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舟回去后, 将自己当吉祥物的事情一说,果不其然得到了徐芷音等人的大肆嘲笑。
沈瑶舟冷笑道:“你们别想逃,到时候一天一个, 每个人都跟着我去上面坐着, 我丢脸,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
众人大惊失色。
徐芷音:“额……我还要回去炼药,显影液的成分才刚刚确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先走一步。”
楚九意:“我、我去帮徐医修!”
申姜四人:“好累好累,柔弱凡人不堪辛劳, 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沈瑶舟:“……”
只有刚刚走进来的凌辛月一脸莫名:“怎么回事, 人都走了?”
沈瑶舟被他们几个气得胃疼, 看到凌辛月便一把抓住:“那就只有你陪我去了!”
凌辛月不明所以:“去干吗?”
沈瑶舟:“去高台上看比赛。”
凌辛月惊喜道:“还有这样的好事呢!好呀!”
但是第二天,当她陪着沈瑶舟坐上那个特制的高台,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是这样?”
沈瑶舟翻了个白眼:“不然呢, 要是什么好事, 他们怎么会一个个跑那么快!”
重点坐这么显眼的位置就算了,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赛前拜拜沈医修会有好运气,于是接下来几天, 每天都有人到沈瑶舟面前虔诚地拜一拜。
沈瑶舟:“……”
凌辛月:“要不, 我给你前面放个香炉?”
沈瑶舟:“滚!”
几天下来, 沈瑶舟实在是扛不住了,在她的百般抗议之下,渚山剑宗终于派人劝诫修士们不要这么迷信, 不准再拜沈医修了, 香炉和水果更是不可以放。
总之在渚山剑宗弟子的阻挠下, 当面至少是没人拜拜了,但据说私底下有人还雕了沈瑶舟的木雕作为护身符。
据说从这一届宗门大比后,赛前拜沈瑶舟,戴沈瑶舟护身符就成了传统,当然,这是后话了。
沈瑶舟已经放弃了,反正只要不舞到她面前来就行。
四大剑宗商量了一下,觉得沈瑶舟一个非剑修,看不懂精妙的剑法,每天做上面肯定也很无聊,于是每天选出四大剑宗的精英弟子,上去给她讲解。
沈瑶舟:“……”
事实证明,不管是做医修还是做人,真的不要有多余的同情心。
第一天,是渚山剑宗的夏宗铭,两人在高台上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沈瑶舟忍不住问:“我就问问,把我架在这里的主意到底是贵门派哪个弱……睿智的道友提出来的?”
夏宗铭很惭愧:“是我。”
沈瑶舟:“……呵呵。”
自作自受!!活该!!
第二天,是破岳剑宗的自己人顾雍,这个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差事,对他来说却是大美差。
一开始,他还能好好履行自己讲解的责任,但之后越看越入迷,就像个沉迷世界杯的球迷,完全将自己的任务忘到了九霄云外。
于是沈瑶舟就看着他在高台上又蹦又跳,比季燃还要像只猴子。
到了第三天,沈瑶舟已经心力憔悴,她宁愿再做十天的手术,也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再待一分一秒!
好在今天终于来了个正常人——傅生寒。
沈瑶舟有点奇怪,傅生寒看着就不像顾雍那么爱出风头,总不至于是因为人太好被坑过来的?
面对她的疑惑,傅生寒顿了顿,轻声应了一声。
沈瑶舟内心感慨,终于有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了。
她试图同情,但实则幸灾乐祸地说:“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傅生寒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好。”
今天有一场重头戏,是东道主渚山剑宗和百炼剑宗的比赛。
这也是这次宗门大比五大剑宗第一次内斗。
沈瑶舟之前没看过这两个门派的比赛,对他们,尤其是渚山剑宗十分好奇。
据说渚山剑宗极强,在五大剑宗之中,也就仅仅弱于太初剑宗,上一届就是拿到了第二。
渚山剑宗第一个上场的,是夏宗铭。
这一次擂台的场景是雪山。
夏宗铭提着剑走在山巅之上,他的剑看起来就像石头所造,钝重无锋,让他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脚印。
傅生寒轻声道:“夏宗铭在渚山剑宗的金丹期修士中能进入前列,他的剑意取自磐石的坚毅稳固,一般使剑之人都是重攻不重防,他却恰恰相反,任对方如何攻击,都不会破防。”
沈瑶舟摸着下巴沉思:“我唯一好奇的就是,他的皮肤会不会也像石头一样,割不开啊……”
傅生寒无奈地笑了。
沈瑶舟对剑招剑意一窍不通,于是只会简单粗|暴地问:“你觉得这一场谁能赢?”
傅生寒道:“夏宗铭能赢,百炼剑宗是刚猛的路子,但如果破不开夏宗铭的防御,就只会白白耗费灵力。”
果不其然,之后,百炼剑宗的修士就因为灵力耗尽,不得不认输。
沈瑶舟完全把这当成了猜谜游戏,而傅生寒就是答案。
她乐此不疲,傅生寒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配合她。
直到最后一场,渚山剑宗和百炼剑宗都只剩下了一个人,渚山剑宗这边是美人蛛洛笺,而百炼剑宗派出的也是他们最强的修士。
只要谁输了,就代表门派就此止步。
两人都拿出了全部实力,一点都没有藏私。
傅生寒说道:“洛笺的剑意来自美人蛛,这是一种极其狡猾和凶残的妖兽,他的剑招千丝万缕,防不胜防,非常难对付。”
沈瑶舟又问:“那你觉得谁能赢?”
傅生寒:“五五开。”
沈瑶舟:“那如果是你对上洛笺呢?”
傅生寒:“我。”
他这话说的很平淡,一点都没有炫耀的意思。
沈瑶舟又问:“那如果晏姐对上你,谁能赢?”
傅生寒犹豫片刻,才道:“我。”
沈瑶舟:“哦豁!那我们先绝交一分钟。”
傅生寒:“……”
擂台上早已是风生水起,两人都知道这一战必须赢,止步于此不仅是丢脸,还意味着接下来几年的被动和资源匮乏。
两方都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
洛笺的剑上闪过寒光,密密麻麻的丝线一般的剑气朝着对手袭去,对方全身都被剑气割开口子,但他仿佛没有任何感觉,几乎无视自己肉身的伤口,像是一柄无法回头的利刃。
这种时候,双方已经无法留手了。
洛笺沉下脸色,剑意变化更多,令人眼花缭乱,但在银光之中,杀意乍现。
只听见“噗”的一声,银光同时穿透对方的四肢,剑气直接搅碎了他的灵脉。
而他手中的剑也在同时刺进了洛笺的胸腹。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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