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子规捏住了洞虚珠的瞬间,珠子就仿佛有了灵性一般,轻轻往上一跳,化为一股冰凉的气流,顺着他的手掌、手臂一路向上,又在周身游走了一圈,最终融入到了他的识海当中。
冰凉的气流如同一条小蛇一般灵活,在身体之中游走之时,给人感觉格外舒服,连场激战之中留下的轻微伤势和疲惫仿佛都缓解了许多。
而当它一下跃入了识海之中时,更是如同旭日东升,跃出海面,在地平线之上大放光明。识海之中如同阳光普照,变得一片明晰,一股股类似的气流如同阳光给予万物的生命力,不断得融入识海之中,让识海进一步扩大。
三枚五品本命符箓就如同围绕在太阳边上转动的星辰一般,以洞虚珠为中心缓缓转动着,一边吸纳着那些气流,不断扩大,结构不断发生着微不可查的细微变化。白子规的精神力也在随之疯狂提升,感知能力也在大幅进化。
于是,还没等他舒服地喊出声来,就察觉到有一道黑影正在不断靠近他。这道黑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十分隐秘,再加上他先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争夺洞虚珠上,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未能察觉到。
此时他的精神恢复到了巅峰,甚至尤有进益,再加上他的目标已经达成,精神力发散开来,当即发现了那道黑影的存在。只是此时,那道黑影已经欺近了白玉高台的边缘。
“白子规,把洞虚珠交出来,我饶你不死。”黑影将手掌按在了白玉高台的中央,原本已经不断缩小、光芒逐渐暗淡的杂乱金色灵气,不知为何突然暴动了起来,如同闪电一般四下抽打、溅射,劈开空气,金属利刃的锐利森寒光芒登时在空间之中闪耀。
此时这片空间之中的烟尘终于尽数散去,视野一片清明,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只见四下的地面与墙壁,布满了破洞与龟裂的痕迹,天花板上还不断有随时与灰尘扑簌簌落下,一片离崩塌不远的模样。
四下布满了养精境护卫与凝气境老修的尸体,大多肢体残缺、血肉模糊,而且乍一眼望去,没有看见有存活的气息,看来在刚才的那一波八品阵法的碰撞之中,没有出现幸存者。
两人眼角余光轻轻扫了一眼,然后就再次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对方身上。大敌当前,实在是没有功夫关注别的有的没的。
金色将那道人影全部覆盖,让他不断颤抖着,仿佛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甚至体表都开始突兀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齐整伤痕,一缕缕鲜血留下。寒光遍布整个空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中发冷。
虽然他看起来很是狼狈,但是白子规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是他进入这处密地以来,第一次从心底里有了一种危险的感觉,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
一边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巅峰,他脸上却露出了轻松地微笑:“原来是季绝厉啊,隐匿的能力还挺强的。书院大比时候的那天晚上,来我院里的果然是你。”
季绝厉日常的兵刃是一柄长度足足超过了四尺的长剑,那晚的刺客的兵刃却是两柄短刃,一长一短差距如此悬殊,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季绝厉。但是不知为何,白子规似乎就认定了是他。
“那晚可真是惊险呢,就好像刚才一样。在下果然是不如子规兄,无论如何都打不赢你。”那道覆盖着混乱金光的赫然就是季绝厉,而且他很随意地就承认了,仿佛对自己接连失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此时的他动作看起来略微有些走形,身体微微弯折,一只手臂动作也缓慢了许多,看来在白子规刚才的那一腿之下,受到了一些不轻的伤势。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副充满了自信的样子,笑容灿烂:“不过现在,不管是胜之不武还是如何,子规兄的姓名是注定了掌握在我的手上的了。只要你立刻交出洞虚珠,然后跪在地上,向我宣誓效忠,我还是可以饶你一命的,如何?”
白子规忍不住眉梢一阵抽搐,呵呵一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别跟我套近乎,别叫我子规兄?听不懂人话?”
季绝厉也是跟着笑了起来,两人都笑得十分灿烂,接着他又突然说道:“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未落,他左手一翻,一柄黑色短刃出现在了手上,随手往地下一戳。
短刃看起来根本不可能碰触到任何东西,但是轻轻戳在了空气之中,却有一道无比锋利的金光从刃上延伸出来,“刷”的一下深深没入了地面,在坚实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不可查的痕迹。
仿佛有一声哀鸣声传出,一截绳索光芒暗淡,软软垂在了地上,绳索一侧都被切开了足足一半,露出了一截整齐的切口。
赫然是白子规悄悄祭出了缚龙索,想要先下手为强。然而,这足足五品的血法器却在季绝厉的随手一击之下,受到了严重破损,让白子规吃了个不小的亏。
一击之下,战果显赫,季绝厉却没有显出丝毫得意的样子,仿佛理应如此,然后随手一把金光,对着白子规迎头撒了过去。金光未到,就有一股令人极不舒服的气息弥漫。
赫然就是他曾经用过的绿液晶针,只是此时外表处笼罩了一层金光,让针的形状似乎都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更长、更加锋锐,虽然不再透明,但是不带丝毫风声,让人依旧防不胜防。
厚实的水盾出现在了白子规的面前,金针深深刺入水盾始终,速度减缓了一些,然后还在不断深入,同时开始有毒液在水盾之中弥漫。曾经完全可以将这些毒针完全防住的水盾,此时却似只能减少一些它们的威力。
金针穿过了水盾,速度减缓了许多,但还是在对着他射去。白子规的眉头蹙了起来,一袖罡煞金风挥出,将已经失去了大半威力的金针吹散。
但是此时,他的心情开始沉重了起来。这一把金针的威力,比起之前大了何止数倍?若是每一招都能如此,自己怕是真的不如他了。
一边忧心,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胀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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