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来,就去了唐色,她想安静下来,唐色是最安静的,唐人还是很看得起她的,和看得起自己的人,在一起玩,看不起自己的人,就是二公末班车,让它去,自己走路。
唐人带着唐曼进了画室,泡上茶。
“最好的茶,品尝一下。”唐人说。
“浪费了,其实,我对茶没有什么研究。”唐曼说。
唐人说:“我慢慢的教你,画画的东西我准备完了,那边就是你的位置。”
在一个角落,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挺喜欢的,就是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唐曼说。
“慢慢的你会喜欢的,今天我教你画一个盒子。”唐人站起来,往那边走。
唐曼跟着过去。
“你坐在椅子上。”唐曼坐在椅子上。
唐人拿着画笔,教唐曼画画。
确实是很好的一个老师,讲得很明白。
但是,这个盒子画完了,竟然是一个棺材,唐曼当时就火了,把画笔一下就摔了。
“你有病?”唐曼说。
唐人退后了好几步说:“你别想再抽我,那棺材不是盒子吗?是盒子,我说的没问题。”
“你真有病。”唐曼拎着包就走了。
唐曼也来,到猫舍给黑猫买了一个房子,玩具,回去。
那黑猫就看着,不进去,不玩。
“你也有病。”唐曼气得踹了猫窝一脚,出去了。
进了串店,坐在那儿自己喝啤酒。
一个男人走过来了。
“你也一个人?”这个男人说。
唐曼看了一眼,有点眼熟,但是记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是那个,就是您复原……”这个男人说。
唐曼想起来了。
“噢,坐下,一起。”这个人坐下了。
“我叫段铁,26岁。”段铁说。
唐曼笑起来说:“这跟介绍对象一样,你多大我不管,能喝不?”
段铁说:“喝你,应该差不多。”
两个人开始喝酒,东一句西一句的,唐曼也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警察,那个头颅是十二年前的死者。
半夜十一点多了,段铁被喝得不醒人事。
唐曼拿起段铁的手机,找电话。
什么大爸,二爸 ,三爸,大妈,二妈,三妈……挺乱套的。
还有一个叫混蛋的,唐曼就打了混蛋的电话。
“喂,混蛋?段铁在老巴家串巴,让我干倒了,你过来接。”唐曼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看段铁的手机,照片,只有一个女孩子的,长得挺漂亮的,各种,几百张,都是,看来这个段铁还真的喜欢这个女孩子。
进来人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唐曼心想,这就是段铁叫的混蛋?
“丫头,我就是那个混蛋,我是他爹,十二年没来往了,我也送你回去。”这个男人说。
唐曼都懵了,直摆手,说自己行。
管自己爹叫混蛋的人,恐怕这是中国第一人了,有那么恨自己爹的吗?
段铁被架走了,唐曼回家,黑猫在窝里睡着了。
她过去,打了它一下。
“睡了?也不说声谢谢。”唐曼有点喝多了。
黑猫没理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换了一个姿势,又睡了。
唐曼第二天上班,起来晚上,晚了一个多小时,郗婷已经进化妆室干活了。
唐曼匆匆的进了化妆室。
“你身上这么大酒味,这是喝了多少?”郗婷说。
“遇到一个奇葩的人,就多喝了点。”唐曼感觉腿发软。
“好了,你回办公室休息,承蒙师傅的关怀,今天就一个活儿。”郗婷说。
唐曼回办公室的沙发躺着,牢蕊就进来了,后面跟着主任乐梅。
“来晚了,还躺在这儿睡觉,乐主任,怎么处理?”牢蕊阴着脸。
“场长,没耽误干活就行了。”乐梅说。
“少跟我这儿买好,我不吃,处理。”牢蕊走了。
唐曼被罚款五百块钱,她觉得应该罚,如果死者等着火化,那么就要别的化妆师干这儿活,不公平。
郗婷出来了,说:“我想请师傅和你喝酒,说点事儿。”
郗婷的情绪,唐曼能看出来,还纠结张然的事情。
“那你去说,我没意见。”唐曼喝茶水。
郗婷收拾完,出去了,十多分钟后回来了。
“师傅说,让我们先去唐色。”郗婷拎着包往外走。
唐曼半天才出去,上了郗婷的车。
她手机就响了。
“唐曼,你真可以,让那混蛋送我回家,我真得好好谢谢你。”是段铁。
“你有病?我好心打电话,让你送你回家,你还怪我了?我知道混蛋是谁?我以为是你最好的朋友,不过我也奇怪了,你几个爸,几个妈……”唐曼说。
“唐曼,唐大小姐,我真是服了你了。”段铁挂了电话。
唐曼想笑,没笑。
唐色,点菜,上酒,牢蕊就进来了。
“什么风口?”牢蕊问。
“师傅,小婷恐怕是兴师问罪了。”唐曼说。
“是,但是是问,不是问罪,人都说,你是你们两个做了手脚,让张然师傅疯的,什么原因,有很多种,就一件事,张然当场长的时候,办公室总是有哭声,还有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在走廊的尽头,这也许是张然师傅疯了的原因。”
郗婷说完看着她们。
牢蕊说:“小婷,我知道,张然毕竟给你当过师傅,你这样做,说明你还是有一个有义气的孩子,这件事和我们没有任务的关系,我不做任何的解释,以后能明白,而且,我也不准你再提这件事。”牢蕊倒上酒,喝酒。
唐人进来,给加了两个菜,说是新创的菜。
唐人竟然坐下了,自己倒上酒。
“谢谢牢姐,照顾唐色的生意。”唐人把酒干了。
“滚蛋。”牢蕊说。
唐人就滚蛋了。
牢蕊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就是看不上唐人。
“小曼,明天你早晨去县火葬场帮妆去,找马平师傅。”牢蕊说。
郗婷的脸色一直是阴着的,这个结,恐怕是一时半时的也解不开了。
县火葬场让帮妆,恐怕也是有麻烦的妆了。
是什么妆,唐曼问了,牢蕊说,过去就知道了,她现在也不清楚是什么妆。
唐曼心里没底儿,没有师傅在身边,总是觉得自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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