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马锐便不想在这荒郊野外继续浪费时间了。
他走到正在蹲守的五个人前，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了弟兄们，让大家等了一整天啥也没发现，现在你们饿了？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牛杂汤很不错，就在西郊棚户区的门口，我请你们去喝牛杂汤好不好？”
一听队长请客吃饭，几个人自然很高兴，大家就撤离了这片区域。
由一个警员开车，马锐指挥着，不多时，就来到了西郊棚户区大门口。
卖牛杂汤的摊子依旧火爆，之前马锐跟渣晖他们在这里吃过一次，他跟老板要了六大碗牛杂汤。
冒着红油的牛杂汤就着刚烤熟的杂粮饼子，吃起来那味道别提多好了。
尤其是老喵，吃得满脸冒油，那张脸就更像大花猫了。
马锐的心思却不在吃上，他吃了几口之后，眼睛就偷偷地看向了老板。
见老板不那么忙的时候，他掏出烟盒朝着老板走了过去，然后递给老板一根烟。
“老板，你的生意还真好啊，抽根烟歇会？”马锐很客气地说。
牛杂汤的老板见过马锐，虽然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见过，但是看着也眼熟，所以没多想就接过烟卷点燃了。
看着老板深吸了一口烟之后，马锐又问：“我听说，最近两天，有人想要出手一批内衣裤，有这事儿么？”
马锐这个问题问的很直接，这样一来，对方很难有太多想法。
如果对方真的知道这件事，必然下意识就会回答出来，如果没见过，恐怕就是马锐推理错误了。
老板抽了马锐的烟，也想跟他多说几句：“你问这干嘛？”
马锐听老板这么一说，心里一阵窃喜，这说明自己的破案的方向还真选对了。
其实，这不是马锐碰运气，需要仔细的思索和推理。
在西郊这片地方只有这棚户区人口密集，其他地方几乎没人，而且牛杂汤这里人流最多，什么人都有，聊天的内容自然也五花八门。
卖牛杂的老板一边忙乎着手里干活儿，耳朵就会听着周围食客的聊天声，久而久之，老板就变成百事通了。
马锐想了想，他不应该把自己是警务处当差的身份告诉给这位卖牛杂汤的老板，就编了一个谎话说：“我正好需要一批内衣裤，听说价格挺便宜的，我想买一些……”
“哦，别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确听有人说在附近买的内衣很便宜，我还想买呢？不知道今天那些人还来不来？”
“一般什么时候来摆摊呢？”
“天黑以后就会出来……”
马锐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挖掘的线索，反正现在的天也快黑了，不如等一等。
谢过牛杂汤老板之后，马锐又回去继续喝他的牛杂汤了。
他一边吃，一边拿出对讲机看着时间。
大约晚上七点之后，天就已经很黑了，而且牛杂汤的摊子也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马锐不好意思再坐在这里给人家占地方，于是就招呼老喵和蔫儿驴他们离开。
“我刚才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夜里会有人来摆摊卖衣服，咱们分开行动，发现有摊子出售警务处的内衣，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要立刻通知我……”
“明白！”
这次行动，为了掩人耳目，马锐要求大家穿的都是便衣。
所以他们在人群里走动，并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而且这个时间，西郊棚户区进进出出的人的确很多，甚至有点儿拥挤。
几个人分布开来，转着圈儿地找，周围的确有很多摆地摊卖衣服的，不过，基本上都是卖旧衣服的。
要说还是老喵眼尖，他从一个旧衣服摊子里，发现里面搀着几件警务处的定制内衣。
发现之后，老喵真的没做什么，他急忙跑着去找马锐，然后把他的发现告诉给了马锐。
马锐跟着老喵走过来一看，那几件内衣裤并不是旧的，颜色很熟悉，因为他自己也穿过。
马锐就问那摊主：“你这种内衣怎么卖啊？”
摊主回答说：“上衣和裤衩加在一起卖，两块钱一套，我还送你一双袜子，够便宜？”
这价格的确很便宜，这个价格要是在麻油街那里恐怕很快就被抢光了。
可是在西郊这里，是整个避难堡垒里面最穷的地方，人都没钱，所以虽然价格不贵，但是卖的也不够快。
马锐又问道：“好，我问你这几件内衣是从哪来的？”
摊主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看着一脸横肉也不怎么像个好人。
他听马锐这么一问，感觉这个人不是来买衣服的，他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谁啊，你管得着么？问那么多干嘛？”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线索，马锐心里有些焦急，他只好亮明了身份。
马锐拿出刑警队的证据亮了一下：“我们是警务处的，来这里办案，问你什么，请你照实回答好不好？”
摊主也是一个刁民，他白了马锐一眼反驳说：“长官，我卖旧衣服不犯法？”
马锐没耐心跟一个小商贩纠缠，他直接拿出十张通用币递过去：“说实话，这一百块钱就是你的了！”
果然这一招超级好用，那摊主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哪里见过这么多钱，立刻眉开眼笑地想要伸手过来抓钱。
马锐把手缩回去：“着什么急呢，还没回答我问题了？”
摊主是很想要马锐的钱，一百块啊，他卖旧衣服干一年恐怕也赚不到这个数。
“好，我告诉你也没什么，”摊主挠着一脑袋脏兮兮的头发说，“我是从……从一个女人手里拿的货……”
“在哪儿？”马锐问。
“都在垃圾山后面啊，我们手里的很多旧衣服都是从那里收来的……”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马锐思索了一下又问。
“你问那女人啊，看着挺给力的，又高又壮的，比男人还猛了……”
马锐听这个小贩说卖给他内衣的女人是个牛高马大的女人，他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他说的这个女人不会是娘爷？！
娘爷是个金牌杀手，她怎么会沦落到去打劫内衣裤，而且还是男人的内衣裤，这尼玛未免也太掉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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