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周身洒落了银色的月光,月光照亮她的黑发雪肤、红润嘴唇,她坐在墙头,笑眯眯地瞧着卫初宴,灵动的眼睛璀璨有神,因为她才不过十三四岁,远远看去,小小的一只,灵气逼人,像是误入人间的精灵,又如摄人心魂的山魅。
但她坐得太高了,五六米高度的围墙,光是站在下面仰头去看都觉得危险,卫初宴一颗心都要跳出来,这一刻她根本无法关注赵寂有多可爱,不待跑到墙根下,便紧着嗓子道:“你小心一点。”
赵寂勾唇一笑,两条腿晃得更欢了,纤细的手臂也只是随意撑在墙上,根本没有好好支撑的样子,卫初宴急了:“你坐好来!攀稳!”
赵寂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儿,眼中的光彩比清澈的月光还要美丽,她朝卫初宴张开手,璀璨一笑:“接住我!”
她说着,便从高高的围墙上一跃而下,像一只蝴蝶一般轻盈坠落。
卫初宴大脑空白了一瞬,这一刻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冲上去接她,虽然心脏已然险些从嗓子眼跳出来,但手臂倒是力求稳定——电光火石之间,赵寂被她稳稳接在了怀里。
风声阵阵,晚夏的夜晚仍是闷热,那女孩落下的时候,像是满树灼灼的桃花花瓣,洒落在了卫初宴身上。
诱人的清香盈满了鼻间,卫初宴看着怀里这肆意妄为的女生,久久没有回神,赵寂勾着她脖子,将自己紧贴在她怀里,小脸红扑扑的,明明才做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却半点不见后怕。
自信,又傲气。
卫初宴终于解封了自己的声音,声音还有些颤抖:“乱来!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很危险?”
赵寂眸光含笑地抱着她,伸手在她肩背上乱摸,又把沾了水光的小手往她脸上蹭:“也不算很危险啦。真吓到啦?都出冷汗了。”
卫初宴的俏脸被赵寂这小没良心的蹭湿,身上那刚换新的衣服,也都被冷汗浸湿了。她顾不得这些,定定看了赵寂一眼,因为赵寂牢牢缠着她,她便没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生放下,就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人走到原先那地方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有点后怕地道:“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安啦,我也是双s级呢,其实就算没有你在下面接我,我也敢跳呢,何况你还在下面。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
从高处跳下,赵寂虽是不怕,但心脏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跳动,她的小脸红润极了,像是兴奋,又像是高兴。
卫初宴眼中显出无奈来。五六米的墙,对她来说确实也不是很高,平时训练爬高,几十米乃至上百米的高楼也不是没上去过,速降时有绳索辅助她也做了很多。赵寂是双s级,也是很强的,她原本早该想到这个对赵寂来说也不是很危险,但......当时那种情况,她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总之,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脚现在还是冰凉的。
“可是还是很危险啊。”对赵寂发不出脾气,卫初宴指指赵寂腰间别着的绳子,试图“教育”她:“你不是带了绳吗?速降安全多了。”
赵寂嘟起了嘴唇:“你不想抱我吗?你明明就能接得住我。”
卫初宴视线落在女孩子红润微翘的嘴唇上,呼吸顿时一滞,她想......意识到心中的想法,她暗骂了自己一声,羞赧地转了转头。
赵寂太小了,她不应该去亲赵寂的。
渐渐地,卫初宴缓过来了,除却先前的那阵害怕,她现在也想起来了,自己当然是能接得住赵寂的,莫说是从五层楼跳下来,就算是十层也可以,她可以承受得住这股缓冲力,赵寂估计也是。那阵后怕完全过去了,她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又不想说什么让赵寂不高兴的话了。
不然,小姑娘又要说她“煞风景”了。
“你怎么在这里?”
冷静下来,卫初宴才想到赵寂能出现在这里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她仔细看了眼赵寂,见对方身上是正正经经的军装,这样的作训服她也有几套一模一样的,她又看看围墙,心中忽然想到,墙的那边,是omega的营区。
答案呼之欲出,卫初宴道:“你也入伍了?”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其实是句肯定的话。
赵寂点点头,坐在她怀里,揪着她的头发丝玩,入手冰冰凉凉,丝滑柔软,特别解暑。平时卫初宴总是喜欢把头发好好地扎起来,但是现在因为是半夜睡醒的缘故,她披着头发出来的,倒是方便了赵寂。
赵寂大大方方地回答:“是呀,我就在隔壁哦,跟你离的很近。”
果然。
卫初宴了然地点点头,转而又想到,其实以赵寂的年纪,还达不到入伍的标准,卫初宴虽然也不达标,但双s级alpha足以打破这个标准,可是赵寂要进来的话,该是花了一番功夫的吧?
而且,怎么就这么巧地分在了她隔壁的营区?卫初宴不是傻子,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大概,她的眼中流露出温柔:“之前不是一直说让我走,说暂时分开也没关系的吗?”
赵寂:“是没关系嘛。”
卫初宴静静问:“那你为什么要追着我过来?”
赵寂捏捏她的脸颊:“我追着我女朋友,不行吗?倒是有个人,入伍三个月了,也没半点消息给我,她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赵寂总是这般坦然,她太过热烈也太过直白,近乎赤忱,卫初宴原是想羞她一下,结果发现招架不住的人是自己,她轻咳一声,解释道:“手机被收了、光脑也只能连军用网络,发不出消息。”
但她马上又告诉赵寂:“可我给你写了信的......”
说着,卫初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露出被困扰的神情,赵寂也入伍了,可她填的是学校的地址,所以......她的那些信赵寂是都没收到?
啊这......
赵寂眉梢一挑,眼睛亮起来:“你给我写了信?”
卫初宴温润的眼眸望着她:“嗯......每周都有写。”
离开之前,她答应赵寂的,不能断了联系,她一直有在好好遵守,可是寄出去了那么多封信,却从来没收到过回信,卫初宴也疑惑着。
现在真相大白了。
啊,这可真是......
卫初宴无奈地笑起来,赵寂在这温柔又秀美的笑容中晃了晃神,忽然收紧了手臂,把她用力抱住,低低说了声:“那怪我吧,是我没收到。”
说什么怪不怪的,卫初宴又无奈了。
赵寂有些遗憾:“真好奇你写了什么啊。”
其实寄信寄到学校的话,就算赵寂离开了,校方也会联系她才是,可惜赵寂这段时间同样也在集训,是跟卫初宴一样的封闭状态,才会错过卫初宴的信。既然知道了那些信件的存在,赵寂当然不会错失它们,可惜就算马上让人去拿,也得好几天才能收到了。
卫初宴脸红了,轻轻道:“其实也没写什么,就是一些日常。”
赵寂料得到。卫初宴这样的人,写信也是极矜持的,可能通篇也找不到一个“爱”字,但即便是那种日常为主的信件,赵寂也是喜欢的。
她所在的那个时代,若是卫初宴能给她写上几封家书,她必定会将之当成绝世珍宝,放于宝库之中好生珍藏。
可惜,她们并未成婚,甚至也从未真正心意相通地在一起过,不成妻妻,何来家书?
好在又有一世了。
收起那些恼人的思绪,赵寂看着卫初宴,只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人的怀里坐一整晚,两人依偎了片刻,卫初宴忽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边了?还爬墙。”
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在卫初宴睡不着出来乘凉的这个晚上,赵寂刚好也来到了这里。
卫初宴想了一下,忽然皱起眉:“你不会每天晚上都过来吧?”
赵寂神色一僵,立时摇头,嗔怪地道:“你想得美,我哪有那么多的精力?还不是因为你的假性标记快散掉了,我睡不着才来看看的。”
说着,她坏笑着攀上卫初宴的脖子,往她后颈看:“我给你的假性标记是不是也要散掉了?”
女孩子热烫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腺体上,卫初宴一颤,几不可闻地点点头。
赵寂的笑声传到耳畔,伴随轻轻的呢喃:“那,再互相来个假性标记吧,你可别想跑哦,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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