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枝还没反应过来,纯粹是下意识地照着叶晨陌的指示做了。
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眨眼之间,自己手上的药包不见了。
然后眼前闪过了之前看过的那个面板,钱袋,喇叭跟书谱后面又多了一个背囊样子的符号。
卫南枝没来得及查看那个背囊是什么,曹家人就已经追上来了。
曹金氏跟拎小鸡一般把卫南枝拎起来,恶狠狠地冲她吼:“药包呢?”
卫南枝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什么都没有!
药包不见了!
曹金氏此时也已经查看完了卫南枝身上,没有发现药包的踪迹。
曹金氏质问卫南枝:“药包在哪里!”
卫南枝此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也怼回去:“我不知道!你要是想要药包,就自己找!”
曹金氏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抽卫南枝的耳光!
“小贱人!给你几个药包那是看得起你!就你娘那个肺痨鬼,本身就活不了多久!吃什么药都没用!”
小北跟小桃原本被曹家人推翻在地的,这会儿也才爬起来。
见曹金氏要打卫南枝,两个小家伙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撒腿狂奔过来。
小北人矮,抱着曹金氏的腿直接下嘴药:“咬洗你!唔……放开我姐姐!”
小桃厉害一些,她见过村里的泼妇打架,这会儿加上爬树的功夫,窜起来也爬到曹金氏身上,一把扯住曹金氏的头发,另一边,小爪子狠狠地往曹金氏脸上抓!
一下子抓中曹金氏的眼睛,曹金氏痛得嚎叫起来,手一松,卫南枝应声摔在地上。
小桃也松开手往下一跳,跟卫南枝一人一边牵着小北,飞快地从后门溜走!
曹金氏阻拦不及,还想追上去,曹大夫已经气急败坏地骂她了:“别管那三个小鬼了!赶紧找到药包!那两个老家伙不见了,肯定是去找里正了!”
曹大夫带着曹家的下人在卫家这空空如也的破屋子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药包的踪迹。
曹金氏对着三个小崽子逃跑的方向啐了一口,赶紧也过来找。
可是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曹大夫把目光锁定在唯一没有找过的赵月娘的房间。
“只有这个房间了。”曹大夫脸色有些难看。
他是大夫,知道肺痨症咳血就没救了,自然也知道肺痨症是会传染的。
曹大夫叫下人进去拿,下人连忙拒绝:“老爷夫人,我们只是下人,哪里认识什么药嘛,万一拿错了不是误事儿了吗?”
曹大夫又看向两个学徒,两个学徒也连忙低头:“徒弟学艺不精……”
曹大夫气急:“废物!”
但是他也不敢进去,于是只能把目光转向曹金氏。
曹金氏立马跳脚:“姓曹的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老娘进去?!”
曹大夫一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模样:“事情是你惹出来的,假药也是你要卖的,当然得你去找!”
曹金氏怒不可遏:“是我要卖的?要不是你医术不精,赚不到钱,我需要卖假药?”
说白了,曹大夫就是个赤脚大夫,看点儿头疼脑热小伤小病的还行,别的那是一点儿不会。
所以身为大夫,却还只能住在黄山坡村这样穷苦的地方,没钱搬进城里去。
被戳中痛脚的曹大夫当着下人跟学徒的面,干脆地给了曹金氏一个耳光。
“贱妇!你去还是不去!不去的话,等里正来了你自己跟里正说去!”
曹金氏被这一耳光抽得有些蒙,刚要嚎哭,就听到外头有动静。
站在门口往外一看,不远处,李氏老夫妇正带着里正跟村里人朝卫家来呢!
而那三个小崽子已经跑过去跟他们碰上头,正一边比划着卫家的方向,一边急切地说着什么呢。
曹金氏此时也惊慌不已,见曹大夫指望不上,下人跟学徒也不肯送死,只能自己捂着口鼻进了赵月娘的房间。
然而,任凭她怎么翻找,连昏厥的赵月娘都翻动了,却还是找不到药包。
曹金氏心急如焚,一口气憋着喘不上来,没忍住,狠狠换了一口气,继续翻找。
反而,没等她找到药包,里正已经进了卫家的门。
曹金氏不得不立刻钻出来。
里正是个年约四十的方脸汉子,见曹金氏从赵月娘房间出来,便质问道:“曹金氏,你去卫夫人的屋里做什么?”
曹金氏狡辩:“这不是她生病了嘛,我夫君不方便看,我进去帮忙看看,也不算错?”
里正皱着眉头,已经听李氏老夫妇说了事情经过的他,对曹金氏的说法心存怀疑。
但是眼下缺的就是证据。
“曹良,曹金氏,你们可有卖假药包跟废药渣?”里正严厉问道。
他身后,还有跟着过来看热闹的村民。
曹大夫医术不精,平日里除了去其他村子游荡,大部分生意还是做的本村的。
刚才李氏老夫妇找去里正家的时候,正好有人听到了,一传十,十传百,这会儿来了好几十人,都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要是这曹大夫跟曹金氏真的卖假药,那他们岂不就是被坑害的人?
面对这样的指责,曹大夫跟曹金氏当然一口否决:“绝对没有!我从医十多年了,怎么会卖假药呢!”
曹金氏更是把污水泼到李氏老夫妇头上:“里正,你别听信这两个老家伙的话,他们分明就是嫉妒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所以才编排我们的!”
里正严肃道:“但是卫家的小姑娘也这样说。”
曹金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卫南枝,转头对里正跟大家解释:“是这样的,赵月娘得了肺痨症,已经是不治之症了,卫南枝这丫头求到我们面前,我们总不能不管?”
“我们好心给她开了是几服药,但是这不治之症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治好的,赵月娘没好,这丫头就赖上我们了,愣说我们用假药害了赵月娘,这不是欺负我们吗?”
“我们纯粹是好心才给她开药的啊!不然你们去问问,谁能治肺痨症?”
这倒是,本来跟过来问罪的村民都有些动摇,毕竟赵月娘得了肺痨症的事儿是大家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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