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关于年少

    《嗅觉》

    无痛症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并发症谁都不清楚。楼鹤安长到二十岁时, 他的身体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仿佛一切都在好转。

    可老天有时候就是喜欢开玩笑。

    在这一年,楼鹤安的嗅觉减退了将近20%。

    而发现嗅觉减退的原因?, 还要从他和白从真的第一次同居开始说。

    刚去D国读书的两人, 平时上下学都住在楼鹤安的爷爷家。一直到楼鹤安的奶奶去世,两人才搬了出来准备同?居。

    那时候的他们刚上大二。

    下午两人都没课的时候,一起去超市买生活用品。为了偷懒, 白从真在超市随手买了一瓶看起来不错的,听过牌子的沐浴露。

    沐浴露的瓶身上说是薄荷味。当然,事实上它就是薄荷味。不过白从真只用了一次后就把它打入了“冷宫”。

    因?为这个薄荷味太浓郁了。

    它凭借着浓郁硬生生把留香时间都拉上去了一大截。当晚用过之后, 白从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根香氛蜡烛。

    但?向?来挑剔的楼鹤安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就连晚上抱着一根“香氛蜡烛”睡觉,他竟然都没有说什么。

    于是白从真就觉得奇怪了。

    “你闻闻这个。”

    白从真拿着那瓶薄荷沐浴露凑近楼鹤安的鼻端。仔细地看着他的表情,不放过一个小细节。

    楼鹤安闻了闻,给了两个字的评价:“还好。”

    “这?个呢?”

    新买的沐浴露, 香味适中带着一点绿茶的味道。

    依旧是两个字:“很淡。”

    把两瓶沐浴露放在桌子上, 白从真二话不说拉起楼鹤安去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检查, 最后得出了楼鹤安的嗅觉确实减退的结果。但?除此之外,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并没有发现哪里有病变的可能或者隐藏的危险。

    对此, 医生只能归结于这是无痛症引发的正常嗅觉减退。

    拿着诊断结果,白从真一言不发。

    楼鹤安走过去把人抱进怀里, 抱到沙发上坐着。

    “是好事。”

    “好事?”

    “牺牲嗅觉,换来其它器官的安全, 是好事。”

    白从真无奈, 伸手揉乱了楼鹤安的头发,“歪理。

    ”

    不过虽然是歪理,但?确实安慰到了他。楼鹤安的病就像是一个没有答案的迷, 谜底谁也不知道,只能根据以往的经验乱猜。

    如?果现代医学都无法治愈,那么目前的检查看起来确实像个好事。

    只是有一点,嗅觉这?个东西和其它不同?,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就连患者自己也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的情况。

    就像这次,要不是那瓶沐浴露,楼鹤安根本察觉不到自己的嗅觉已经在消退了。

    因?为它的变化是缓慢的,循序渐进只有积累到了一个度,才会显露。

    白从真紧张了几天,才在楼鹤安的各种安慰下慢慢放松。

    第二次嗅觉减退被发现,是白从真三十五岁这?一年。

    这?一年的白从真已经把国内的最佳导演奖拿了个遍,每次拍戏都有无数的演员,投资商自荐想要跟着混口“饭”吃。

    为了名,为了钱。

    “白从真”这?个名字早在圈里变成了金字招牌,他和楼氏集团董事长楼鹤安的爱情也变成了人人向?而往之的神?仙爱情。

    秀恩爱这事儿也是,十几年如一日,见缝插针总要提起来炫耀一波。

    粉丝们调侃白从真是年纪越大越喜欢秀恩爱。哦,不止秀恩爱,他还喜欢上了吃螺蛳粉。

    是的,白从真最近迷上了吃螺蛳粉。

    以前的他在闻到螺蛳粉的味道时就受不了想要逃离。但?是某一天他突然觉醒,就很想吃螺蛳粉。

    连以前嫌弃的臭味都不嫌弃了,在片场或者工作室吃的贼香。

    每次白从真回工作室后,就被那种独特味道围绕的苏雅雅,终于忍不住了。

    “从导,你在家里会吃螺蛳粉吗?”

    白从真嗦粉,“会啊。不过我都是在外面吃,不在屋里。味道太大了。”

    苏雅雅:“……你也知道味道大啊。”

    “废话,我鼻子又不瞎。”白从真翻了个白眼,“工作室可以吃外卖,这?条规矩在工作室成立的时候就有。雅姐你可别想用这个赶我出去。”

    “不。”苏雅雅摇头:“我只是想问,你吃完螺蛳粉后,楼总不嫌弃你吗?”

    “我家宝贝才不会嫌弃我。”

    白从真嘿嘿一下,嗦完最后一口粉拿了纸巾擦嘴。刚

    擦了一下,他的作就顿住了。

    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白从真翘了下午的工作开车去了楼氏集团。

    一到办公室,白从真就冲到楼鹤安面前把袖子往他的鼻尖凑。

    “宝贝,你快闻闻有没有什么味道?”

    楼鹤安虽然奇怪,但?还是听话照做了。闻了之后,他摇摇头,“没有。”

    “没有?”

    白从真心里咯噔一下,又把另一只袖子凑到了严钰脸前。

    “老严,你闻闻有什么味道?”

    顶着楼鹤安死亡视线的严钰,非常克制地稍微凑近一点闻了一下,硬着头皮说:“白少,你吃了螺蛳粉?”

    螺蛳粉的味道可不要太特别。虽然残留的气味小,但?凑近了还是能闻到的。

    这?下楼鹤安也察觉出问题了。

    白从真拉过愣住的楼鹤安,和严钰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去了医院。

    严钰身为楼家为楼鹤安培养的人,自然知道楼鹤安的身体情况。在听到他们要去医院的时候他就猜到了原因?。目送那两人出门,严钰心中不由地为楼鹤安祈祷。

    只是嗅觉减退的情况已经变成了既定事实。

    现在只剩下50%不到嗅觉的楼鹤安,所有的气味都在他这?里打了折扣。除了强烈的气味,一些微小的味道在他这?里已经变成了趋近于无。

    车里,楼鹤安抱着白从真轻轻拍着他的背。

    这?是他安慰人的一贯手法。

    “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有嗅觉减退了。”

    “嗯,好事。”

    “以前你也这?么说。”白从真抬起头笑了一下,“不过上次你说对了,确实是好事。”

    三十多年,楼鹤安只是嗅觉减退,其它方面没有出问题真的是最大的幸运。

    楼鹤安亲了他一下:“这?次也是。”

    “那……”

    “宝贝,以后我可以在家里的餐厅,吃螺蛳粉吗?”

    看着白从真略带期望的眼神,楼鹤安残忍拒绝:“不。”

    虽然嗅觉减退了一半,但?是螺蛳粉的威力依旧无穷。在这一点上,楼鹤安绝不退让。

    于是当天晚上,白从真更新微博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穿着羽绒服,在点着灯的花园里用凳子充当桌子,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螺蛳粉的碗猛吃。

    一米八几的大

    个缩成一团,在厚实的羽绒服衬托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告白》

    响着蝉鸣的午后,校园里的人三三两两。

    楼鹤安从学校里唯一的一家饮品店里出来,贴着教学楼或并不茂盛的小树形成的阴影,往教学楼走去。

    即使是炎热的天气,他依旧穿着轻薄的长袖衬衣和长裤。但?衣服的款式并没有让他在夏天里变得狼狈,反而让他的举手投足都添上了一丝优雅的贵气。走在校园,却仿佛走在华丽的宫殿。

    唯一有点煞风景的,估计就是他手里拎着的那杯奶茶了。

    塑料袋“簌簌”作响,走时楼鹤安还能听到奶茶杯里冰块发出的碰撞。这?种饮品他很少会碰,点单的,是他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白从真。

    可惜奶茶的主人正在上课,没有办法及时享用到这份夏天的快乐。

    楼鹤安站在教学楼下的走廊,等待着放学铃声的敲响。

    *

    匆匆和朋友们告别,白从真拎起书包快速下楼,心中满载高兴飞奔着跑向?走廊尽头的楼鹤安。

    “安安!”

    利落的短发因为奔跑的缘故被向后吹起,将白从真明媚的笑?脸完整的显露在楼鹤安的眼中。他勾起唇角,使坏将奶茶贴在白从真的颊边。

    “嘶——”

    足量的冰块让白从真抖了一下,他接过奶茶熟练地戳开,和楼鹤安往外走去。

    “爽!够冰。”

    “少喝点。”

    楼鹤安有些无奈。白从真喝奶茶没什么,可是夏天他总要让店员装上半杯的冰块,这?样的奶茶才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冰奶茶”。

    楼鹤安试图减少过冰块的分量,结果就是白从真丧着脸用半天的时间才把那杯奶茶喝完。而且喝一口,就要发消息给他。随之而来的还有为了这?一口做的各种心理建设和心路历程,可谓是催人泪下。

    于是楼鹤安妥协了。

    他总是拿他没有办法。

    两人往校门口走去,一路上白从真叽叽喳喳,说着各种发生的趣事。只是说来说去,话题又绕到了楼鹤安身上。

    “你今天检查完直接回家等我就好了,这?么热的天你还专门往学校跑。”

    白从真晃着奶茶杯,把里面的冰块摇的哗啦作响。他扭头看向?楼鹤安的侧脸

    ,眼中是他都没有发觉的担忧和怯意。

    楼鹤安体?质特殊,每个月都要进行全方位的体?检。虽然每次都是好消息,但?是没拿到完整的结果时,白从真还是会有些担忧。不过他将这?些藏了起来,用夸张的语气询问。

    “这?个月的检查结果是不是也超级棒?”

    “嗯。”楼鹤安点头,回了白从真一个浅浅的笑?:“基础项一切正常,有些要过几天。”

    “那就肯定没问题。”

    白从真捏了捏手里的杯子,转移了话题:“对了,明天班里的同?学约我去体育馆打篮球,你要去吗?”

    楼鹤安听到后睫毛颤了一下,他垂下眼眸看向?地面,停住了脚步。

    第一次,他拒绝了白从真的邀请。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白从真也停下了,“不过,我可以问为什么吗?”

    自从楼鹤安可以来学校上课后,白从真有什么活都会带着楼鹤安参加。当然,他也会避免那些有危险的,尽可能给楼鹤安最大保护的同?时,带着他体?验更多属于“学生”的活和乐趣。

    第一次被拒绝,白从真觉得自己心里有点发堵。可让他就这么憋着,那也不太可能。

    对面的楼鹤安依旧垂眸不敢看他,白从真把奶茶袋子一拎,双手捧住了对方的脸颊抬起。他来回扫视着楼鹤安的脸,试图在面无表情地脸上找到原因?。

    半晌,他失败了,楼鹤安还是没有说话。

    白从真松开手,语气低落:“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没有!”

    楼鹤安的否认脱口而出。他张了张嘴,不知道心里的诸多想法该怎么表达。抿抿唇,索性伸手握住了白从真的手腕,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白从真也不反抗,任由楼鹤安拉着一边喝奶茶一边碎碎念,语气哪儿还有刚才的低落。

    “不是嫌我烦那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你就是嫌我话多,吵到你精致的王子生活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咱们不回家了啊安安。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

    “你说话啊……”

    “……”

    一直到回家,白从真都没能从楼鹤安嘴里撬出半个字。

    吃过晚饭,他左思右想总觉得

    楼鹤安今天的反常肯定是个大事。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以楼鹤安的性格,过了今天后这件事就永远不要想从他嘴里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他自认还是很了解对方的。他能看出楼鹤安没有对他产生厌烦之类的心理,他对他一如?往常。

    那为什么以前都会被答应的要求,今天突然被拒绝了呢?

    他在意极了。

    带着这?个疑问,白从真敲响了隔壁楼鹤安家里的门。

    面对着楼家父母时的乖巧微笑?,在站到楼鹤安的门前时消失不见。白从真敲敲门,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一点。

    “小真?”

    楼鹤安看到白从真时先是惊喜,但?在看清他的表情,瞬间知道来意后就变成了一点点的心虚。

    下午的事确实是他冲了。被情绪影响下的选择,造成了让他现在不知所措的局面。

    屋里,床边的地毯上。

    白从真曲起膝盖把下巴搭在上面,盯着楼鹤安,楼鹤安垂眸盯着地毯。

    五分钟后,白从真先撑不住了。

    “安安。”他放软了声音,开始打感情牌,“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彼此之间的小秘密谁不知道谁啊。你今天这么反常怎么可能瞒得过我,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是不是检查出了什么问题,你说没事其实是在骗我?”

    最后一种可能是白从真最不愿意见到的。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楼鹤安还要瞒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反应。

    楼鹤安缓缓摇头。他抬眸看了看满脸担忧的白从真,抿抿唇又重新垂下眼帘。

    让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解释自己心里的想法,绝对是一场信任与耐心双重合并下的等待。

    白从真没有催,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今天在医院,有一个人去世了。”

    楼鹤安的声音平缓冷淡,叙述着一个看似与他无关的见闻。

    白从真心中滞愣,微微睁大了眼睛紧盯着楼鹤安的表情不肯移开视线。

    “我在走廊,听到他亲人们的哭喊。她们说:你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上天不公要把你带走。”

    “说,没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安安……”

    白从真抓住了楼鹤安的手。也许是屋里的冷气太足,他的手冰凉

    一片。把手拢在手心里,白从真抬头迎上了楼鹤安看过来的视线。

    “那个人从生病,到离开,只有三个月。那,我呢?”

    无痛症,听起来像个有些美好的病症。可这个在全球都罕见的,无法治愈的疾病,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在他的身体里爆发,然后带走他。

    “如?果有那一天,我的父母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楼鹤安用另一只手抚上白从真的脸颊,“你会不会,也很难过。”

    就像他在走廊看到的那样,每个人都痛哭流涕,抓着病床上的白床单声嘶力竭。在那一刻,好像有东西抽走了他们所有的快乐,让他们的躯体只剩下了痛苦。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想起了白从真。

    和他不同?,白从真生来就是快乐,无忧无虑的。认识十多年,他被白从真照耀着,也变得温暖。

    如?果光可能因为他而熄灭一瞬,那他宁愿就此远离。

    “和一生比起来,十几年也不算很长。”楼鹤安笑?着,眼里全是苦涩。

    他用拇指擦掉白从真眼角的水迹,“我霸占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如?果现在离开,你……”

    “可你早已经霸占了我全部的心。”

    白从真抖着声音,打断了楼鹤安没有说完的话。

    “可你早已经,在我全部的心里了。”

    楼鹤安睁大了眼睛,眸光闪眼里全是压抑的深情。

    白从真没有注意。他跪在地上,把呆愣着的楼鹤安抱进了怀里。

    声音梗咽,却把一字一句戳在楼鹤安的心里:“十几年了你都安然无恙,怎么可能会突然离开。你是不是傻,不就是有人去世了吗?医院每天要死多少人,你难道要为每个人都胡思乱想一遍?”

    他红着眼睛凑近楼鹤安,让他看清楚自己的眼泪:“你看,你只是设想了一下而已,我就哭的这?么惨。你说我会不会难过?”

    “咱们就不能一起死吗?谁也看不见谁,一起乐呵呵的离开。只有傻逼才矫情地设想谁先死这种问题。”

    “嗯,我矫情。”

    “不,你是傻逼。”

    “嗯,我傻逼。”

    “呸,你怎么骂自己啊。”

    白从真破涕为笑,随手擦了一把脸,推了楼鹤安的肩膀一把想从他的怀里退出去。

    可谁想楼鹤安箍紧了他的腰,他一下子没有防备,又往前跌了回去。

    楼鹤安迎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白从真瞬间瞪大眼睛,所有热度不断地往脸颊上涌来。他僵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楼鹤安用一只手楼主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微微用力。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的力度,白从真垂眸看着楼鹤安的眼睛,然后缓缓闭上眼。

    空调勤奋地吹着冷风,依旧吹不散屋子里的热意。床边的地毯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唇齿相依,旖旎的氛围逐渐升腾又在顶点时回落。

    气喘吁吁地分开,回过神?来的白从真满脸羞意,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怎么,突然……”

    楼鹤安认真地看着他,重复:“你已经霸占了我全部的心。”他又凑过去蹭蹭白从真的唇,脸上眼中全是笑意:“你说的。”

    “啊?我说了吗?”白从真红着脸,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漏了嘴,“就算是我说的,你也不能这么,这?么直接啊。”

    他确实对楼鹤安有小心思,要不然换成宁君词他才不管对方的死活呢,哪里还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反常牵肠挂肚,连夜找人追问。

    可现在被戳穿,还接了吻,白从真感觉特别的虚幻。

    “可是,我也爱你。”楼鹤安认真解释:“我们相爱。”

    脸上的热度好不容易下降,白从真又要脸红了。他挠挠脸颊,东张西望就是不看楼鹤安。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捧着楼鹤安的脸颊问:“现在你不伤心了?刚才表现的那么抑郁,我还为你掉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还掉了两句告白。

    “如?果只是朋友,我只想让你好。如?果是恋人,我想永远抓住你。”

    他喜欢白从真,但?白从真的以后会遇到更多的人。

    作为朋友,他并不是无可替代。他这?个身体?,早点离开对彼此都好。免得日后时间变长感情加深,离开的时候还让白从真难过不已。

    可是作为恋人,他想成为白从真的无可替代。想全力活着,陪着他一辈子。

    楼鹤安拿起白从真的手贴在颊边,“你给了我可能,让我的幻想成真。我不想放开。”

    白从真小声哼唧:“情话

    一套一套的。快点坦白,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暗恋我多久了?”

    说起这?个,他脸也不红了,非常自然且熟练的靠在楼鹤安的肩上,表情还带着点嘚瑟。

    “不知道。”

    楼鹤安实话实说:“有人问我,你的样子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他好像从来没有主想过情爱的问题。只是上学后,处在少年人的环境里,他身边的人总会问起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第一次被问起这?个问题,自然而然的,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白从真的身影。然后就此定格,再也抹不去。

    白从真偷笑,继续问:“如?果不是今天,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白了。”

    按照楼鹤安的性格,肯定会觉得默默陪着他就好。要不是今天事发突然,心绪不宁直接冲拒绝了他,又有了后面他无意识告白那一茬,楼鹤安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直白大胆。

    “嗯。”楼鹤安点头,然后话锋一转有些犹豫:“不过……”

    “不过?”

    楼鹤安拍拍白从真的腰,让他从自己腿上起来。起身走到书架旁拿了一本书出来。

    “这?是我早就写好的,设想。”

    白从真疑惑的接过整本书,轻易地从里面翻到了一张明信片。明信片的背面是云朵和仙鹤的图案。背面,是大段的话。

    “小真,时光荏苒,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

    “我并不想吓到你,但?有时候人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我已经尽力将那些爱意藏在心里了,可它们总是不听话,当你在我身边时总要偷偷跑出来彰显存在。”

    “这?张明信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放在你的面前。可不论多久,我对你的爱意永远都不会消逝。”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依旧是最感谢一直陪着我完结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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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洛临水还怎么坐得住。

    他果断回国。靠近渣受,调查真相,用小小的手段让那两人之间的裂痕更加清晰,直到破碎。

    然后趁虚而入。

    靠近他,治愈他,享受着雪江眠的温柔回以同等的爱情。

    当然,顺便再透露真相气死渣受,看他后悔莫及。

    * 真温柔X假温柔

    * 受白切黑,有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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