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这么快,想来,也是有私人恩怨这一层关系。
孙云不动声色瞥了宋安宁一眼,她可没忘记,宋安宁之前落魄至极的样子,更没忘,让宋安宁那般狼狈的,是陈家,陈小公子。
“主子,我们查到,最近陈家在秘密地制作一种织法,叫浮光锦,如今已经研制成功。”
浮光锦?!
此话一出,孙云瞳孔微缩,微微倾斜身体来掩饰自己的震惊。
她前些日子才交给贺意澄,在市面上也还没流通开来,陈家怎么可能不过短短时间,就研制出来。
那可是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
“可有样版?”
孙云口干舌燥,神情冷冽问道。
“主子,这正是陈家研制出来的浮光锦。”
孙云话语刚落,宋安宁就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料,双手举着递给她。
孙云稳稳地接过,在摸上布料那一瞬间,却是松了大半口气。
不用看,手中的布料虽说光滑,但那都是糊弄外行人的,对孙云这种内行人来说,只能说勉勉强强。
仔细地端详着布料上的花纹,孙云心才终于落到了实处。
这不是浮光锦,真要说,只能是浮光锦的盗版。
“这是最终的成品?”
孙云不放心,再次询问宋安宁。
“正是,我们的人查到,陈家已经在大规模产出了。”
宋安宁点点头。
孙云听此,计上心头。
“孙公子,贺公子来了。”
孙云正沉思着,门外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
他们此时正在宋安宁经营的一家酒楼雅间里,隐秘性极强。
“主子,那属下就先告辞了。”
听孙云有客来访,宋安宁有眼色地行礼打算退下。
“慢着,”孙云叫住宋安宁,“你且坐下,今日见你,除了刚刚的事,也是要介绍给你一个人。”
“是。”宋安宁站住,却是没有听孙云一般坐下来。
主仆有别,在他认定孙云是他的主子时,他就应该时刻恪守属下的本分。
“孙公子,今日怎么得空,请贺某喝茶。”
贺意澄人未到,声先行,看见宋安宁,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情绪。
“我倒是不知,孙公子还有客人,不知在下是否打扰了两位。”
贺意澄对着宋安宁客气地举了举手。
在他看来,能和孙云在一起的人,怕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贺二公子。”
宋安宁对贺意澄作了一个揖。
“你认识我?”
贺意澄有些讶异,他在贺家排名老二,若不是相熟的人,大都以贺公子相称,因而贺意澄才有这么一问。
“早先与贺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宋安宁略略说道。
“贺二公子,你可看仔细了,这人,你大抵是认识的。”
孙云在旁提醒。
贺意澄闻言,又是盯着宋安宁看了两眼,突然,指着手指着他。
“你,莫不是,被那陈家小公子害惨的宋书生。”
贺意澄为人潇洒,生性放荡不羁,出口也没些顾忌。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话里的不妥,赶紧赔罪道:“宋公子,得罪了,贺某一时心直口快,还望不要介怀。”
“无妨,贺二公子说的也是事实。”
宋安宁洒脱一笑,倒是与之前落魄时的灰败有着天壤之别。
“看你如今这般模样,怕是有贵人相助。”贺意澄见宋安宁确实没有怪罪,语气也轻松起来,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目张胆地看向孙云。
贺家代替孙家成为皇商,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却突然出了个陈家,还截胡成功,作为竞争对手,贺意澄自然对陈家有一番调查和忌惮,因而贺意澄也就知道宋书生的事。
本来听说宋书生被陈家折磨得不成人形,贺意澄还一阵唏嘘,有照拂之意,派下人去找,却是了无踪迹,今日一见,倒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贺二公子睿智,要不是孙公子,在下怕已丧命于破庙,成为地下鬼魂。”
宋安宁将话题引向孙云。
聪明如他,见到贺二公子,就知道孙云要他干什么。
“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对孙某好一声夸赞,倒让孙某惶恐。”
一直在旁边观察两人对话的孙云适时出声,招呼着两人坐下。
虽说父亲生前说过贺家是正派耿直之人,但孙云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别是被表面给欺骗了,但今日贺意澄与宋安宁的一番攀谈,言辞坦荡,为人光明磊落,倒是让孙云心里放下了不少戒备。
“哈哈,孙公子莫慌,你若当不起这个夸赞,谁当着起?”贺意澄潇洒一笑,坐下。
“嗯?这莫不是...浮光锦?”
贺意澄眼尖,刚坐下,就看到了桌上了布料,不禁脸色大变。
“不,这手法粗糙,不似贺家生产。”
又仔细摸了摸,贺意澄否定道。
“既然贺二公子看到了,那我也就不必多说了。”
见贺意澄不似装的,孙云暂时敛下心中的怀疑。
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贺意澄,哪能不知孙云话里的深意,正襟危坐,对着孙云郑重其事道:“孙公子,在下虽说与你初识不久,但绝不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
“贺二公子,你我自然是信得过,只是,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是哪里出了纰漏。”
孙云指的是贺家有内鬼。
“不可能。”贺意澄直截了当否定,“浮光锦的织法只有我父兄知道,且图纸我戴在身上,从未离身。”
见贺意澄一脸笃定,孙云心里也信了七八分,对着宋安宁点了点头。
“ 贺二公子,这布料,是出自陈家之手,且不日,就会大量出现在市面上,不出所料,价格也比一般绣品要昂贵得多。”
宋安宁接过孙云的话,对着贺意澄说道。
“陈家?”贺意澄脸色沉了下来,随后一拍桌子,“早就打听到他们在秘密做些什么,却没想到是这么卑劣的手段。”
想先他一步大量产出浮光锦,抢占先机。
浮光锦那么精细的活,就算是贺意澄紧赶慢赶,也需要个把个月,才能正常出销,可到时,陈家已经被人先入为主,保不齐还会说是他们冒牌货。
这么一想,贺意澄脸上浮现愧意:“想来,也是我太急功近利,早早将浮光锦的消息传了出去,才让陈家有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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