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剔除族谱就剔除族谱,这些年跟着周家,我们也没落什么好。”
“现在看着我们女儿出息了,就死皮赖脸的上赶着贴上来。”
“这还不算完,凭什么我们家的东西要被要回去?爸明摆着偏心就算了,现在已经打算明抢了。”
徐丽琴心有不忿,说话也带着气。
什么剔不剔除族谱的,这对她也算威胁?
要她说,趁着这次机会跟周家划清极限最好。
过不了多久,女儿就是身价十几亿的老板了,跟那些只会喝血的亲戚断了关系,只会过的更好。
“不行!”
平时面对徐丽琴打眼不敢翻的周盛民,难得憋足了力气,猛地拍着桌子拒绝道。
在几千年华夏文化传统之中,男子被剔除族谱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清楚。
不怪周盛民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不行什么不行?我跟着你过上一天好日子了吗,怎么还想着把我女儿拖下水不成?”
“周盛民,你摸着良心说说看,这么多年以来,周家人对我们家什么样,你不清楚吗?”
“闺女,听我的。管老爷子怎么说,这回咱丝毫不让!”
徐丽琴越说越气,再加上周盛民还一副二大爷的模样发脾气,她就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妈,您消消气。”周依依见事情有些大条了,忙着劝慰道。
然后,她拉着周盛民的胳膊,细心道;“爸,您也别较真。爷爷当时也是说的气话,这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不可饶恕,就算把我们赶出周家,也没有把您剔除族谱的道理啊。”
“不过,爷爷也确实偏心的过分了。他想着拿走公司百分之九十的份额,还要让周子豪插手,我就没答应。”
周依依已经想通了,这星源地产确实是爷爷拍板送给她的。
自己能得到星源地产百分百的控股权,也是因为二伯一家想要坑她,顺带着把他们家从周家赶出去。
谁也不会想到,龙城商会竟然因为她的一份研究方案,就把景兴棚户区也划分到北城重建的范围。
这下,估计二伯一家都要后悔的吐血了。
哪怕只拿到星源地产百分之三十的分红,也足够让他们家的生活发生质的改变了。
对于周依依来说,也算知足了,唯一不忿的便是周家人的态度,让她心里赌气。
“依依,你怎么想的?”
周盛民现在明显变得跟平时不一样了,同样都是窝囊,面对徐丽琴的大嗓门依然不敢顶嘴。
可眉目之中多了几分……失望?
准确的说,应该是苍老了几分,像是整个人被抽调了精气神一般。
周依依也注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忙宽慰道:“爸,我们家可以只拿百分之三十,这也是当初爷爷答应的。”
“要是他们太过分的话,我就算出口气,也不想让二伯一家舒坦了。”
周依依明知道爷爷更看重周子豪,谁让对方是周家的长孙呢。
“好,我累了,先去睡觉了。”周盛民一口饭菜没吃,兴致勃勃打开的酒,也没心情喝了。
见状,徐丽琴脸色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可还是赌气道:“没用的废物,一辈子就只有被周家人欺负死的份。”
“好了妈,您快别说了。爸过的也不容易,我都听说过,爸当年要不是腿……”
周依依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担忧的看了眼父母卧室的方向,没有继续说下去。
徐丽琴却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闺女,你说要不要带着你爸去找叶林广师傅看看?”
“上次毛毛不就是叶师傅救下来的吗,还是看在钱医生的面子上,要不咱再去求求钱医生,找她约一下叶师傅试试。”
“这老东西撞了狗屎运,买了只破瓷碗都能赚七八万,再加上家里的积蓄,十几万也不知道够不够。”
徐丽琴算了算家里的存款,有些纠结道。
以前不敢想,那是家里穷的不敢想。
现在好了啊,女儿手里的公司值钱了,以后少不了赚大钱,暂时不用担心哪天家里揭不开锅了。
听到这话,周依依和夏宇十分有默契的同时笑了出来。
徐丽琴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和周盛民结婚后,到底是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走过来的。
要说没他们之间没感情,那根本不可能!
不说别的,就徐丽琴愿意掏空全家的积蓄,换一个治好周盛民腿的机会,完全就是为周盛民着想。
“你们笑什么啊,我看那钱医生挺好说话的,咱给人家送点礼……”
徐丽琴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变了脸色,嗓门都提高了几分道:“我那是看他走路都不利索,哪天别在路上摔出个毛病来,咱家可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看不出丝毫的违心。
虽然家里条件不好,跟大伯二伯家没法比,但一家人能够其乐融融,对于周依依来说便是最大的满足。
周依依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顺着徐丽琴的话继续说道:“是是是,那我改天就找钱医生问问看。”
“叶师傅也是龙城内有名的杏林大师,研究了一辈子老中医,医术那是没得说。”
“有他为爸诊治的话,说不定很有转机呢。”
周依依还是有些期待的,周盛民的腿这么多年都没治好,已经成了全家人的心结。
以前,也不是没有到处请医生看过,可试了很多种治疗方案,都没见有什么效果。
再加上六年前周依依倔强的生下了女儿毛毛,一家人生活更加拮据,渐渐也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周盛民也没什么怨言,能勉强的活着维持生活就不错了,哪还敢祈求别的?
“是这个理,上次叶师傅给毛毛治病,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就是这人有点不好请,听人家说,叶师傅出诊那都是名门大户才请得起的。”
上次在医院,叶林广也没收诊费,帮忙搭了人情面子的钱医生,连个红包也不愿意收。
这事,徐丽琴一直记心里呢,想着找个机会感谢一番。
此时,躲在里屋的周盛民,正支着耳朵贴在墙上呢,客厅的声音八九不离十都能听得清楚。
一边听着,一边嘿嘿的傻笑,还不断摸着自己得瘸腿。
真有机会治好,谁愿意瘸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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