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刘彻摸摸她的小脑袋,
“你已没有诚信可言,做给父皇看吧。”冲卫青使个眼色,俩人带人进山。
小孩儿无力地倒在她娘怀里。
“怎么了?”卫莱故意问。
小孩瞥一眼她,
翻个身,“困~~~”
卫莱知道她装的,
而她却忘了母亲的怀抱最是安全舒适,
在卫莱轻轻的安抚声下,
小孩一觉睡到中午。
下午小孩又精神了,给她爹娘和舅舅摘了一堆西瓜、白香瓜和青皮香瓜,整个正堂堆的满满的。卫莱气得想揍她,偏偏这些瓜还都熟了。
卫莱挑两个西瓜和几个小瓜,留他们这两日吃,
剩下的全送到隔壁军校。
晚上军校的娃娃们每人分得一小块,霍去病吃到嘴里就说:“这个是上林苑的瓜。”
小霍去病挑食,卫广为了盯着他好好吃饭,
每天吃饭都跟着他,就坐在他对面。卫广闻言想笑,“除了上林苑,
你还在哪儿吃过?”
小霍去病想了想,老老实实摇头。
坐在他身侧的同窗忙问:“咱们吃的这些瓜,只有皇家有啊?”
卫广看他一眼,是从外地找来的孤儿,
不了解京师的情况,“是的。三公九卿都没得吃。”
四周的娃娃们惊得不敢相信,
再看到面前的瓜,顿时想供起来,天天瞻仰。
卫广想笑:“这东西也不稀奇,
就是种的人少。”
“他们怎么不种?”霍去病问。
卫广:“没人敢找陛下要种子。听二哥的意思,他们找陛下,陛下也会给他们。”
“胆小鬼。”霍去病嫌弃。
同卫广坐一块的少年开口问:“舅舅真要去打匈奴啊?”
“你听谁说的?”卫广忙问。
少年道:“教头说的。陛下这些日子频繁调兵换防,就是要打匈奴。还说三公九卿都知道。”
大军开拔,要准备粮草,刘彻有心隐瞒也瞒不住。左右匈奴轻视汉军,昭告天下传至匈奴王庭,匈奴也不会严阵以待,刘彻也懒得遮掩,以至于有渠道的人都知道朝廷要对匈奴出兵。
教头来自京郊大营,卫广不禁说:“难怪呢。”
“陛下是不是跟舅舅有仇啊?”那少年说出口,意识到不严谨,又补一句,“不喜欢舅舅?可是不可能啊。卫夫人此时就跟陛下在一块,还有公主,昨儿还来咱们这儿玩呢。”
卫广没听懂,“什么叫不喜?”
“舅舅要跟谁打?匈奴!那么厉害,让舅舅一个没带过兵的人出击匈奴,还不是变着法的想要舅舅的命?”少年人说完,一脸的担忧。
卫广顿时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我舅舅才不会丢了性命。”小霍去病开口。
少年忙问:“你知道什么?”
小霍去病想也没想就说:“我知道我舅舅最厉害!”
少年人噎了一下,后悔问他。
“你不信?”霍去病放下筷子,“我姨说的。”
正在吃饭的娃娃们一听是卫夫人,吩咐放下碗筷,等霍去病继续说。
霍去病也听人说过,匈奴很厉害,从他娘那里得知舅舅要北上,也很担心他舅舅。小孩为此还特意找过卫莱,让卫莱去找刘彻收回成命。
小霍去病道:“我小姨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以前是淮阴侯韩信,以后就是我舅舅。”
“你快别胡说了。”那少年慌忙制止。
小霍去病固执地说:“我没胡说。”
“他的意思淮阴侯下场不好。”卫广道。
霍去病懂了,“这样啊。我舅舅才不会跟他一样。陛下也不会。”
那少年张口想说些什么,又发现四周全是人,个个竖起耳朵等着听,索性问:“卫夫人告诉你的?”
“我小姨没说陛下也不敢。”霍去病很是笃定。
卫广也很好奇他哪来的信心,“陛下告诉你的?”
“不用陛下告诉我,我也知道。”霍去病放下碗筷,“不想跟你们说话,我要去睡觉。”
卫广连忙提醒,“先洗澡,一定要洗干净。不洗干净蚊子咬你,别想我半夜起来给你赶蚊子。”
小孩挥挥手,潇洒的不带走一丝清风。
其他人转向卫广,等着他再说些关于卫青的事。
卫广摇了摇头,“别看我,我知道的还没他多。他仗着自己年龄小,陛下不好怪他,想知道什么都直接问陛下,我可不敢。”
“你胆子也太小了。”失望的人很是嫌弃的瞥一眼卫广。
卫广才不中计,扒拉完碗里的饭,捏一小块瓜,一边吃一边盯着他大外甥洗漱。
实则不止这些孩子在议论,随着出发的日子临近,群臣也在议论,就差没明说,皇帝陛下疯了,放着博览群书的韩安国不用,放着抵御过匈奴的李广也不用,居然令一个十八岁少年带兵。
刘彻看着卫青脸上还有些许婴儿肥,也觉得他得做些什么。
回到未央宫,刘彻就令术士在六月里挑个吉时吉日。吉日一到,刘彻前往军营,当着众将士的面为卫青加冠。
这一幕让所有将军想到了多年前的事,高祖刘邦拜韩信为将。
经此一事,三军将士也清楚地认识到帝王的决心,再也不敢小觑卫青。卫青那颗隐隐有些不安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七月二十四,艳阳高照,风中隐隐带有些许秋意,卫青率三万骑兵轻装简行,率先出发。太仆公孙贺和大中大夫李息携辎重紧随其后。
在卫青出发这天,韩安国把一部分玉米面卖了换成粮草,随即率七万人回京,剩下的玉米和粮草全留给卫青。
卫青的这支人马补齐粮草,稍作休息,就往茫茫大草原挺进。
起初将士们很担心遇到匈奴,行了三五日,甭说房屋,就是连树也不曾见到一棵,这些将士慌了,这关外怎么是这个样子。他们上哪儿找匈奴去。
整个六月上旬,卫青都一直呆在上林苑,上午跟着刘彻打猎,下午君臣二人在书房聊匈奴。匈奴的习性,卫青很是清楚,看到马粪的那一刻,卫青就不慌了。
公孙贺和李息慌了,两支部队六万人,进了大草原,不光匈奴,连卫青也不见了,俩人一时竟不敢前行。
好在公孙贺还记得卫青是他小舅子,他若因粮草补给不及时而出点什么事,皇帝陛下不收拾他,他夫人也能要了他的命。公孙贺硬着头皮前行七天,终于看到有生火的痕迹,立即派兵回去报信。
刘彻收到边关的奏报这天正好是下午,在昭阳殿给卫婉讲故事。
卫婉一见有人找她父皇,就很懂事的说:“父皇你忙。”不待他开口就往外跑。
“春喜,跟上她,敢下水就把她给我绑来。”卫莱此言一出,打算上船的小孩拐个弯,找她的奴婢们捉迷藏。
刘彻拆开奏报顿时气笑了。
卫莱奇怪,“你这是生气还是高兴?”
“你看看。”刘彻递给她。
急使惊得抬起头来,这种大事也能给卫夫人看吗。
卫莱看到上面写道发现了匈奴的踪迹,也笑出声来,“公孙贺怎知一定是匈奴,不是青弟他们?”
“卫将军他们带的是干粮,不需要生火吧。”急使试探性说。
刘彻令他下去休息。
卫莱道:“公孙贺可能也是这么想的。草原那边也是地广人稀,青弟若遇到野羊群或者捅了兔子窝,不可能放着不管。”
“没遇到这些,仲卿若觉得可以缓一缓,也有可能让士兵停下修整,喝些热汤。”刘彻道,“这个公孙贺,可千万别碰上匈奴主力。”
卫莱:“应该不会吧。他们从屯兵地出发,那附近不可能有匈奴主力,否则还能让韩安国收玉米。”
“不见得,他们向来喜欢把脑袋当成摆设,干出什么来都不奇怪。再说了,跟匈奴主力迎头碰上这事,他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刘彻算一下时间,“仲卿这一路上若没遇到意外,此时应该在匈奴龙城休整。”
“噗!”卫莱刚刚含到口中的水全喷出来。
刘彻连忙把手绢递给她,“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让他直捣龙城?”卫莱不敢置信地问。
刘彻:“此次出征意义重大,他可以做到,朕为何要拦着?”
“可是他才十八啊。别跟我说去病,去病那时候匈奴都被仲卿打怕了,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卫莱道,“那时看到匈奴,匈奴先从心里胆怯,现在是我军将士打心眼里害怕。”
刘彻点头:“朕正是知道这点,才让他去龙城。那边是匈奴祭天圣地,不会留太多人。”
“匈奴王庭也在那儿。”卫莱提醒他。
刘彻:“匈奴乃游牧民族,不会像咱们这边,京郊屯着重兵。再说了,匈奴做梦也想不到仲卿能找到他们老家。朕提醒过他,速战速决,他又有那么多人,没事的。”
卫莱打量他一番,发现他当真一点不担心,“你的心可真大。不怪人常说,人狠江山稳!”
“别气我了。没事就去看看你闺女又跑哪儿去了。”刘彻心里并不像他表现的这么稳操胜券,毕竟卫青实在是太年轻,军心也不稳。
他太能装,卫莱一直没能看出来,直到一个月后。
十月中旬,北风萧瑟,在屋里闲不住的小卫婉都不爱往外跑,老百姓开始猫冬了,寻常街道上自然没多少人,冷冷清清的。
正是这样清冷的一天,鸿翎急使穿街而过来到未央宫。
刘彻趿拉着鞋就往外跑,卫莱才意识到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强撑着。
远远的看着刘彻拆开信件,喜形于色,大步朝宣室去,卫莱悬着几个月的心落到了实处。
“娘,父皇怎么了?”小卫婉扯着卫莱的手问。
卫莱抱起她,“你舅舅要回来了。”
“二舅舅?”小孩睁大眼眸好奇地问。
卫莱重重地点一下头,“是他。”
“舅舅干么去了?”小孩不待她娘开口又问,“偷偷溜溜出去玩,故意不告诉婉婉?”
卫莱朝她脑门上戳一下,“你整天就想着玩儿。”
“那舅舅干么去啦?”
卫莱:“舅舅带兵打匈奴,还打了一场大胜仗。”
“舅舅很厉害?”小孩还不知道匈奴,好奇地问。
卫莱:“朝中最厉害的将军。”
“哇!”小孩惊得张大嘴,就往四周看,“娘,舅舅在哪儿?舅舅在哪儿?我要舅舅!”
春喜等人从室内跑出来,齐声问:“卫将军回来了?”
“消息传来了,人还没到。”卫莱道。
施红忙问:“好消息?”
“废话,当然是好消息!”春喜瞪她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卫莱瞧着两人的小动作笑了,“他毕竟才十八,你们担心也正常。要不了多久,陛下就得昭告天下。”
如刘彻所言,这一战意义重大,不光是对大汉百姓,对卫青本人也一样。刘彻根本等不及消息捂热,亲自拟旨,昭告天下,卫青将军首次出征直捣龙城。
消息一出,举国震惊,百姓欢欣鼓舞,士兵奔走相告,朝中的一些人直言他的运气可真好,这么好的事也能让他碰上。
卫莱料到这一点,但不能确定,翌日上午就令春喜带几个人乔装一番,前往东方朔在京时长待的酒肆“喝酒”。
午时刚过,春喜气哼哼回来。
刘彻好奇地问:“这是跟谁?”
“还不是那些——”春喜一看问话的人是皇帝,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刘彻转向卫莱,“什么情况?”
“好些人都在传青弟直捣匈奴龙城不过是他幸运罢了。”
刘彻破口大骂:“放屁!谁说的?”直视春喜,“坊间百姓?”
春喜被他的脸色吓得吞口口水,“百姓反倒只顾高兴,与有荣焉。都是些文人和士人。”说着就不禁看卫莱。
卫莱抬抬手,春喜连忙躲出去。
刘彻看出来了,“他这是从外面敢回来?”
“是的,我料到那些人会不服气,让他出去看看。”卫莱也没瞒他。
刘彻:“你也是吃饱了撑的。他们爱说让他们说去。他们以为嚷嚷着他们也行,朕就会派他们出征?朕这次要憋死他们!”
卫莱惊讶,“你这么想的?”
“朕是那种在乎他们怎么说的人?”刘彻冷笑,“你有那个闲功夫把你那个玉佩空间整理一下,仲卿回来我们就去上林苑,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卫莱佩服,真没想到他压根不在乎。继而一想这才是他,否则不可能问她,司马迁都是写的什么东西。
卫莱问:“青弟何时能到?”
“十一月初。”刘彻给卫青去了一封信,现在边关休整,人马精神了再回来,不着急赶路。
卫莱:“公孙贺他们不会无功而返吧?”
“你还指望他们撞上匈奴?”刘彻瞥一眼他,“你该庆幸,否则就是损失惨重,按律当斩!”
卫莱猜到了,“你知道还让他们跟去?”
刘彻:“那是给仲卿掠阵。有了这次胜利,下次朕便可令仲卿为主将。”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仲卿为主将其实跟这次差不多。仲卿让他们往东,绕到匈奴身侧,同他左右夹击,他们能拐到北跟匈奴硬碰硬。不说他们,一说朕就脑袋疼。婉婉呢?这么冷的天,又跑哪儿去了?”
“玩累了,刚睡着。”卫莱朝她和刘彻的卧室看一下,“在那边。”
“陛下,陛下——”
刘彻朝外看去,黄门看到卫莱也在下意识住口。
“说!”刘彻不耐烦的吐出一个字。
黄门忙不迭道:“便门外来了一群百姓,要求见陛下。”
刘彻奇怪:“寻常的百姓?”
“是的,是的,听守卫说还有很多板车,板车上还有很多东西,也不知是什么。”黄门问,“奴婢去把他们轰走?”
2("我和汉武帝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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