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若说是为了试探她而大费周折弄死好不容易培养的棋子，未免未免太过不值当。
可事情便是真真地发生了，那么便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百里澈这般做的东西。
若说它身上最值钱的，那便是…
情报网！
孙云脑袋仿若遭到了重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小林子小跑着奔向寝殿，嚷嚷声吵得百里澈有些烦躁。
“混账，我不是同你说过多次，不能喜行于色吗？”
百里澈口头警告，却是没打算对小林子做什么。
“太子殿下赎罪，奴才一时心急。”小林子笑着谢罪，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来，“太子殿下，奴才幸不辱使命，已将您要查都查好了。”
“拿上来。”
百里澈言简意赅，其实不用小林子说，单就他这高兴的模样，百里澈就知道他有所收获。
小林子毕恭毕敬，双手奉上查到的纸张。
百里澈拿着纸张，带着他都不知道的忐忑心情，慢慢打开。
一个女子的面容摊在眼前，百里澈呼吸一窒。
“太子殿下，此女子的画像，我可是走了七七四十九户人家才讨要来的，您看着可还满意？”
小林子不忘说自己的艰辛，屁颠屁颠地在那里讨功劳。
“据说那户人家与孙家之前有过婚约，要不是孙家覆灭，估计孙家小姐都已经生了几个娃儿了。”
面对百里澈，小林子倒是没有别的奴才的警觉性，也不知隐瞒，什么都一股子说出口。
“你说孙家小姐，那孙家，可有出过男儿？”
听到这里，百里澈的头抬起来，眼神锐利地射向小林子，可惜后者只顾着想，压根没注意到百里澈可怕的眼神。
“回太子殿下，奴才打听过了，孙家膝下只有一女，闺名倒是不指望，不过，看画像，倒是与孙公公有几分相像。”
“啪！”
小林子说话口无遮拦，一说完，就听到了百里澈大力啪桌子的声音，慌忙跪下。
“小林子一时放肆，请太子殿下恕罪。”
跟猜想中的基本符合，百里澈好不容易才平息好心”中的震惊。
“很好。”
“？”
百里澈这无头无脑的话让小林子疑惑地抬头，然后就对上了百里澈阴冷的眼神。
“小林子，你告诉我，今日你都做了什么？”
百里澈的语气，小林子立即会意。
“小林子一直在花园里裁剪，从未来过太子殿下这里。”
“很好，下去。”
“对了，给本太子召见，孙公公！”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望着眼前的孙云，百里澈目光微动，动了动嘴角。
“小孙子，你可知，本太子召见你，所为何事？”
“奴才不知。”
孙云生硬回答。
百里澈微皱了眉，虽说孙云眼观鼻鼻关心站在那儿很是规矩，但百里澈就是能感受到她对他的疏远。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百里澈拉来抽屉，掏出来一个药瓶。
“小孙子，你跟着本太子的时间虽不长，但好歹忠心耿耿，又为了本太子蛰伏在七皇子那里，本太子心中甚是感动，特意向太医院讨来一舒缓身心之药，配上沐浴疗法，可事半功倍。”
“奴才谢过太子殿下，但保护太子是奴才的职责所在，奴才不敢居功自傲。”
孙云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就是拒绝。
“本太子的赏赐，可不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百里澈没有理会孙云的意愿，而是站起来，拔开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散发着热气的浴池。
“太子殿下，请饶了奴才，这于礼不合。”
孙云跪下请罪。
“本太子免你无罪，”百里澈轻易挡住孙云的借口，“还是说，你身上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本太子。”
百里澈试探道。
他心中虽已七八分相信孙云是女儿身这个猜测，但还有那三四分不确定，倘若孙云最终敢让他验明真身，那便可轻易破除他心中的疑虑，可现在，孙云百般推拒…
“太子殿下信不过奴才，就算奴才说一千遍忠心，太子殿下也不会信。”
孙云很硬气地说道，让百里澈不得不重视了。
“你今日是如何，阴阳怪气的，是存心来堵本太子的吗！”
“奴才不敢。”
“好，你不敢，那本太子问你，这是什么？”百里澈亮出在树林里捡到的白手帕。
他本不打算这么快就亮出来的，但孙云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咬牙切齿。
“这…”
孙云瞳孔微缩，虽然很快就恢复了，但还是让百里澈察觉到了。
“说！为什么女儿家的手帕会在你身上！”
若说这声质问是在孙云不知百里澈中毒是为了试探她之前问的，或许孙云还会慌乱不已，绞尽脑汁地想着解决办法。
但现如今，她却很冷静。
“太子殿下心中有答案，又为何要问奴才，不过是多此一举。”
“你认了？”
百里澈有些讶异地看着孙云，他还以为她会咬死不认，直到他拿出那张画像。
“我欺骗了太子殿下，要杀要剐，太子殿下随意。”
孙云面色如霜，说出来的话也硬邦邦的。
“你是真当本太子不敢动你！”
百里澈原本不气的，但一看到孙云知道他知道秘密后，第一反应就是要杀她，心里很是不爽。
“太子殿下要动一个人，随便动动嘴就好了，何必玩这些虚伪的把戏，看着教人恶心。”孙云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对着百里澈讥讽道。
“你居然敢这么对本太子说话，你别忘了，你的生死是掌握在我手上，”见孙云软硬不吃，百里澈也有些察觉到不对劲了，“还有，什么虚伪的把戏，你这是在诬陷本太子。”
“太子殿下非要我说得如此清楚吗？”
百里澈的表现，被孙云看成了死不承认，脸更冷了。
“你有话就说，别跟本太子兜圈子。”
“御膳房，小何子，太子殿下可还记得？”
“怎么无端说起这个？”百里澈不知为何，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不少。
“太子殿下，我不过一介皇商之子，何德何能，劳您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成本试探，您若要我手里的情报网，大可直说，或者架个刀在我脖子上，我无权无势一孤女，绝对会为了保命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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