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狼,最怕什么?
最怕的,不是群狼聚集,对自己形成合围,那时。只要反应及时,速度够快,还是能逃出生天。
猎狼,最怕的,是群狼聚于巢穴领地之中,那时,就算结伴猛虎也摄于其武力。
狼行于阵,诱其薄弱者而逐一歼之,狼踞于巢,引其出分而歼之,狼聚于野,散其行而使其疲,遂歼之,狼背墙而拒,则让其道而围歼之。
如今,狼行于阵,已被自己诱其薄弱者而逐一歼之,黥面罗刹这个怒而兴兵,孤军深入的独狼被自己灭了,群狼的围攻之阵,已被自己破掉。
接下来,就是,狼踞于巢了,一下引出了四只叛军,如同狼行于野,必先乱其行……
平安府,居于思恩府于柳州府之间,思恩府和柳州府叛军未动,柳州府又居于桂林府和平安府之间,此时如果去偷柳州府,则,桂林府危机可除。
“禀报大将军,探子回报,柳州府有叛军数千,深沟壁垒,城防坚固。”
“看来,这柳州府,要打一场恶战了!”正思索着,看见了从黥面罗刹手里缴获的粮草缁重。
好,钓柳州府这头恶狼的肥羊,有了,就看,这柳州府的恶狼,咬不咬钩。
“周世虎!方雷!”
“末将在!”
“命你二人,带领本部人马,换上缴获的黥面军服侍,以黑泥涂脸,推粮草缁重车仗,竖黥面军军旗,诱敌开城!”
“遵命!”
“其余各将,随我轻装简行,城门一开,冲入城内,不论投降与否,尽斩之!”
“遵命!”
陈玄云善于用计,总是能用奇兵,可这次,却遇到了一位安南名将。
柳州府城内,镇守的是新任安南国大将军胡凉登,他是安南王胡凉邢的亲哥哥,在陈玄云交址屠城时,他正带着钢牙鬼将阮大由在征讨暹罗国,得知全家老小无一幸免,悲愤万分,誓要屠尽陈玄云全族,再以十万明朝军民的头颅来祭奠。
这次,兴兵叛乱的罪魁,就是他。
他曾三讨真腊,两征暹罗,为安南掠得金银无数,并从真腊和暹罗征得百头公象,仿真腊和暹罗例,训练象阵,而他也得了个白象王的称号。
如今,这威震多国的白象王胡凉登正率着他的安南象军,在柳州城内整军备战,他的目标,不是先除陈玄云,他的目标,是桂林府,他要让陈玄云也和他一样,尝尝失去全部亲人的滋味。
钢牙鬼将趾高气昂去会陈玄云,而他,正摩拳擦掌要拿桂林府。
“大王,九真都统胡中平的粮草缁重车队,正在城门外,是否开门?”
“黑脸的?他不是陪王兄坐镇南宁吗?粮草缁重稳定不远百里送到本王这里?”
“待本王前往查看!”
说完,带人登上城头。
城门外,果然是黥面军的车仗军旗,可是?
“你们胡都统呢?”
“都统战败,丢了南宁,我们和都统走散了,不知何故,来到此地,不敢在城外逗留,请将军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周世虎早安排了几个会安南话的广西籍兵士领头。
“你们胡都统,脸上共黥了几根线啊?”狡猾的胡凉登,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回将军话,都统脸上黥面不计其数!”回话的军士哪里知道脸上黥了几根线,还好脑子机灵。
“弓弩手!给我射!”胡凉登一声令下,周世虎见状,知道被识破,赶紧命令车仗往后撤,还好车上粮草缁重早已卸下,两营人马,拖着车仗,这才跑了回来。
胡凉登也不追赶,看着逃跑的周世虎,往城下啐了一口唾沫。
“安南人有几个不知道,这个黑脸的罗刹,共纹了九百九十九根线,号称千人斩,这都不知道,还装他娘的黥面军,本王今天要攻桂林,没空陪你们这班兔崽子玩,不然,本王照样抽了你们的筋,扒了你们的皮。”
逃回来的周世虎和方雷向陈玄云回报。
“大将军,末将等被守城将领识破,未能完成军令,请大将军责罚。”
“敌将警惕,非尔等之责,下去。”
“大将军,我们这不是缴获了二十几门神威大炮和十几辆神箭车吗?让末将轰开他的城门!”
“战,不是这么打的,猎狼,更不是这么猎的,敌将已有防备,强攻,伤亡会很大,我军这八营兄弟,各个忠勇,不能这么折了。”陈玄云拍了拍再次请战的周世虎肩膀,平静的说到。
“那,大将军,我们再作何打算?”
“这支军队,对桂林府,是最大的威胁,他们整军备守,应该有取桂林府的打算。”
“方雷!”
“末将在!”
“本将将所有车仗缁重全部交于你,令你率本部兵马,在城外三十里处,扎下营寨,所有帐篷,全部升起。”陈玄云看着抱拳领命的方雷又顿了顿。
“造一座可容两万人的大营,中军帐竖我帅旗,将你部人马分为五哨,轮流巡防,操练。”
“遵命!”
“还有,多起炉灶,多伐树木,每日按时生火做饭,似有两万人之状。”
方雷抱拳盯着还在思考的陈玄云,知道这位大将军应该还未交待完毕。
“大营外找片树林,多立木人,故布疑兵,向四处广派斥候,夜晚防止劫营,如有大军攻打,尽弃营寨,轻装简从,撤回桂林府!”说完,陈玄云交给方雷令牌,在他肩上拍了拍,能否迟滞柳州大军进攻桂林府,自己不得不分兵在此。
“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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