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手腕和脚腕被麻绳紧紧的系在一起,她不适应的动动手脚,却是钻心的痛。耳边一阵嬉笑打闹之音,闹得人心烦意乱。
凌墨潇缓缓的睁开双眸,昏暗的光线下,她望不清切前面正举碗相碰的人,想要动弹一下,却发现身体软的一塌糊涂。
软筋散!
那边喝酒的几个人发现凌墨潇的动静,搁下酒碗,朝她走来,他们生的五大三粗,各个面露凶相,凶神恶煞的盯着凌墨潇。
她躺在一堆干枯的柴木上,小脸苍白,嘴唇干裂,唯独那双眸子一片澄澈明亮。
“你这娘们醒得倒快。”
说这话的男人被身边的同伴重重一撞胳膊,那同伴嗤笑一声:“叫什么呢?这可是咱当家的夫人!”
夫人……
凌墨潇望向几人,她挣扎着坐起身,洁白的衣裙被弄的稀脏,她喘着气:“什么夫人?”
“夫人就是夫人。”其中一男人笑着解释,嘴角咧开,“等到寨子上东西准备齐了,你就是夫人了!日后我们瞧见你,都得恭恭敬敬的给你打招呼问个好。”
“这是哪儿?”
“燕山寨。”
凌墨潇眉头轻皱,她知晓这个土匪汇聚的山寨。燕山离上京并不算远,这个燕山寨却是出名,总爱干些拦路打劫之事,而燕山此地易守难攻,官兵们拿这寨子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前世,这个寨子最终被苍珏带人剿灭,还因此获得皇帝的夸赞。
“你可莫要嫌弃我们这儿都是些大老爷们。”有人端着酒,猛地下肚,随后道,“我们没有女人家的心思,不玩那些勾心斗角的你待着也自在。有时听那说书的讲后院之争,那些手段可是吓人。”
此话一出,几个山贼的话头子便扯远了,听着他们聊天,凌墨潇觉得他们也算不上穷凶极恶之人。
凌墨潇眸子轻闪,她呼了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能见你们当家的么?”
几个山贼互相看看,犹豫一阵后,这才答应将凌墨潇带出柴房。
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还能让她跑了不成。
他们先是解了凌墨潇脚上的绳索,将人带往房间后,这才又将绳索捆上。山贼望着凌墨潇,啧啧咂舌:“果真是个漂亮小姐。”
这间屋子不大,一眼望去,除了桌椅床柜,便没有其他东西,简单干净的不像是有人住。
那几个山贼走后,没有让凌墨潇等太久,一个男人便从屋外面大刀阔斧的走了进来,他生得方正的脸,肤色稍黑,一双鹰眼中透着精明,长长的疤痕从右眉角处划下,唇角下拉,紧紧的抿在一起。
他似是没想到凌墨潇会这般乖巧,眸子微沉,随后走上前,嗓音粗粝:“日后,你便是燕山寨的压寨夫人,便莫要再想着跑,俺会好好待你。”
“松绑。”凌墨潇嗓音冷漠,她静静的望着眼前人,神色凛然。
宋凛鼓着眼,心中疑惑,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为什么……方才会给他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虽是一瞬,宋凛还是将凌墨潇松开,他望见凌墨潇手腕和脚腕上红红的勒痕,不由得皱紧眉头:“莫怪俺手下人将你绑的这么紧,都是你太吓人了些。”
“……”
“你说你一个小姐,袖子中藏这么多的毒作甚。”宋凛将凌墨潇松绑后,便坐到桌案旁,和凌墨潇拉开距离。
凌墨潇没有说话,她盯着宋凛,琉璃般的眸子中带着打量和探究。
被一个姑娘家这般望着,宋凛挠了挠脑袋,下意识想要斟水喝,却又发现桌上什么都没有,他一瞪眼,拍着桌子吼道:“来人!送吃喝东西进来!”
不多时,两个山贼一前一后的进入屋子,他们笑眯眯的看着宋凛和凌墨潇,将水和糕点放下后,立刻离开,还贴心的将房门关上,吹着轻浮的哨子,慢慢离开。
宋凛低咳声,他倒杯水来自己喝下去,却又想起房间中还有个女人,便又招呼凌墨潇:“快来尝尝这山泉水,俺们这儿没甚么茶水,你可莫要发小姐脾气。”
就连那盛着山泉水的茶壶,都显得磕碜,像是从哪个地方捡来一样,表面上坑坑洼洼的一片。
凌墨潇走一步,脚腕上被勒出来的伤便钻心的痛,她面上不显,冷静的坐在宋凛对面,却不喝,反是问道:“你叫什么?”
“宋凛。”
接着,凌墨潇又问了几个问题,宋凛皆是实诚的回答,时间长了,宋凛摸出不对劲来。
怎么回事,明明他才是燕山老大,现如今却要乖乖的回答这女子这么多问题?心中疑惑归疑惑,宋凛还是在凌墨潇温和却又强硬的问话下一个个的回答。
待宋凛实在是口干舌燥,他心中火气上来,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盯着凌墨潇:“你这小姐怎么回事!竟是这般大胆的问了俺这么多问题,再问下去,俺的家底都要被你掏空!”
就这么交谈下来,平心而论,凌墨潇对宋凛此人并无交恶之意,她见宋凛反是比看上京中的某些人还要顺眼。
是以,她问了今日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谁让你抓的我?告诉我,我给你双倍价钱。”
宋凛跑了。
他觉得,自己不适合和女人打交道,他这燕山寨最为缺钱。这女人动不动就拿钱说话,还拿着小姐的姿态暗中压制他。
怎的以前打劫的那些个小姐都是一副孬样。
彼时,上京四皇子府。
湛蓝的空中,扑腾来一只迅白的鸽子,那鸽子上下晃悠着飞,李响雲立于园前,他伸出早已经备好的粮食,那鸽子便飞到李响雲的手腕上,低头啄着。
他待鸽子吃完,这才转身朝苍珏书房而去:“殿下,那人来信。”
苍珏将小小的纸笺展开,扫视完上面内容,随后将纸笺扔在烛火上烧掉:“叫他快些备婚事,莫要耽搁。”
李响雲刚一应下,门口侍卫便有些莽撞的冲进书房,赶忙跪在地上:“殿下,五皇子殿下来了。”
闻言,苍珏抬起头来,他望见正朝着书房走来的那道清风霁月的身影,忽的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弟今日登门,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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