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墨潇不知去哪儿了,消失一日了。”郑玉岫贯是会撒娇的,她一进书房,整个人便柔柔的攀附在凌止山的怀中,语气轻的像是个小女孩。
凌止山却又总是吃这一套的,他的神情已经缓了一些下来:“怎么,凌墨潇又惹夫人生气了?”
“老爷,有小厮传来消息说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那儿瞧见了墨潇,妾身便想着,老爷和妾身一同去寻一寻。”郑玉岫的话说的倒是聪明,“墨潇不听妾身的话,如若她……真有什么事情,还是老爷说教为好。”
闻言,凌止山看着郑玉岫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起来,他是明白郑玉岫的,郑玉岫打的那些小心思,他一眼便能看出来。但念着郑玉岫心中有分寸,便也随着去了。
“好,那逆女若是去那些鬼地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本相定会严惩不贷!”
得到了应允,郑玉岫这才舒坦了,她撺掇着人做准备,一副要将事情给闹大的模样。
这一切,凌止山都看在眼里,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丞相府的人驱着马车,弯弯绕绕的赶往那一处破落的院落的时候,刚好是酉时。
侍卫们将那扇掉了色的门给踹开,看清楚里面的情景后,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极其的精彩。
而里面那些光着身体的男人们,知晓人来了,二话不说,立刻拉上裤子,仓皇的逃走。
按照那个姑奶奶的话,这些人来了,他们便要立刻走。
那些侍卫们,如今已经惊讶的忘记要上去追人了。
而就在这时,郑玉岫才和凌止山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见侍卫们傻愣的站在门口,郑玉岫不由得笑了出来。
可当她自己真的看见那里面是什么的时候,郑玉岫脸上的笑容僵硬下去了。
张嬷嬷浑身赤裸,地上就铺了一件脏衣服,她的身上一片污浊,青青紫紫的,整个人的姿势极其的放荡。
凌止山看着张嬷嬷的模样,想起自己大动干戈的出来走一趟,气极反笑,突然一个巴掌落到了郑玉岫的脸上:“这便是你要让本相看见的?!”
丢人。
凌止山坐上了马车,拂袖而去。
而那几个男人跑到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好像被骗了。凌墨潇没有告诉他们去找谁拿解药,一下子,气恼和怨恨便爬上了心。
就在这时,一个乞丐突然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将一个瓷瓶递了出来,哑着嗓子:“那位小姐让我告诉你们,拿了解药立刻出城,以免被抓起来。”
这时候,这些人脑海中想起方才看见的那些侍卫,心中一阵后怕,逃出了上京。
郑玉岫带着张嬷嬷回到丞相府后,第一时间便是赶去了凌墨潇的院落。
“姨娘来此,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讲么?”
望着凌墨潇那张干净的脸,郑玉岫只想要冲上去给她撕碎。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墨潇像是思考时间一般,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刚回府不久。”
“去做什么了?!”
“姨娘看上去很生气呢。”凌墨潇不急不缓的说着,“带着虞娘去挑选东西去了。”
虞娘……
郑玉岫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在有生之年听见这个名字,或者说是亲眼看见这个人,她突然想起,凌雨落先前和她说看见凌墨潇和一个婆子出去了,想来那人便是虞娘了。
虞娘适时的从小厨房中走了出来,静静地看着郑玉岫。
除了头发花白,身形佝偻之外,没有人可以说虞娘看上去像是个婆子。
郑玉岫觉得,她这辈子做过的蠢事之一,便是当年没有将虞娘给杀了。
“对了,姨娘,张嬷嬷呢?”凌墨潇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看见张嬷嬷,有些奇怪,“张嬷嬷不是一直跟在姨娘身边的么,现下人去哪儿了?”
就在那一瞬间,郑玉岫觉得她今日输了,她小看了凌墨潇。
她突然冷笑一声,眸色深沉的望着凌墨潇,语气中含着恐吓和阴狠:“凌墨潇,你最好每一次都可以如同今日一般走运。”
“承蒙姨娘的话了。”
郑玉岫摔门而去,凌墨潇见虞娘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她拍了拍虞娘的肩膀,以表安慰。
“虞娘,你迟早都会见到郑玉岫的,但你要记住,永远不能怕了她,也永远不能被恐惧支配。”
虞娘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墨潇,见她整个人无喜无怒的模样,心里面又是一阵心疼,应了下来。
从凌墨潇那儿出来后,郑玉岫转身去了张嬷嬷的房间,看见郑玉岫进来,张嬷嬷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扔到了郑玉岫的身上。
郑玉岫脸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她怒吼道:“张泉!忘记谁是你的主子了?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敢咬主子的狗,下场都极其的惨。”
张泉,便是张嬷嬷的本名。
张嬷嬷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冷冷的望着郑玉岫,眼底透露着失望和怨恨:“夫人,我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可如若夫人没有强制我去,那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呵,我告诉你,我就是让你去死,你也不能有犹豫。”郑玉岫瞪着张嬷嬷,神色中充满了愤怒。
张嬷嬷有些无力的笑了笑,她语气清淡:“夫人,你知道今日我过的多么痛苦么?那些男人趴在我身上,恶臭的气味将我给团团包围着……这些,都是夫人你造成的!夫人,如今你还要这般说我,当真是凉了我的心。二夫人,当真是个狠心人。”
“张泉,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仆人,而我是堂堂丞相府上的姨娘,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罕见的,张嬷嬷眼角划出了一滴泪,她绝望的盯着郑玉岫,低声道:“夫人,我如今这样,是你造成的。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贱人!”郑玉岫一巴掌落在了张嬷嬷苍白的脸上,随后便走出了房间。
她本就在凌墨潇那儿受了一肚子的火气找不到地方发泄,张嬷嬷撞了上来,她自然毫不客气。
张嬷嬷盯着那扇禁闭着的房门,扯着嘴角笑了笑。
第二日晨,张嬷嬷的尸体在房间中被发现,悬梁自尽而亡,在她的床上,写着对郑玉岫的诅咒和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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