶手肯定会招来祸事。”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连篇?”

    梁秋吟怒不可遏的走了。

    钟禾倒是没想到,当天晚上褚淮生回家了。

    那时她刚洗完澡,光着脚从浴室里出来,睡衣忘拿了,胸前只裹着一条浴巾,刚一从浴室出来,就跟从外面进来的男人撞个满怀。

    她一时惊诧,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而系在胸前的浴巾也因为大弧度的动作从身上掉下来,褚淮生伸出手臂稳稳的接住她,待她站稳后,狠吸了口气,背过身去。

    “这一招勾引人的伎俩用得可真好!”

    他咬牙切齿,依稀可以辨出气息不稳。

    钟禾脚踝扭的有些疼,她蹲在地上揉着脚踝否认:“我哪有勾引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背对着她的男人冷嗤一声:“你一直不都是这样的人。”

    她不服气的站起来:“我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吗?我能算出来你今晚会回来?”

    “你任性的从王昭林的诊所离开,难道不是算准了?

    她无语的翻了道白眼:“好,就算我出院你很大可能会回来看一眼我的死活,但我洗澡有错吗?刚才那个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刚从浴室出来,完不知道外面有人,我见到你的时候也很惊讶的好吗?”

    “洗澡不穿衣服,还真是一个好习惯。”

    “我睡衣忘拿了。”

    钟禾百口莫辩:“再说了,你洗澡的时候不也经常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褚淮生微微侧目,唇角讽刺一扬:“我裹浴巾出来,可没有随随便便就掉下来。”

    “……”

    虽然知道自己怎么解释在对方眼里可能都是狡辩,钟禾还是据理力争:“我是因为脚底打滑了。”

    “恩,拖鞋也忘穿了。”

    他冷嘲热讽。

    “拖鞋不是忘穿,是我本来就喜欢光着脚在地上走,这个你知道的啊?”

    褚淮生不想跟她继续在这个无聊的话题上浪费口舌,他低喝一声:“穿好衣服再出来跟我说话!”

    钟禾扭身进了更衣室。

    片刻后,她从更衣室出来,身音带着一丝丝负气:“好了。”

    褚淮生缓缓转过身,下一秒,他又背过身,仍是狠狠的吸了口气:“你是故意的吧?”

    “我穿衣服了啊。”

    “我让你穿衣服,没让你穿我的衣服!”

    褚淮生瞳孔中怒火燃烧,该死的女人,还说不是勾引他,要不就给他上演裸.体秀,要不就故意穿他的衬衫出来,男式衬衫穿到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上,该遮住的一点没遮住,不该凸显的反而凸显的异常明显。

    这简直就是给他上演制服诱惑。

    “我的衣服在箱子里,箱子在你前面,如果我就这么过去穿我的衣服,你又要说我勾引你……”

    褚淮生不想再听她巧舌如簧,愠怒的就要离开,原本还以为她就这么擅自从诊所离开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看来是他多虑了。

    刚走到门边,手被她抓住:“我有事跟你说。”

    他挣脱她的手,冷冷道:“说。”

    “你把你舅舅放了吧。”

    褚淮生不敢置信的睨向她,“你还真是一朵伟大圣洁的白莲花。”

    “这是我答应了梁大金的。”

    钟禾不卑不亢:“那天傍晚我被你舅舅绑的严严实实砌在墙缝内,我真的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可没想到梁大金一直尾随他父亲到了那幢爆破楼,他父亲走后他就把墙砸了,把我给救了出来,他跟我说,之前是他做的不对,那次之后他就已经深刻反省了,但他父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救我也算是替他父亲将功补过了,希望我可以在你面前为他父亲求情,放他父亲一马。”

    褚淮生听完她的叙述不说话。

    “可以吗?”

    “梁大金跟他父亲三番两次的伤害你,你真的可以既往不咎?”

    “我心里当然是愤恨的,但既然我答应了他,那就要遵守约定……”

    呵。

    褚淮生没好气一笑:“你什么时候遵守约定过?”

    “没错,以前我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但今日不同往昔,当我被困在一个固定的空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像千万只蝼蚁,啃噬着我的身体,在那种恐惧的状态下,梁大金救了我,我就是感激的。”

    “因为感激而想要放过?”

    褚淮生愈发觉得可笑:“善良没有错,但过分的善良就是蠢。”

    “不仅仅因为这样。”

    钟禾目光清澈:“还因为我相信梁大金是真心的悔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能因为他犯过一次错误就永远不给他悔过自新的机会,他如果再想害我,他大可不必救我。”

    这句话意有所指。

    褚淮生又怎会听不出。

    他抬步就要迈出去,钟禾突然蹲到地上抱住他的腿:“可以不走吗?”

    “你干什么?”

    他横眉竖眼的低头呵斥。

    “我怕。”

    钟禾瘪着嘴,可怜兮兮的昂头说:“我一个人害怕,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又被人关进了封闭的空间里,还有那个佣人阿朵,她死了,死在了疯虱子手里,我曾目睹过他的凶案现场,他那天要杀的人也许是我,只是他杀错了人……”

    这一晚像极了过去的某一天晚上。

    她也是这样抱着他的腿,用祈求的口吻说,褚淮生,今天我替你挡了一刀,将来疯虱子要我的命,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又想故技重施吗?

    他不会再心动。

    爱情是一杯美酒,也可能是一杯毒药,可以令你沉醉,也可以令你万劫不复。

    用力甩了甩腿,没能甩开她,他愠怒的弯下腰,要将她从自己身上剥离,然而就是这一个没有防备的动作,让她突然松开他的腿,反搂住他的脖子,褚淮生防备不当,被她扑倒在地上,她一只腿横跨到他身上,不管不顾的亲上去。

    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断裂了,褚淮生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抵御住了这致命的诱惑。

    他仓皇起身,心理防线已经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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