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从来没有人说过,江曼出现的身份就是画家。
这又成了医生,而且是十院的,十院原来是传染病医院。
这怎么就成了医生了呢?
那个办公桌,应该就是江曼的。
这就有点离奇了,所有的抽屉都被撬开了,显然有人进去了,撬开的,但是就这个抽屉没撬开,那是那个人有意这样做的吗?
唐曼问:“怎么又当上了画家呢?”
江曼的父亲说,江曼的梦想就是当画家,是他逼着她学医的,但是从来没有放弃过画画,当了几年医生后,被开除了,成了专职的画家了。
开除的原因,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用血做画儿,当然,都是没有用的血,患者没有用的血,但是这事被炒起来了,违背了医德,就被开除了。
唐曼沉默了,什么鬼?
这江曼是有点可怕了,最后和唐人认识,是唐人有意的吗?
这件事确实是让唐曼没有想到。
上班,段铁就在楼下等着,她不接段铁的电话了。
段铁过来说:“那画第二乘马上的棺材盖儿开了。”
“那是你们的事情,以后没事别来找我。”唐曼上车。
“小曼,我……”段铁挥了一下拳头。
唐曼开车走了。
火葬场里,今天的人特别的多,车场都满了。
安排单子,活儿确实是不少,还有一个麻烦的活儿,明天火化,需要三等级的化妆室。
唐曼安排完活儿,去叶军和郗婷的办公室。
“叶师傅,有一个三等级化妆室的活儿,您看……”唐曼问。
如果叶军不想干,唐曼就得和师傅申请,和师傅一起来做。
叶军是省火葬场的高级化妆师,这个知道的人很少。
“唐主任,没问题,我带着郗婷做。”叶军说。
“那辛苦叶师傅了,如果有问题,随时叫我。”唐曼把任务单子放下。
其实,这活儿,谁都想干,一个是技术上的提升,一个就是场里加五百到一千块钱的辛苦费,家属也会给黑包,但是,又都不敢做,怕出现问题。
唐曼回办公室,就把第三等级化妆室的监控打开了,看着。
叶军带着郗婷进来了,郗婷紧张,叶军很稳,一步一步的,到底是老化妆师了。
唐曼看了一会儿,牢蕊叫她过去。
“师傅,有事?”唐曼问。
“嗯,一会儿跟我去干一个活儿。”牢蕊说。
“师傅,第三等级化妆室有一个活儿,我要盯着。”唐曼说。
“给谁了?”牢蕊抬头看着唐曼。
“叶师傅带着郗婷。”唐曼说。
“那就没问题,你拿化妆箱,带两套衣服。”牢蕊收拾了。
唐曼回去拿了化妆箱,两套衣服,下楼,上车,牢蕊就出来了,上车。
“往李家村去。”牢蕊说完,点上烟,把车窗打开了。
“师傅,三月了,再有一个多月天气就暖和起来了,到时候,场里是不是组织一次春游?”唐曼说。
“闲的。”牢蕊这样说,让唐曼没想到,她笑起来。
车到李家村口停下来,换上衣服,拎着化妆箱,往村里走,有灵棚。
到那儿,主人出来,介绍一下,然后就进房间,尸体蒙着布。
进去,牢蕊就掀开尸布,看了一眼。
唐曼要打开化妆箱,牢蕊摆了一下手。
“干不了。”牢蕊说完,出去。
唐曼拎着化妆箱跟着出去,她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
死者的家属问:“怎么了?”
“我们两个的技术不行,要换一个化妆师,我马上打电话,半个小时就能到,不会耽误事儿的。”牢蕊说。
上车,开车走,刚走没有两分钟,后面就有人开车追了。
“不要停。”牢蕊说。
还是被追上了,车被别住了。
“不要下车。”牢蕊说。
几个男人过来了,唐曼把车窗户打开。
“有事儿吗?”唐曼问。
“你们不能走。”一个男人发凶了。
“怎么了?”唐曼问。
“回去,化妆,一直到下葬,你们都不能离开。”男人拉车门。
“小曼,调头,回去。”唐曼调头,回去。
再进房间,唐曼看师傅。
牢蕊点上了烟,半天说:“你化妆。”
唐曼也没敢多问。
打开化妆箱,唐曼看到,有一张脸,在玻璃那儿往里看,外面应该有人把守着。
唐曼化妆。
“慢点,不急。”牢蕊的话,让唐曼马上就明白了。
唐曼慢慢的在做着,听到警车的声音,牢蕊说:“收拾工具。”
唐曼把尸布盖上,收拾工具,警察就进来了。
牢蕊和唐曼跟着警察出去。
牢蕊说:“你在车上等我。”
唐曼上车打着火等着,牢蕊和警察上了车,半天才下来,上车后说:“走!”
唐曼开车的手都在哆嗦着。
“不用害怕,我报的警,那尸体有问题,中毒死亡,而且没有经过施救。”牢蕊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唐曼问。
“经验。”牢蕊闭上了眼睛。
回火葬场,换了衣服,唐曼看监控,十点半了,看活儿还得两个多小时。
唐曼泡上茶水,看着监控。
叶军的手法确实是和这儿的手法有一些不相同,但是非常的娴熟,看样子是没有少干活了。
郗婷一直是紧张的,小脸绷绷着。
唐曼看完想笑。
十二点钟的时候,叶军突然举手,郗婷跳了一下,连退了几步,唐曼就知道出事了。
她下楼,往第三等级化妆室跑。
打开门,进去,叶军的手还举着。
唐曼过去看,说:“小婷,帮我把叶师傅拉出去。”
两个人把叶军拉出去,到阳光的地方,一会儿叶军就把手放下了,蹲到了地上。
“你照顾你师傅。”唐曼进化妆室,牢蕊就跟进来了。
“怎么回事?”牢蕊问。
“溢阴了,冲到了叶师傅的胳膊上,动不了了,见了太阳,好了。”唐曼说。
溢阴的地方正是在脖子的位置,有一个小孔,这孔是一根很细的小管儿扎进去的,不细看,发现不了,这是死者死亡的时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扎上去的,也是巧合了,防不了的事情。
“这叶师傅,命不太好。”牢蕊会在一边抽烟。
唐曼把小管拉出来,被上溢口。
“这叶师傅的活儿干得挺漂亮的。”唐曼说。
“怎么也是高级化妆师。”牢蕊说。
快一点的时候,完妆。
“下台。”唐曼说了一声,尸台就下去了。
收拾完,出去,郗婷在外面等着他们。
“你师傅怎么样?”牢蕊问。
“没事了,在喝茶。”郗婷说。
“你呀,遇到事儿就麻爪儿了,这样容易把你师傅害死。”牢蕊说。
“师傅,我以后保证,努力,尽量的不害怕。”郗婷的样子,让唐曼笑起来。
“我请客,吃饭。”牢蕊说。
去的是唐色。
唐色要了十一号菜,菜上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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