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还用得着看这些玩意?!”秦柔将眼皮一翻,自信满满地说,“这些破句子,根本比不上我脑中的那些经典词句!”
见她懒懒散散,明显不用心的样子,盼儿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姐,殿下也是为了您能有个好名次,为了给您争取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呀!”
“即便不看这些让人昏昏欲睡的破诗词,我也能在圣上面前一鸣惊人!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我!”
“小姐!”盼儿还想再劝。
秦柔却将手一挥,“好了好了,别再念叨了,我心中有数!”
说完,她将被子一掀,先伸了一个大懒腰,然后才纵身跳下了床。
……
正午时分,帅殿下回来的时候,秦柔正歪歪斜斜地窝在齐云殿正厅的椅子上嗑着瓜子。
她面前的地面上,已经零零散散地落了大把的瓜子皮。
见男人回来,她笑嘻嘻地吐了一口瓜子皮,懒洋洋地问:“殿下回来了呀?!”
“你……”男人眯了眯眼睛,忍了又忍,这才压下火气,冷冷地问,“今日是否研读了我特意找出来的诗集?!”
“您说那本雅言诗集吗?!”
“是!”
“哦,我粗粗地翻了翻,感觉里面的那些词句,都没什么营养,就没再看!”
“那些都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名言佳句,你竟觉得不好?!”
“是啊!确实不怎么样!”秦柔毫不谦虚地回道。
“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殿下,可不是我自吹自擂,我随便吟诵几句,都比他们强!”
“哦?!”男人语气中充满疑问,摆明了不相信秦柔的话。
小丫头也不与他争辩,只是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悠悠地说,“就说您给的雅言诗集里,开篇的第一首,我记得好像是描写水的。”
“那是先朝的大才子杜边所作的《瀑布颂》!”
“哦,对!对!是关于瀑布的!我瞧了瞧,写的十分小家子气,完全没有将瀑布的那份气势恢宏展现出来。”
“是么?!你难不成还能做出比他更好的来?!”
“那当然了!”秦柔嘿嘿一笑,故作谦虚地说,“在下不才,也做了一首关于瀑布的诗,殿下是否要听一听?!”
“你且诵来,本王洗耳恭听!”
男人暗暗在心中觉得好笑,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大言不惭。
杜边的这首《瀑布颂》可是北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佳作。
在私塾里,孩童们五六岁时,便要背诵此诗。
她竟敢说,自己能做出比这更好的?!
男人已经默默开始准备起了一会儿要嘲讽秦柔的用语了。
小丫头淡然一笑,看起来十分放松,接着便张口开始念: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四句诗,一共四七二十八个字,她一气呵成。
一边绘声绘色地吟诵,还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做出了几个颇有气势的手势。
念完之后,秦柔住了嘴,屋子里瞬间寂静下来。
她好奇地回身,却见男人盯着自己,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
而,站在椅子旁边的盼儿,早已惊得忘记了闭上嘴巴。
“额……我做的诗,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怎么都怪怪的?!”
听到她的话,小丫鬟堪堪回神,一脸崇拜地看过来,“小姐,您也太有才了吧!这诗,太有画面感了!在我听来,仿佛置身滂沱的大瀑布之前,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水流自高处落下的澎湃气势!”
“嘿嘿……”秦柔咧嘴一笑,然后看向帅殿下,“殿下,您觉得呢?!”
男人清了清嗓子,收敛了眼中的欣赏之色,恢复了往常的冷清模样,淡淡的回道:“确实……还不错!”
“只是不错而已吗?!”女孩边问边凑到他的跟前,仔细地盯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额……算得上是一篇佳作!”
“是吗?那比之杜边的《瀑布颂》呢?!”
“……,你二人……各有千秋吧……”
满肚子想要用来挤兑秦柔的话,在听完她做出的诗句后,全部都悄无声息地被帅殿下咽了回去。
他不禁更加对秦柔刮目相看起来。
她的这首诗,着实气势宏大。
在短短的二十八个字中,将瀑布的宏伟壮观,全然展现了出来。
同时,还发挥了天马行空般的想象力,将倾泻而下的水流比作银河,让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更加直观地感受到诗人心中的斑斓世界。
“殿下,您**得我这首诗,只是与那杜边的《瀑布颂》平分秋色?!”
“.…..”男人别开眼睛,不与女孩对视,亦不回答她的问题。
实话是,他竟感觉,这小丫头的诗,比之名作《瀑布颂》要更胜一筹。
但,私心里,不知为何,他却有些不愿意承认。
仿佛,承认了秦柔的优秀,便离她的距离会更远了一些。
同时,他也深知,如此出众的她,过不了多久,必会被众人发觉,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现在,他只希望用自己的沉默,来延迟那一刻的到来。
好似,只要不说,便真的管用一样……
见他不言不语不吭声,秦柔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殿下您不承认算了,反正,不管您认或是不认,我都自认为,自己不输于他人!”
“你有这份自信便好!”男人出声,转移了话题,“来日的斗诗大会上,面对从小便请专门的先生细细教导过的名门小姐们,你也要如这般自信才好!至于,本王究竟如何认为,这不重要!”
“殿下放心!我自是有把握,将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全都比下去!”秦柔扬起脖子,豪气地说,“不过……殿下的后半句话,我却不怎么同意!”
“后半句?!”
“嗯!殿下您的意见,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女孩的话音刚落,男人的瞳孔便如遭遇了地震一般,瞬间收缩。
“你……很在意本王的想法?!”
“是啊!在意!”
心中略过一丝异样,但男人还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淡漠的伪装下,依旧波澜不惊地问:“是因本王乃是主,你乃是仆,所以格外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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