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汉武帝种田");
刘彻慌忙走人。
卫莱慢悠悠地喊:“陛下……”
刘彻脚步一顿,
回身冲卫莱笑笑,不待她开口就对小霍去病说,“你还太小,
不可以。”
“为什么啊?”小孩歪着脑袋,眼中写满了好奇。
刘彻心说,
你一个丁点大的孩子哪来这么多为什么。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
“你姨的肚子大不大?”刘彻问。
小孩点一下小脑袋,“大!”还用手比划一下,
“这么大。”
“你看看你的小身板,这么大的娃娃在你肚子里长大,
你猜你的肚子会不会被娃娃撑破?”刘彻道,
“人的肚子若是破了,
可就没命了,再也见不到我们,
还有你的娃娃。”
小孩想象一下,吓得连连摇头。
卫莱瞪一眼刘彻,别吓唬他。
刘彻回她一个眼神,
你当朕想?不吓唬他行吗。
“等你长大就可以了。”刘彻道。
小孩瞬间收起惧怕,又好奇地问:“多大啊?”
“你姨今年十八,
当然是长到十八岁。”刘彻上下嘴皮一动,毫不负责任的说出口。
小孩学了几天算术,伸出小手数了一遍又一遍,
也没能数到十八,顿时苦着小脸,“要这么久啊?”
“不是要这么久,
娃娃要想长大,就得那么大。”刘彻道。
小孩想哭,“我才五岁啊。”
卫莱趁机说:“你好好吃饭,
长高高的,要能长你二舅这么高,也可以提前几年。”
“二舅也可以养娃娃?”小孩忙问。
卫莱点头,看到小孩的眼睛亮亮的,不待他冲卫青下手先一步说,“你二舅不可以养娃娃,要赚钱养你养你娘养你祖母,还有两个小舅舅。”
小孩懂了,“二舅舅也好辛苦。”
“是的。”卫青也没放过收拾他的机会,“舅舅这么辛苦,难得歇息两天,你还让我领你出去玩儿,是不是很不乖?”
小孩的嘴巴动了动,没有回答,视线移到卫莱腹部。
卫青气笑了,“我说的话没听见?”
小孩倒在卫莱身上,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
真难为他还知道害羞,卫青见好就收,“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小孩朝外看去,天还亮着,果断摇头。
卫莱道:“无碍。他喜欢就让他多玩一会儿。”
小孩抿嘴乐了,还冲他二舅抬起下巴。
卫青扬起巴掌作势要揍他,小孩吓得往卫莱怀里躲。刘彻慌忙扶着卫莱,抓住小孩的胳膊,“想不想抓鱼?”
小孩忘记躲闪,“鱼鱼?”
“是的。回去让你娘给你做鱼汤。”刘彻道。
小孩果断抛弃他小姨,“好啊,好啊。陛下,我们去抓鱼。”
“别胡闹,大冬天去哪儿抓鱼。”卫青训他。
小孩瞥一眼他,仿佛在说不用你管。
刘彻瞧着他得势就猖狂的德行,倍感好笑,“这边湖里便有。”
“湖里该结冰了。”卫青提醒他。
刘彻:“正是结冰才好找鱼。”看向卫莱。
卫莱把手递给他。
刘彻拉着她起来就喊春喜,让他弄个小磨盘。
俩人抬着一个小磨盘,往冰面上一扔,砸出一个大洞,两人顺着麻绳把磨盘拉出来,就有人拿着网兜过去。
鱼儿爱自由,呆在冰面下太闷,有了新鲜空气,不大会儿就游了过来。
卫莱去年又往这里放了一批大鱼苗,经过大半年,都长有一尺左右。算上之前的,可以说随便一捞都能捞出鱼来。
小孩坐在他舅舅肩头,看到鱼儿一条接着一条往外蹦跶,惊得张大嘴巴,“好多啊。”
这个鱼要超乎了刘彻的预料,刘彻转向卫莱。卫莱无声地笑笑。刘彻明白,她撒的鱼苗。
“陛下,捞几条?”春喜问。
刘彻:“蹦跶出来多少捞多少天。天气冷,再用盐腌上,足矣放到除夕。”对卫青道,“也别真放到除夕。”
卫莱补一句,“放太久就晒成鱼干了。”
“阿姐,两条足矣。”卫青试探性说道。
卫莱:“家里那么多人,两条够干嘛?一人一碗鱼汤啊。春喜,捞几条了?”
“十来条了。”春喜看一下木桶,“快满了。”
卫莱想也没想就说:“这桶给青弟。再捞出来留咱们吃。”
围观的奴婢一听这话拿两个大木桶过来。
卫青看直了眼,这是要把鱼当饭吃吗。
昭阳殿以前人少,自打夏天卫莱查出身孕,刘彻就挑一批照顾卫莱和孩子的人送过来。至于奶娘,刘彻也看了,临产前再招入宫。
人多了,自然也不能再像以前,几条鱼就够他们分的。不过两木桶着实有点多。又捞一桶,鱼少了,卫莱就令春陀停下,以免把大鱼全给她捞光了。万一明年开春,孩子出生后,她想吃还要大老远的出去采买。
有了一桶鱼,卫青再让小孩回去,小孩也没再缠着卫莱。冲卫莱招招手,“姨姨,外面冷,你回去吧。去病过几天再来陪姨姨玩儿。”
刘彻乐了,“这小子,调皮的时候能气**,懂事的时候又让人窝心。”
“这么大的孩子,就是这样。”卫莱站得太久,看着马车走远就往屋里去。
刘彻跟上,“慢点。”
“才六个月。”卫莱提醒他。
刘彻:“越是这时候越要小心,万一早产有你受的。”
“你可少说两句吧。”卫莱本就怕生产时感染或来个大出血,“别让我再听到这两个字。”
刘彻满口答应,“行,朕不说。”扶着她坐下,又往她腰后放个软乎乎的靠垫,“除夕家宴,随朕过去吗?”
“你们家人吃饭,我去什么。”卫莱奇怪地看着他。
刘彻顿时被这话噎的难受,“你现在是朕孩子的娘,也是我刘家人。”
“你有没有想过我去的后果?”
刘彻当然想过,她年三十过去,年初一就得有人请立她为后。刘彻倒也愿意,可是真这么做,无异于把她放在火上烤。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刘彻叹气道:“这帮人,还是欠收拾。朕的家事跟他们有个屁的关系。”
春喜进门听到这句,连连后退。
“进来!”刘彻高喊。
春喜忙不迭跑进来,“陛下?”
“何事?”刘彻问。
春喜下意识看一眼卫莱,“奴婢想问问夫人,那个鱼……?”
“给我做酸菜鱼。”卫莱想一下,“多放些香料,把鱼腥味压下去。”
春喜:“冯贵也是这样说的。陛下呢?”
“红烧。”刘彻想一下,“再炸几块鱼肉。”
卫莱打量一番。
刘彻:“朕脸上有花儿?”
“晚上吃油炸的东西?我没听错吧。”这还是那个懂养生,很怕死的刘彻吗。
刘彻以前是不敢这么糟蹋自己,谁让卫莱有个神奇的玉佩呢。里面的蔬菜水果像是可以净化体内毒素一样,天天这么糟蹋也糟蹋的起。
刘彻:“朕陪你吃。油炸的又酥又脆又香,还没有鱼腥味儿。”
卫莱越发诧异。
刘彻气乐了,“朕不像这么体贴的人?”
卫莱想说不是。随之一想,他若不是这种人,他前世那些女人也不可能对他那么的死心塌地。
“你不是。当你想做的时候,你才是。”
刘彻很不客气地说:“废话不是吗。哪个人不是这样。不说旁人,只说你,在朕面前张牙舞爪,到了仲卿跟前,那温柔的,比你娘还像个慈母。朕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以后不能这么宠孩子。”看一眼她的肚子。
卫莱:“我对卫青好,是没人对他好。这孩子你放心,我肯定天天给她立规矩。”
“倒也不必如此。”刘彻道,“女娃娃,不比男娃皮糙肉厚,她不懂事的时候多跟她说说。”
卫莱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人可别是个女儿奴。
忽然想到历史上的卫长公主。按照惯例,皇帝的女儿出嫁时才有可能被封为长公主。也不是每个公主都是长公主。
卫长公主可是一出生就被封为长公主,第一任夫君还是平阳侯曹襄。
刘彻若真不想跟“丑女”生孩子,这孩子极有可能是刘彻唯一的女儿。毕竟后来的王夫人和李夫人生的都是儿子。尹、邢二人无儿无女。
真如此,刘彻回头脑袋一抽,封她个大长公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卫莱想一下,“孩子小的时候根本没有性别意识。”
“没有不等于她是小子。小子骨头粗,打几下没事。姑娘家骨头细,经不起你又捶又打。”刘彻越说越不放心,“你敢乱来,朕就把她抱去宣室亲自教养。”
卫莱想送他一记白眼,“你就不怕教出女继承人,吕后二世?”
“朕不教她那些。”
卫莱:“教她怎么玩?”
刘彻想想,这个也不是不可以。
“我劝你趁早**心。否则我就带她去上林苑,想怎么教怎么教,让你鞭长莫及。”
刘彻:“你敢!”
“陛下,夫人,您二位考虑的有些早。”施红在门外听老半天,实在听不下去,“也不一定是公主。若是个王爷,您二位吵得面红耳赤,不是白吵了吗。”
“不可能!”
卫莱和刘彻异口同声。
施红吓了一跳,“婢子随口一说,也当不得真。夫人,米汤快好了,您是不是先去饭厅?”
卫莱下意识起身,忘了肚子里有个小孩,一时没能起来。
刘彻又上去扶她,“朕还担心你以后是个慈母。万万没想到你跟别人不一样。对弟弟比亲闺女——”
“你还说?”卫莱转向他。
刘彻:“朕也不想说。可是不吐不快啊。”
卫莱脱口道:“那就忍着!”
刘彻真想甩开她,瞧见她大着个肚子,很是辛苦,“朕先给你记下。孩子出生后一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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