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卫青道:“不是当然最好。可是咱们不能把什么事都寄托在旁人身上。应当尽人事听天命。”
霍去病问:“姨母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卫青想想他姐的态度,
“她认为没必要。”
霍去病猜到了,“这点你不如姨母。”
“我第一次出征我觉得没事,你姨母也是担心的不行。之前见我瘦了,
都快哭了。这大概就是亲人吧。”卫青不待他开口,
“你何时回家?”
霍去病:“我娘那儿?明天上午再回去。每次我回去的当天,我娘都特高兴,我想做什么做什么。第二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早上多睡一会儿,
都唠叨我回去就知道睡觉,
还不如不回来。明天到家吃了午饭,
下午走人,她开心我也高兴。皆大欢喜。”
“她唠叨你装听不见便是。”
霍去病道:“我也想。可是我要是不搭腔,
她就问是不是嫌她烦。您让我怎么回啊。”
“怎么和你祖母一样。”卫青眉头微蹙。
霍去病提醒他,“她是我祖母的女儿。虽说是二女儿,但就数她跟祖母在一块的时间最长。也不知皇后姨母唠不唠叨。”
有两个孩子,
大的似懂非懂,
小的什么都不懂,卫莱不想唠叨也得每天念叨大的上课,
提醒小的别爬高踩低。
临近除夕,
宫里准备过年的东西,卫莱作为皇后忙起来,
又要盯着孩子,唠里唠叨一天,
翌日清晨喉咙哑了。
小太子穿的厚,戴着棉手套个虎头帽,就露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以至于外面下雪他也不嫌冷。
腊月二十七日,
雪花飞舞,卫莱正在挑年龄不小,开春后可以放出去的宫人,小太子陪他娘忙碌一会儿就想出去看雪。卫莱随口说一句,“去找你父皇。”小太子晃悠着胖乎乎的小身体当真走了。
姚黄连忙提醒。
卫莱抬头看去,小太子整个人趴在门槛上,跟他姐小时候一模一样,噗通一声翻到外面。
他穿的太厚,摔着不疼,吭吭哧哧爬起来就下台阶。
小太子的奴婢顿时急了,“皇后……?”
“抱他下去,由着他自己走。”宣室和昭阳殿虽然都在未央宫,然二者距离并不近,卫莱不信小孩能一口气走到那儿。
小太子第一次自己走出来,是看到什么都稀奇,这里摸摸那里逛逛,探索世界,瞬间忘了他此行目的。不光没往宣室去,还试图往便门方向拐,结果就碰到从侧门进来的主父偃。
小孩正好累了,他又不怕人,卫莱和刘彻以及卫婉都没跟他说过,见着人要怎样怎样,毕竟他是太子,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主父偃停下问:“哪来的小孩?”小孩立即伸出手,“抱抱~~”
“奴婢抱。”太子身后的内侍开口。
别看太子小,一丁点大,可一点不傻。让内侍抱,只会把他抱回昭阳殿。小孩望着主父偃,固执地说:“抱抱~~”
主父偃一听“奴婢”二字,就猜到眼前的小娃娃是太子,连忙蹲下去,“太子要去哪儿?”
小太子想啊想,终于想到此行目的:“父皇。”
除了十恶不赦丧心病狂,或极其厌恶孩子的人,没人能拒绝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看起来很乖巧的孩子。
主父偃伸手抱起他,“太子要找陛下?”
“陛下?”小太子又想啊想,是的,他父皇是叫陛下,舅舅是这么喊的,“找父皇陛下。”
主父偃笑了,“好,咱们去找父皇陛下。”
刘彻和卫莱基因好,小太子打小吃的好,虽说两岁,看起来跟三四岁似的,主父偃抱着他爬上宣室高高的高台,已累得气喘吁吁,“太子,陛下就在里面,咱们走进去好不好?”
主父偃不会抱小孩,小孩很不舒服,听闻这话立马滑下来,撑着他的手迈入宣室,就往里面跑,“父皇!”
正在议事的公孙弘等人猛然停下,往四周看去,身后多出一个通红通红的小团子。待那小团子走近,几人才看清楚,是穿着红棉衣红棉裤红棉鞋戴着绣着黄色“王”字红棉帽的小孩。
几人不由地朝首座看去。
刘彻也被突如其来的童音惊得楞了一瞬间,回过神看到小孩飞奔而来,笑开了,“你怎么来了?”
“母后,母后说,找父皇!”小孩扑到他爹怀里就告状。
刘彻看到他小脸通红,连忙把他的帽子拿掉,果然额头上都是汗水,“一定是你闹着要出来,你母后才这么说。可惜父皇没空。”朝公孙弘他们看去,“父皇有事。”
小孩转过头,公孙贺瞳孔一缩,“陛下,太子——”
公孙弘等人下意识看他,公孙贺眼角余光注意到还有旁人,连忙把话咽回去。
刘彻笑道:“外甥像舅。他像仲卿有何稀奇。你儿子不像他舅?”
公孙贺想到他儿子,确实像舅,但不像二舅,像大舅。
刘彻道:“据儿,旁边等一会儿。”点心碟子直接放小孩腿上。
小孩正巧饿了,抓起来就吃,旁若无人,自在的样子仿佛这里不是宣室,而是他的卧室。
几人想到他们家的孩子,要么皮上天,要么怕生人,要么哭闹打滚,再看淡定从容的小太子,眼中都闪过些许意外以及羡慕。
儿子乖巧,刘彻心情也好,不大会儿就把今天的事安排下去。然而,就这么一会儿,小太子的红棉袄变成了白色。
刘彻不由地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这是吃东西吗?”
小太子伸出小手,“父皇!”
“撒娇没用。”刘彻朝他屁股上拍一巴掌。
隔着厚厚的棉裤,小太子才不疼,“父皇,喝水。”
“回昭阳殿喝,这里没你喝的水。”刘彻御案上的水是放了很多东西的茶汤,小孩不能喝这个。
刘彻扛起他就往外走。
小太子刚吃过东西,挤得肚子难受,趴在他父皇肩上哇哇大叫。
“你在干什么?!”
刘彻吓了一跳,把儿子抱怀里,循声看去,王太后从东边过来,“母后?”
“难为你还知道哀家是你娘。”王太后三两步过来,夺走大孙子,上看下看,孩子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刘彻无语,“朕是他爹,亲爹。”
“亲爹就能这么折腾孩子?”
刘彻:“男孩子,皮实。”
“皮实也得他长大一点。他才多大?”
刘彻头疼,“您老有事?”
“哀家没事就不能来?”
刘彻心底顿时生出些许不耐,“您有事说事,别说这些没用的。外面风大,冻着他。”
王太后冷笑:“你还怕据儿冻着?”
刘彻越发觉得脑壳一抽一抽的痛,看到他儿子伸手,抬手把孩子夺过来,“不说算了。”
王太后连忙喊:“等等!”
“打算说了?”
王太后对她这个儿子是真没办法:“你二姐家的大的,可以相看人家了。还有襄儿,你大姐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或者除夕那天,哀家让她们过来?”
“这么大的雪,除夕那天肯定化不完,路上不好走,化雪还比下雪冷,您就别折腾她们了。”刘彻道:“他们的婚事朕没有任何意见,爱嫁谁嫁谁,爱娶谁娶谁。”
王太后道:“我觉得卫青的那个外甥就不错。”
“谁?”刘彻下意识问。
王太后想想,“那个叫霍去病的。虽说没爹,但我听说是卫青看着长大的。如今又在你那个什么军校,将来肯定也是个小将军。”
刘彻张口结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皇后不同意?”王太后问。
刘彻是真真无语了,“这事皇后都不知道,朕也是刚听你提起,她不同意什么?”
“那就行了。你二姐家的那个十四,那个霍去病是十五吧?年龄相仿,倒也般配。”
刘彻想骂人,般配个屁!
“母后,这才是您的目的吧?”刘彻问。
王太后很是痛快的承认,“那么好的孩子,哀家当然得先定下来。”
刘彻想笑,无语的笑,“您整天在宫里,都知道他是个好孩子,朕不知道?”
王太后一时没听懂:“你想说什么?”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次懂了吗?”刘彻问。
王太后点头:“哀家就是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才想到他。”
“您的意思二姐的女儿是肥水?错!朕是指去病。”刘彻道,“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有个亲孙女?”
王太后笑了:“哀家知道,婉婉不是还小嘛。不合适,哀家才想到你二姐家的。”
“婉婉九岁,去病十五。去病弱冠,婉婉十四,亲事定下来,过个一两年便可嫁过去,哪不合适?”刘彻反问。
王太后的脸色骤变,惊得睁大眼,“婉婉这么大了?”
“您这话问的,朕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刘彻道:“最好别让婉婉听见,否则,过两天除夕到您那儿去,她能把您的灶给敲了。身为她的亲祖母,帮外孙女挖亲孙女的墙角,普天之下,也就是您干得出来。”
王太后的的脸一下红了,“哀家也没听婉婉提过。”
“他俩打小一处,明眼人都知道的事,还要她特意提?”胡诌的话一旦起个头,刘彻越诌越跟真的一样,“让二姐死了那条心吧。仲卿倒是还有俩弟弟。”
王太后摇了摇头:“不行,差辈。”
“您看不上就直说。”刘彻笑着拆穿她。
王太后很是不自在,“哀家不是这个意思。卫家最小的那个听说也有二十二三,差了近十岁,确实不合适。这事你,您回头千万别跟婉婉说,就当哀家没来过。”
“二姐那边呢?”刘彻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一百章啦~~~朋友们,节日快乐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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