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百里澈出现之后,孙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但他也没有闲着,而是不断地打听着画琴和婉常在那院子这两件事。
画琴毕竟算是淳贵妃那处的人,不可轻举妄动,因而孙云只在外围试探。
相比之下,婉常在那边便容易打听多了。
只打听了几天,孙云便得到了一些可靠的消息。
要说这婉常在为何这般奇特在院子里种草,还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婉常在的父亲,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可在做官之前,却是以靠草药为生,偶得了机遇,这才成了官,这婉常在作为女儿,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培养起了对这草的喜爱。
开辟这院子,也是在皇上极宠婉常在时亲自准许的,不过是一个小院子,还只是一个常在,虽然有些许怪异,但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孙云听得了这消息,可心里还是很别扭。
既然说服不了自己,那便偷偷地查证一下,她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孙云慢慢地走向竹意轩,脑袋想着要怎么进入里面而没有一丝破绽。
“你这个死蹄子,给我站住!”
“嬷嬷,您就饶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远处传来棍棒挥打的声音,孙云当机立断,躲在了一旁的草丛里,在草丛里眯着眼睛看不远处的战况。
就是那个被巧儿称做丑八怪的婢女,和那日揪着婢女耳朵的嬷嬷。
你那嬷嬷手里还拿着手臂醋的棍棒。
孙云一眨眼,便见那婢女挣脱开嬷嬷的狠手,向她这个方向跑来。
“死蹄子,你居然还敢跑,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抽了筋!”
孙云眼疾手快,在婢女来的时候偷偷伸出脚将她绊倒,然后用力拖了过来。
一阵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等到嬷嬷气喘吁吁追来,孙云已经捂着婢女的嘴藏好在草丛里了。
“该死的贱东西,有种你就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孙云感知到怀中人瑟缩了一下。
知道嬷嬷的脚步声听不见了,孙云这才慢慢放开了婢女,那婢女瞬间就如同一摊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眼神紧闭,脸色苍白。
“你振作一点。”孙云蹲下身晃了晃那婢女,没醒。
“嗯?”
看这仗势,是不会醒了,孙云放弃摇晃,目光一移,却是看见了婢女手里紧攥着的几株草,还带着泥土,看样子是匆忙抓过来的。
孙云心中一动,伸出手就要扒拉下她手里的草。
可这人虽然晕了,这手里的力气却是丝毫未减。
孙云试了两次,都无法掰开,这就把她给恼火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气硬掰。
终于松动了一点,孙云再加把劲。
“嗯!不,不行,你们不能把它拿走,这样会害死太子…”
地上瘫昏之人突然睁开眼睛,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孙云,然后站起来拔腿就跑。
“诶!你给我站,”
“扑通!”
还未等孙云喊出威胁的话,这眼前之人就绊倒了一块石头,扑通一身到在了地上,两眼一闭,真正晕了过去。
孙云看见人倒了,有些尴尬地收回了举着的手。
凤仪殿,
“柳儿,你可知,你将这人带回来,可是差点吓到了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要是有什么不测,你担待地起吗!”
诗晴语气有些冲,想起刚刚她陪皇后娘娘走在院子里欣赏花儿,这孙云便带着这长相如此恐怖之人从草丛里冲出来。
亏得皇后娘娘镇定,制止了想要喊抓刺客的诗晴,这才免于被乱箭射死的下场。
“说,你这般行事,是这人有什么问题?”
萧皇后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也是被吓到的,但她会给孙云一个机会解释,问清楚之后再罚她个二十大板。
“皇后娘娘,请赶快让卓太医前来,此人,与太子殿下的死,有关。”
孙云一句话惊起惊涛骇浪。
“什么!”
萧皇后不顾身体的安危,拍案而起。
“娘娘,您小心身子。”诗晴看得惊慌,赶忙上前搀扶。
“快,宣卓太医!”
这还是第一次皇后娘娘称身体不大爽快,卓宇风一听,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臣,参见,”
“卓太医,本宫命令你,细细查看这株草!”
卓太医话还没有讲完,眼前就出现了一株用手帕裹着的草。
抬手小心翼翼地捏起,卓太医一靠近鼻尖,脸色瞬间巨变,立即退后几步,离萧皇后远远的。
“皇后娘娘,您可有接触过这一株草。”
“怎么回事?这草有何问题!”萧皇后见卓太医这般脸色,这般行为,心中的猜测便更深了一层。
“这,这便是太子殿下所中之毒中最为阴毒的一种草药,可是这草药极其难种植,就算大面积栽培,一年也只不过能活两三株,皇后娘娘,您是从那得来的这种草药。”
卓太医此话一出,不仅他脸色难看,在场所有人脸色都不对劲。
其中,以皇后娘娘的脸色最为恐怖。
“卓太医。”
“臣在。”这一声卓太医,把卓宇风的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赶忙应了一声,生怕晚了,便出事了。
“本宫不管你用何种方法,给我即刻弄醒这个贱婢!”
萧皇后指着被随意丢在地上的婢女,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是!”
“这,”
卓宇风一凑近那婢女,看见她布满狰狞伤疤的脸,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失礼了。”
孙云只来得及听见这一句话,随后就见卓宇风扒开了那婢女的衣服。
“你!”
孙云在卓宇风面前,自然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未来得及说出登徒子三个字,便被眼前的景物给看呆了。
“卓太医你怎么当着皇后娘娘的面…”
诗晴和皇后娘娘在旁自然也看见了,因为在背后,两人看不清情况,诗晴便走上前,想要提醒卓宇风,但下一秒也愣住了。
卓太医扒开的是婢女的手臂,其他任何地上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因而那爬满手臂的黑色疤痕才更显清晰。
“她这脸,并不是伤疤,而是中了毒而且中了不小于十年,这毒从手臂上开始,已经爬到了脸上。”
孙云张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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