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张易找上门,公綦稠先来找张易了。
郭嘉是情报从事,幽州局势早就帮张易了解清楚,听说公綦稠来了,就对张易说:“公綦稠是丘力居和张举找来的说客,我们收购粗铁,已经夺了他们利益。”
张易在城外铁血营军帐中,接见了公綦稠,没等他开口,劈头就问:“去岁鲜卑来袭,汝治下乌桓人出兵多少?”
“他们没有出兵。”
“汝为护乌桓校尉,能招募多少乌桓骑士?”
“两千有余。”
“去岁鲜卑来袭时,汝为何不招乌桓人抵挡鲜卑?”
“没钱没粮,不敢招,恐生乱。”
“当初留他们在这边关之地,就是抵挡草原胡人,你招他们首领来见我,我有事和他谈。”
刘虞来了幽州后,公綦稠就靠上去,努力安抚乌桓人,甚至带乌桓人进渔阳城里躲避鲜卑人,他害怕留乌桓人在外面,被鲜卑人带走,然后和鲜卑人一起入寇内地。
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除了体型有点胡人样子,穿着已经完全汉化,他本来就陪着公綦稠来的,现在就等在外面不远的地方,听说张易召见,很快就过来了,见到张易后,却是用乌桓礼节行礼。
“你们乌桓人是草原的儿子,是鲜卑山的胡人抢了你们乌桓山,我可以助你们打回去,让你们回到祖居之地。”
“大人要用乌桓勇士,愿意出什么价钱呢?”丘力居不是傻瓜,不和张易谈历史,直接问出兵费用。
“哦,就是说你们可以攻击鲜卑人,但只愿意被雇佣是吗?”
“大人明鉴。”
“这可以谈,你现在可以报出一名乌桓勇士三个月的出征费用,还有能出多少乌桓勇士,我来雇佣你们,可是战利品还有打下的地盘都是我的,你们只能拿到雇佣费。”
“大人要草原的地盘?”
“哈,本来准备给你的,你不要,我就自己留下来,有了大草原,难道汉家儿郎不会养马吗?就算汉人不愿意养马,我也会抓到会养马的鲜卑人。”
“草原是我们的,你们不能去养马。”
“你们丢掉的草原,现在是鲜卑人的,我抢下来,就是我的,在草原上不就是这个传统吗?”
“你们不能去草原,草原是我们马背上人的。”
“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我们的,鲜卑人已经在河套开始种地,你们和他们能来我们的地盘,我们为什么不能去草原?”
“你们就是不能去草原。”
“我和你讲道理,你却和我不讲道理?谁把你惯出来的脾气?”
“你们如果敢进驻草原,不要怪我们和鲜卑人一起对付你们。”
“那我们就是敌人了,是吗?”
“是你先破坏规矩的。”
“我的规矩就是,我的敌人都得死。”
丘力居直接拔出长剑,护在身前,然后往后退,见到张易没动,他才敢骂公綦稠:“你特么是护乌桓校尉,是保护我们的,你不能不讲信用。”
公綦稠脸色也很难堪,他想不到张易这么蛮横,连忙上去挡在丘力居前面,对张易说:“将军,这是我治下的人,你不能杀他,乌桓已经在这里居住几十年,你这是要逼着他们叛乱。”
“本将军是镇北将军,有开府之权,军旗所到之处,军马都归我管辖,你是我属下,护着他是想跟他一起死吗?”
“你不能杀他,他没叛乱,你就不能杀他。”公綦稠倒是硬骨头,依然站在丘力居前面。
“迂腐,他已经威胁过本将军,等他带兵叛乱了,我再去杀他,多费劲啊。我要的是归顺的乌桓,而不是供着他们,凡是不听话的乌桓人就得死。”
结果丘力居把剑归鞘,从他身后闪出来,然后单膝跪下,低头对张易说:“我愿意带着乌桓勇士为马前卒,替将军攻打鲜卑。”
“看看,他已经想通了,幽州两万多乌桓人的命掌握在他手里,他怎么会不听话。哈哈,起来。”张易笑着从座位后面走出来,样子像是去拉他起来。
丘力居看到张易快到面前,忽然伸手拔剑。
幽州这里刘虞和公綦稠根本不敢攻打他,只要杀了张易,一千铁血营根本没放在他眼里。
结果他剑只拔出一半,就被张易上前一步,伸手按住他的手,然后笑着对他说:“你以为我这么好杀吗?”
说完转头问公綦稠:“他谋刺镇北将军,是不是可以死了?”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门外的典韦一步跨进来,往里一冲,一枪就从丘力居背心刺入。
丘力居看着胸前冒出的枪尖,咬牙切齿对张易说:“草原是马背人的草原。”
“安心去,草原还是胡人去放羊,我只是帮乌桓换一个听话的首领。”
历史上,丘力居和张纯张举一起叛乱,首先杀的就是公綦稠,然后整整抢掠了青、徐、幽、冀四州之地,张易是怕麻烦的人,既然能遇到,怎么会留下这个祸害。
杀了丘力居后,张易又问公綦稠:“张举在哪?”
“张举?找他干什么?”
“丘力居和张举一直在朝关外贩卖盐铁和粮食,粮食没问题,盐铁也没问题吗?”
“本官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
“你不知道是你昏庸,本将军既然知道,当然就有证据,只是本将军杀胡人不需要证据,杀里通胡人的奸商更是不会手软。既然你要证据,就给你亲眼看看。来人。”
话音刚落,张飞也进了军帐,手里提着的正是张举,张举一条腿已经断了,肩膀上也有伤,看来是经过反抗的。
“张举,你这些年朝关外卖铁没有?”
“某家世居渔阳,和关外做生意已经几代,里面有铁又有什么稀奇的?在关外做生意的,有哪家物资里面没有铁?将军为何只盯着我一家?”
“你家生意做得最大,不找你找谁?当着大汉的官员,带头违反律法,真以为就没人敢治你了吗?”
“我要见刘虞,他正在找我商量开市的事情,他已经准备明着做,我家就不是犯法。”
“我不允许,连刘虞都不敢做,他还没做,你家已经做了几代了,鲜卑年年入寇,他们的武器哪里来的?他们的箭头哪里来的?都是你们提供的,所以你该死,你家也该死。”
“我不服。你不能草菅人命。”
“刚在关外杀了两万鲜卑人,本将军当然不把人命当回事,既然我盯上你,你就自认倒霉。杀了他,全家男丁也杀了,家仆和庄户送到煤矿上挖矿,女人送到港口自谋生计。”张易为了让公綦稠听清内幕,才解释这么多,说完也不再啰嗦,直接让张飞动手。
等渔阳城内外,知道丘力居和张举已经被杀后,张举家族没有家仆和庄户帮忙,只能束手就擒,张易已经区别对待了,那些下人当然不会自寻死路,挖矿至少能留条活路。
在苏仆延和乌延约束下,乌桓人也没有作乱,因为至少五千汉军骑士已经进了渔阳城。
最终丘力居谋刺张易,家族男丁全诛,妇孺送煤矿,为拓跋狐士兵洗衣服,其所属部众都被张易分给苏仆延和乌延两部。
等镇北将军升帐后,苏仆延,乌延跟着公綦稠,战战兢兢进了铁血营的军帐,张易看着两人说:“尔等丧家之犬,丢失祖居之地,好意思称单于吗?苏仆延为左贤王,乌延为右贤王,你二人各从部落里选拔一千勇士,随我去草原上打猎。”
苏仆延胆战心惊问:“现在打猎?春天正是放羊的时间,我们走了,牛羊怎么办?”
“你们才几头羊,要所有人在这里放牧?需要本将军帮你杀掉点羊群吗?”张易盯着苏仆延看,一直看到他低头不敢直视。
张易才一挥手:“大草原上这么多鲜卑牧人在放羊,我只要战马,所获妇孺老弱还有牛羊,谁打下来的归谁,合作打下来的你们对半分。”
乌延立刻说:“愿为将军马前卒。”这人在历史上,被评为勇健有智谋,果然见机快。
张易也不白用他们,还是要给点远景展望:“我们直冲乌桓山,到时候谁帮我抢的战马多,谁就是乌桓单于,以后我就在热河和你们乌桓互市,丝绸粮食满足供应,你们只需要提供羊毛就行,不足再拿其他来凑,本将让你们再也没有饥荒。”
江南的丝绸在这里是硬通货,丝绸换马很容易,张易还有粮食,不仅要马还要换羊毛。
欧洲工业革命就是羊圈地开始的,扬州要发展工业,不妨也从羊毛制品开始,有现成放羊的,张易怎么会赶尽杀绝?鲜卑人和张易是大仇,那就换乌桓人去放牧。
东部鲜卑战力要么被杀,要么被送进煤矿中,现在草原上正是兵力空虚的时候,鲜卑老弱正散开放羊,两千乌桓加上三千汉骑,出其不意冲过去,应该能把东部鲜卑变成乌桓。
等苏仆延和乌延回去召集人手时,张易对荀攸说:“郭嘉留下帮你,把渔阳城所有胡人都归拢好,我们在前面打下地盘,你们就让公綦稠把他们送过去。以后胡人不能越过热河,抓到就送到煤矿里。”
张易带着五千汉骑在渔阳一通乱杀,刘虞兵微将寡,只能干瞪眼,最终以身体不适为由,一直没有露面。
张易出渔阳没多久,前锋营黄叙派赵云来报告:“上谷郡太守夏育带一千骑兵在前路等待,求见将军。”
“哦,老前辈来了。走,一起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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