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荨厉声道:“你把嘴巴给我堵严实了,听见没?”
徐子诚又低头检查一遍银行卡的确安安稳稳的躺在自己的新书包里,郑重的点头,“知道了。”
*
殷荨又住了两日,出院那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神清气爽的离开结算大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虎踞在医院大门。
烈日在车身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车窗落下,盛昭远俊朗的身姿逐渐显现。
“上车。”他命令道。
语气里的不容置喙让殷荨生出几分叛逆,越发不想听他吩咐,更何况,她说好要请司迟寒吃饭呢。
殷荨握住肩上的背包,扬起一抹明丽的微笑,“有人接我,不用麻烦盛总了。”
盛昭远眉头微不可察的皱起,锋利的目光射向殷荨,“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
天可怜见,她根本没说谎,司迟寒说好要来接她出院,约定八点到,结果现在快九点,人还没来,打电话也没接。
殷荨还是原来的回答:“真的有人接我,现在可能在路上。”
“司迟寒?”他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殷荨不语,表示默认。
盛昭远冷哼一声,“我来的路上碰见他了,他和他女朋友路边打情骂俏,是不会过来的。”
殷荨瞪大眼睛,惊诧道:“女朋友?打情骂俏?你确定没看错人?”司迟寒什么时候有女朋友,还在路边打情骂俏,不太可能啊。
盛昭远眼角流露出淡淡的嘲讽,“怎么,你们不是关系挺好吗?他连有女朋友的事都没告诉你?”
殷荨沉下目光,打量他说话的语气与神情,真的不像在说假话。
“你大可以现在打个电话过去试试,问他在哪,在干嘛。”盛昭远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
殷荨不服气,也不相信,她倒不是因为吃醋或是其他暧昧的感情才心里难受,而是因为她相信司迟寒,也问过他有没有女朋友,他当时说没有的呀。
而且她去过司迟寒家,典型的单身公寓啊。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殷荨讨厌被熟人欺瞒的感觉。
误会,绝对是误会。
见她半天不动,盛昭远推门下车,走到殷荨面前,修长挺拔的身姿挡住大半阳光,殷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盛昭远双手抱肩,垂下视线,“不敢是吗?”
“谁说不敢!”殷荨当即拨电话过去,显示对方忙音。
她不信邪,又拨了一次,这次,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殷荨还没开口,司迟寒那边先急切的说:“意心,实在不好意思,来的路上出了点事,追尾了,下车后手机被围观的偷了,刚找回,你还在医院吗?我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说话的人不是殷荨,是盛昭远。
电话那头沉默了。
殷荨斜了盛昭远一眼,问:“车被撞了,人没事?竟然有人能偷到你的手机,肯定是个惯偷。”
司迟寒没回答,迟钝的问:“你和他在一起?”
殷荨说:“我现在暂时和他在一起。”她把‘现在暂时’四个字强调得特别重,突出时间点,表明现在是现在,之后可不一定。
她仰头瞧着盛昭远,眼神分明在说:看,人家根本没女朋友,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呢。
盛昭远耸肩,眼神回道:你爱信不信。
两人无声的眼神交流之间,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带着怒意的年轻女人的怒吼。
“司迟寒,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就换来你一句不轻不重的谢谢?!”
殷荨眨了眨眼,本想多听几句,然而司迟寒迅速的把通讯掐断了。
……
盛昭远挑眉,“你自己品品,上车。”
看来今天没人会接她的,除了盛昭远。
殷荨侧头看了看地上大包小包的行李,也不知道明明只住了不到一个星期,行李物品越住越多。
算了,就当做叫了个顺风车。
赵替过来殷勤的把包裹轻拿轻放在后备箱里,开门请殷荨上车。
等迈巴赫驶离医院,并入大路上的车流,殷荨才后知后觉,身体向前,问:“盛总,我们这是去哪?”
盛昭远微微侧头,“去你家。”
殷荨又惊又怕,“你送我回家啊!别别别,差不多快到的时候,把我放下去,我走回家就行。”
她知会过郑蕙兰和宋向东,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在医院住几天,半点都没扯到盛昭远,如今回家,是盛昭远送她回去了,免不了又是郑蕙兰的腥风血雨。
“你把我当司机?想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盛昭远沉声质问。
他也太无理取闹了!殷荨干巴巴的说:“我没有。”
“你以为宋向东那家伙不知道吗?我送你回去,他们乐意至极,况且我随手送我特助一程,不偷不抢,有什么好避嫌的。”
他说得字字在理,殷荨哑然,只好无言的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葱绿樟树和路灯。
宋家别墅哥特式的尖顶渐渐浮现在眼前时,两个佣人过来附身打开车门,其中一人将手掌置于车顶,以防殷荨撞到头。
态度恭敬得令人窒息。
以前可没这个待遇。
盛昭远没下车,但他清冷的声线越过半开的车窗,飘进殷荨的耳朵里。
“宋特助,辛苦,好好休息。”
辛个毛线苦!休哪门子息?!
这个男人嘴上说要在众人面前撇清两人都关系,行为上又极为不厚道,净说些令人瞎想的话。
果然,除殷荨以外,在场的两个佣人都懵了一瞬,然后细细品过味来,皆恍然大悟,不敢多直视殷荨一眼。
殷荨嘴上笑嘻嘻,“是啊,大病初愈,多谢盛总提醒。”
盛昭远嗯了声,扬长而去,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黑色车屁股。
两个佣人提着箱子,亦步亦趋的跟在殷荨身后,宋向东今天难得赋闲在家,悠哉游哉的看报,对女儿的病情漠不关心,他更关心女儿和盛总的关系。
“意心,回来了。”宋向东视线从报纸上移开,落在殷荨俏丽的脸上,那张脸,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也不像自己。
殷荨让佣人把箱子提到自己房间去,在宋向东面前优雅的坐下,乖顺道:“劳烦父亲挂念。”
其实心里清楚他根本没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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