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厂老板看年纪五十岁上下,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头顶戴着大沿礼帽。
他的个子不高,体形微胖,脸很白。
在避难堡垒里有一种说法,说是生活在堡垒里的人,只要看脸白不白就能知道这个人富贵或贫贱。
还有人说,越是生活在中心五区的人脸越白。
目前为止,马锐也还搞不明白这句话啥意思?
反正面前这个矮胖子老板的确很白,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富裕的人!
马锐说话还算客气,他简单的把木孙对他的嘱托对药厂老板说了出来……
结果,药厂老板一听就不乐意了,他忍着怒气怼了回去:“长官啊,有没有搞错,木孙凭什么找我要补偿,他把我的药厂都炸上天了好么?我的赔偿谁来给啊?”
药厂老板说的也在理,马锐也理解性的点点头。
可是,如果追究到整件事的起因,那还不是药厂老板将木孙开除之后导致的?
如果当初他没有开除木孙,接下来的所有事还会发生么?
马锐点点头微笑了一下,又问道:“那好,先不说赔偿的事情,那么我想替木孙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你问?”
“你为什么当初要开除木孙,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请你给我一个说法?”
“因为……因为……因为……”
被马锐当头一问,药厂老板完全没有心里准备,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呵呵,怎么,不能说么?”马锐故意笑了笑。
“那家药厂是我开的,木孙是我的工人,我想开除谁就开除谁,不需要原因?”
药厂老板这么一说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马锐的脸就立刻冷了下来!
的确,他是老板,木孙是打工人,但是打工人也有尊严,总不能你是老板就可以随便开除工人,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原因?
见马锐的一张脸又阴又冷,药厂老板紧张了,额头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但是他总不能告诉马锐,木孙其实没有错,开除木孙的原因其实是另有其他原因……
“你不说实话是么?”马锐直直的盯着药厂老板的眼睛,“好,那么艾罗医生的死因,请你解释一下?”
“这……”
药厂老板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他现在恐怕忘记了艾罗猝死的事情,以为那件事自己早就摆平了,没想到对面这个年轻警员会旧事重提?
“怎么,害怕了?!”马锐逼近一步问道。
“我……我有什么害怕的……”
“你开除木孙,跟艾罗的死有关系,对吗?”
“长官,你在说什么,我……我根本听不懂……”
“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不想挑明了说,那样就没意思了,如果你不给木孙一定数额的赔偿,别怪我这里翻旧账……”
马锐的话不容置疑,药厂老板也的确心里发虚,最后他不得不点了点头:“行,你们想要我怎么赔偿?!”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
马锐本来想要替木孙要五万块的通用币,可是药厂老板说现在他的药厂都那样子了,到处都需要用钱去维修,他手里资金短缺,现在只能一次性拿出三万块。
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三万就三万,马锐只好同意了。
拿着从药厂老板那里要来的三万块,马锐找到了杨辣,将事情的经过告诉给了杨辣。
杨辣说,三万块感觉有点儿少,于是杨辣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又拿出了两万块钱。
这两万块也是药厂那边给的,是那个自称是药厂管事的男人,让杨辣在报纸上刊登艾罗医生死于酒精中毒的时候给的。
两方面的钱,加在一起一共五万块通用币。
当天下午,杨辣和马锐就去了木孙的家里,把这个钱给了木孙的女人和两个襁褓中的婴儿。
木孙的女人现在也是追悔莫及,抱着孩子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哭诉着自己不该那样逼迫自家的男人,所以才做了傻事。
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改变,悔恨也没有用了。
马锐和杨辣两个大男人不擅长劝慰一个女人,他们把钱交给女人,然后说,这五万块钱虽然不多,但是省着点儿花,估计也能用上四五年,然后他们就离开了木孙的家。
离开木孙家之后,马锐对着阴沉沉的天空长出了一口气,嘴里说:“这案子,就算过去了……”
不过,这是马锐自己认为的,药厂老板那边可不是这么想的!
那个药厂老板,这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他认为,马锐知道了他谋杀了艾罗医生的事情,或许以后这个警员还会揪着这件事不放,继续讹诈他。
他已经杀了艾罗医生,并且木孙这个潜在危机也除掉了,现在知道艾罗这件事的就只剩下一个警务处的小警员了。
一不做二不休!
不如把那个小警员也一起干掉算了,反正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只有把碍事的人都铲除了,药厂老板才能睡得安稳。
……
这天晚上,在一家小酒馆里。
药厂老板笑眯眯的看着对面一个年轻男子,这位长相帅气的美男子,正是王溅。
“长官,这是一点小意思……”药厂老板将一个厚实的信封推了过去。
王溅张开修长的手指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大约有五千块通用币,他撇撇嘴催促道:“有话直说!”
“跟你打听一个人……”药厂老板压低声音说。
“你说的那个人叫马锐……”
药厂老板都没问也没形容,王溅居然就直接报出了名字。
所以,药厂老板很疑惑地看着王溅:“长官,我还没说话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呢?”
“呵呵,你说的那个人就是马锐,我百分百可以肯定,因为现在整座警务处就他不让人省心,可惜我对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是从流民区来的,进入避难堡垒没多久时间,他平时就住在联防队的宿舍里,也不怎么出门,对了,他有个弟弟,在一所寄宿学校读书,他每个周末都会外出去看望他的弟弟,而且活动的范围也大多在麻油街小吃摊附近……不过,此人的身手不错,你想弄他的话,硬碰硬最好还是免了,就算你派去四五个能打的小混混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所以么,呵呵,你最好还是玩儿点儿阴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打听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啊?”
药厂老板摇摇头:“我……我没什么意思……”
王溅阴恻恻的问:“你是不是觉得药厂亏了,想要报复一下我们警务人员?!”
药厂老板脸更白了,急忙摆手道:“我可没说这样的话?”
王溅站起身,掸了掸衣服说:“好,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见,现在我走了……”
药厂老板起身相送:“长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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