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 那边被符火灼伤的金蝉道?人这会儿?就更不好受了.
他和金翎炀都?已经计划好了,只要把余雪君给迷晕,再将余雪君的发丝与金福珠的发丝相缠, 用这女人的心头血签上生死契,介时金福珠的魂魄就能在这个女人体内附身?,以余雪君的阳气为食,活个十年八年肯定不成问题。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金翎炀为了让金福珠复活, 对他的所有计划都?十分相信且配合, 以为只要让金福珠代?替余雪君活下去,就能名正言顺地跟“金福珠”在一起, 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个复活计划, 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寻找一个新的鼎炉而已。
余雪君对金翎炀不曾有任何?怀疑,金翎炀一约, 那个蠢女人立马就答应并且赴约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眼看着余雪君喝下了带药的茶水, 昏迷着倒下, 金蝉道?人心下窃喜,伸出魔爪就探向?了余雪君,谁能料到就是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余雪君脖颈间?一道?金光就顺着他劈了过来, 他毫无防备, 右手被那缕金光劈了个正着。
一瞬间?手臂就跟被烧着了一般, 瞬间?燎起了火泡,同时那被劈的手臂处皮开肉绽立刻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剧痛从手臂蔓延至浑身?, 那生不如死的痛感,让金蝉道?人疼的脸色煞白哀叫连连,恨不得当场就晕过去。
但这伤不管多痛苦,他的头脑却格外清醒,可就是这份清醒,才让他越发恐惧和后怕。
是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此前他在发现?自己布局设置的破魂阵被人毁掉之后,他愤恨恼火一定要把这个毁掉他阵法?的人弄死,不停挑衅试探那个人的底线,哪怕几次三番在那个人手里吃了亏,也始终不觉得他会不是对方的对手,总想要伺机而动?给予那人致命一击。
但现?在,金蝉道?人才意识到自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这个对手。
他终于后悔了,后悔自己不应该如此狂妄自大,在发现?自己利用鼎炉修炼的这个旁门左道?被人识破的时候,他就应该及时止损,逃到别的地方
去重新开始,而不是蠢到在这儿?跟这个人死磕。
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金蝉道?人看到了跟在高宇几个人身?后站着的那个年轻人,此刻,那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明明这人没有做任何?的动?作,但金蝉道?人却强烈地感受到了压迫与威胁,他的意识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很危险,他必须马上逃离。
强忍着手臂上的剧痛,金蝉道?人试图运用他的终极技能,耗尽修为也要金蝉脱壳,但敖丙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不过一张符而已,那人就将他定在了原地,别说金蝉脱壳了,他连手脚都?动?弹不得了。
金蝉道?人心下大骇,前面他虽然跟敖丙几次交锋,哪怕并不是面对面正对着接触的,但金蝉道?人始终觉得自己跟这个未曾谋面的对手水平相当,修为应该差不多才对。
但现?在,敖丙的这张符贴过来后,他就成为了对方手里的鱼肉,只有任期宰割的份,这个时候,金蝉道?人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小子的道?行,比他高了太多,他看不清这小子的境界,很有可能与他们?缚神派那位祖佬的修为相当了!
这个发现?,让金蝉道?人内心仓皇又?悲哀,他哪里知道?自己这么倒霉,竟然招惹了这么个厉害人物,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来头,怎么会小小年纪就有了这么高深的道?行,但他心里十分清楚,招惹了这么个煞星,他这回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果然,下一瞬,那小子一伸手,他怀里藏着的那个收集阴魂的紫葫芦就被这小子一把拽了出去,不过眨眼功夫,那个特殊材质制成的坚硬如铁怎么砸都?砸不坏的法?器葫芦,就在那小子手掌心被碾压成了一把粉末,那小子一松手,那些细细碎碎地粉末就掉了一地,空气中都?粉屑灰尘弥漫。
至于葫芦里面的阴魂,哪还有存活的可能?在敖丙那一抓之下,金蝉道?人只听得到金福珠的最?后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惨痛哀鸣,然后就直接灰飞烟灭再也不见?了。
金蝉道?人这回是真的老实了,在绝对强者面前,他根本不敢心生任何?不满或者是歹意,因为对方想要捏死他,真的就跟捏死
一只蚂蚁差不多。
事实上金蝉道?人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在没有炼化那八块留影玉牌残留的灵气之前,敖丙的修为不过刚刚炼气初期,水平还真就跟金蝉道?人的道?行差不多,两个人顶多算是半斤八两,但谁让敖丙意外登上了凤凰岛,又?巧合地发现?了他母亲海神娘娘留下来的神殿和祭祀台呢。
有了那八块玉牌,敖丙顺利经受住了小雷劫,道?基稳固加上灵气充沛,他的修为自然大幅度提升,突破了一个境界后,对还只是个炼气期小妖道?的金蝉道?人自然就呈现?出了碾压之势,金蝉道?人如何?是敖丙的对手?
毁掉了金福珠的三魂七魄,金蝉道?人要再利用余雪君的身?体甚至金宝珠的气运来走?歪门邪道?的计划就算是破产了,做完这事儿?后,敖丙似是想到了什么,从他的裤兜里面摸出了一块似玉非玉的鳞片,递到了金蝉道?人跟前:
“这玩意儿?是不是你拿出来的?你从哪儿?弄来的,剩下的那几片呢?”
金蝉道?人不能动?,但话还是能说的,他一看到敖丙拿出那块龙鳞,脸上表情顿时就变了,有些震惊错愕地瞪着敖丙: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你,你怎么知道?——”
敖丙冷笑一声,打断了金蝉道?人的话头:“我怎么知道?还有剩下的几片是吗?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金蝉道?人的表情满是纠结,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话吐出来。
敖丙却没了耐性,眼看着余承阳报警的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分钟,马上警察就要赶过来了,他必须速战速决,反正真言符总是要用的,早一点晚一点的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他直接就掏出了两张符,一张贴在了金蝉道?人的身?上,另一张则趁着金翎炀没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了那小子的肩膀上。
符纸一拍里面就如轻烟一般燃烧然后消失不见?,金蝉道?人眼睁睁看着敖丙施为,却偏偏无法?反抗,只能怒瞪着眼睛发出赫赫地气音,但骂人的话却怂得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敖丙可不打算再拖泥带水浪费时间?,直接就问了他想
知道?的问题:
“说,剩下的龙鳞在哪里?”
金蝉道?人立马就发现?他的嘴不受自己控制,在敖丙的话音刚落,他就鬼使神差一般开口了,而且回答的,正是他所知道?的内容:
“这是缚神派的圣器,据说只传掌门,可是凭什么?这么好的东西,缚神派的弟子门徒都?应该有资格拥有,我不服气,所以二十年前趁着掌门不防备,我就偷了这个法?器,并连夜叛逃离开了缚神派。”
“至于剩下的龙鳞,缚神派还有三片还是四片,据说是被门派祖佬炼化制成了独门法?器,这个法?器是缚神派的镇山之宝,放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在最?隐蔽的所在,整个门派知道?的人应该不超过三个。”
敖丙直接切入主题:
“你说的这个什么缚神派在哪里?”
“缚神派在……”
金蝉道?人张嘴要说,但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浑身?一颤,面露痛苦之色,嘴里倏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敖丙皱眉,因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金蝉道?人身?后他贴的那张真言符竟然裂了,他这才发现?,这老头身?上竟然被下了禁咒,可能是因为刚刚他要这个金蝉道?人回答缚神派的所在,触发了这个禁咒,所以哪怕他给这老头贴了真言符也没用,这张符与禁咒相冲,上面的灵力压制不了老头身?上的禁咒,所以符纸直接失效了。
这让敖丙感到十分意外。
一个门派竟然敢自称缚神,还对门下弟子设下禁咒,叛逃师门就不允许再提及宗门所在,这是个什么地方?
敖丙本来是并不关心什么门派什么祖佬的,只想把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但现?在,这个金蝉道?人的表现?,反倒是让敖丙对这个什么缚神派产生了探究的兴趣。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个金蝉道?人给解决了,敖丙知道?从这个老头嘴里不可能再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所以他也不再折腾了,一伸出手朝着那老头的下腹微微一拧,下一瞬这老头就再次惨叫出声,但这回就不是前面被他的符刃割伤烧灼那么简单了,敖丙这一下,直接把这老头的丹田给捏碎了,没了丹田,这老
头就跟个破箩一样再也聚拢不了任何?灵气,本就不算多高的修为,直接被敖丙销毁殆尽。
斩草不除根,绝对后患无穷,敖丙可不会对金蝉道?人手下再留情,毕竟前面几次的交锋,已经足够让他看明白这个老头的心性为人,这就是个从根子上已经烂了的邪修,根本不可能改邪归正走?上正道?,与其这样留给他机会等他以后出来了再去害人,还不如从根子上就绝了这家伙的修道?可能,没了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一个年过七八旬的老头除了老老实实等死,绝对不敢再搞什么阴谋诡计瞎折腾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看到了敖丙靠近金蝉道?人的动?作,但因为敖丙却并未对金蝉道?人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哪怕最?后毁掉金蝉道?人丹田的那个动?作,都?是隔空进行的,过程中并未碰触过金蝉道?人的身?体,所以屋子里的几个人并未对敖丙所有怀疑,看到金蝉道?人脸色灰败惨叫痛呼,也只当他是因为手臂灼伤太疼了导致的。
金蝉道?人有口难言,再一次深深地意识到了面前这小子有多邪门恶毒,他离开缚神派后逍遥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
很快,余承阳那边通知的警方就赶来了,等到了现?场问明白情况后,立马就有警察现?场采集证据查监控录口供,金翎炀立马就被警察给带走?了,金蝉道?人的伤势比较严重,余雪君昏迷不醒,这两个关键当事人也被警察护送往医院进行治疗,敖丙这几个现?场证人也需要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有余雪君的录音笔,再加上警察在现?场调取的监控以及在包厢里发现?的迷|药,甚至还有余雪君茶杯上采到的金翎炀的指纹,这个案子并不难定性,金翎炀想狡辩都?难。
至于金蝉道?人在这个案子里面充当的是个什么角色,警察也很快通过金翎炀的证词给查出来了,但这里面涉及到了什么鬼魂附身?还有什么玄门做法?之类的离谱内容,金翎炀的这份证词会不会被警方采信,又?会不会怀疑那个金蝉道?人是个洗脑骗钱的邪|教?组织成员,那就不是敖丙关心的问题了。
总之,金翎炀下药害人这事
儿?辩无可辩,他和金蝉道?人合谋要害余雪君,哪怕是未遂,以余家的能耐,也够让这两人喝一壶了。
余雪君是在几个小时之后才从医院醒来的,在知道?坏人终于被抓,而她也差一点被金翎炀算计得没了命之后,余雪君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到余父余母怀中嚎啕大哭。
高宇、盛子航和杜斌三人站在病房外面,却都?露出了一种诡异又?纠结的表情。
因为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之前秦元久说的话是真的,敖丙那小子,竟然真的是个神棍,还靠着画符的本事,救了余雪君的命?
几个人面面相觑,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这么荒诞和不可思议,谁都?无法?把旁边站着的那个一本正经的小白脸学?生,跟他们?印象里坐在路边举着个幡戴着副墨镜给人算命的半仙联系到一块儿?。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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