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脚步声停止,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一个柔和的声音,从书房之中响起。
院门当即被推开,一名学子探头探脑地打量了一圈院内,然后迅速进入院内,关上院门,绕过庭中假山、小池塘与那棵高树,走进了那间书房之内。
书房内的陈设很是典雅,各种用古朴木材雕制的门窗、桌椅、书架,排列显然经过了精心设计,多而有序,不仅进出很是方便,而且一眼望去,每一处家具都可以映入眼帘,丝毫不显杂乱,而是给人一种很舒适的视觉感受。
各类架子、案几上摆放着诸多名贵的器物和藏品,香炉中有袅袅香烟传出,不仅令人身心舒畅,而且也有效驱逐了蚊虫。不止屋内,即使是院内也没有虫豸的踪迹。
一个红木雕成的木桌前,一名少年正立在那里,专心地在平铺在桌面上的熟宣上挥毫写字。
他穿着一身白衣,上面夹杂着一些黑色与黄色的花纹,看不出是什么形状,但是搭配却十分和谐。
少年身材看起来高而瘦弱,即便是修身款的长衣,穿在他的身上也有些嫌大了。长发似乎是才洗过,湿漉漉得披散着,面色苍白,但是看起来俊秀非常,典型的男生女相。
白子规的英俊是那种英气勃勃的英俊,而这个少年的英俊则是单纯的俊美,甚至有些柔弱。若是换一身装扮来男扮女装,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那名学子才一跨进书房门槛,脚步立刻就放慢了下来,轻手轻脚走到了书桌边上,歪头看着俊美少年低头写字。
一小会儿之后,俊美少年停下了笔,将它搁到了一边,然后转头看向那名学子:“劳你久等了。有什么事情吗?”
那名学子凑到了他的耳畔,伸手挡住了一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俊美少年耐心听着他说话,一边不断轻轻点头,最后认真听完,捋了捋有些潮湿的长发:“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了,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那个人实力当真强劲,而且从最后那一剑来看,剑法必然也是非同小可。只是藏得深,具体多强当真是说不清。你可别大意啊。”那名前来送信的学子还有些不放心,忧心忡忡地叮嘱到。
“你就放心,我是不会大意的。”俊美少年笑道。
那名学子又说了几句话,才告辞退出了书房,跨出院内。
走出院门,他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脚步变得舒缓又快捷,高兴地向着远处走去。
一会儿工夫,他走出了一段距离,路过了几棵高树边上。
就在此时,黑暗中突然冒出一根绳索,向着那名学子的脚踝绑去。
绳索速度迅若疾风,而且悄无声息,借着夜色的掩护,来的很是突然。那名学子根本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双腿就被绑在了一起。
他大惊之下,刚想张口惊呼,绳索就迅速沿着他的脚踝一圈圈往上,将他的腿、身体与手臂全都牢牢地捆住,最后勒住了他的嘴,让他的呼喊声只来得及发出小半声,就被闷在了胸膛内。
随后,另一边的绳索猛然越过他的头顶,向上升起,将他头朝下、脚朝上挂在了旁边的一棵高树树干上。
那名学子被倒吊着,眼睛挣得大大的,口中不停发出呜咽的声音。
黑暗之中,突然又走出了几名学子,穿着跟他身上一样的制式衣袍。为首的一人面容蜡黄,蒜头鼻,三角眼,身高普通,脸上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傲气和凶气。
那根绳索握在他身边一个人的手中。
“老张啊,你刚才又去找刘庭芝了啊。跟他说什么了呀?”蜡黄面庞的学子带着戏谑的声音说道。
身后几人一阵哄笑,张姓学子眼睛充血,脸色涨得通红,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体拼命用力,让身体连带着绳索不断摇晃着。
“咦,你怎么不说话呀,看来是没把我路童放在眼里啊。”
“也难怪,我都说了我看姓刘的不爽了,还敢去找他的也就剩你了。”
“哎呀,原来是我一不小心把你的嘴给绑上了啊,你说我怎么这么粗心。来,我给你解开。”那名蜡黄面庞的学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说完,他手腕一抖,又一根绳索从他手中抽出,“啪”的一声抽在了张姓学子的嘴上。
张姓学子闷哼一声,绑住了嘴巴的绳索松开,软软得垂下了,但是被打得口鼻出血,唇脸青肿,牙齿都被打落了好几颗。
随后,路童的手一松,张姓学子骤然垂直向地面落下。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同时紧紧闭上了双目。正当他等着自己的头颅撞到地面之时,脚踝上一紧,下坠之势猛然停止。
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绳索再次被拉紧,被路童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学子,然后缓步走上前去,看着张姓学子。
两人脸庞正好在同一高度,想要问话也不用费劲。
“好了,说,你去跟刘庭芝那个小子说什么了?我已经很宽容了,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路童趾高气扬地说道。
张姓学子死死盯着他,然后一口带着血的唾沫,连同一颗牙齿一起,对着路童的连吐去。
路童脸一侧,将这口唾沫躲开,眯眼看了他一个呼吸,然后手一招,张姓学子又被下放了一截。
借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除了拉着绳子的那名学子,其余几人都围了上来,下手毫不留情。
“够了!”一声怒喝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声音响起之时还在十几丈外,围殴的众人回过头来,向声源看去之时,声音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耳边。
他们大惊之下,气息纷纷爆发而出,人人都有至少炼体境后期的修为,而路童的气息显然已经是养精境。
“砰砰砰”的接连不断的闷响声响起,还有一道亮光一闪即逝,路童双手护住头脸,被打飞了出去,接连后退多步,才勉强站稳。
而他身边的学子们,纷纷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头脸、胸腹或是四肢,一个个翻滚、哀嚎。
而吊住张姓学子的绳索已经被斩断,他的身体正被一个俊美少年双臂稳稳托住,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刘庭芝查看了一番张姓学子的伤势,随后眼中汹涌着怒火,看向路童。
“怎么着,姓刘的,你想跟我动手?这几天就是州院大比了,你想在参赛者之间私斗,先问问院长答不答应。”路童挺起胸膛,直视着刘庭芝说道,但是声音里总听着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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