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不可怒而兴兵,将不可愠而致战。
而陈玄云发现自己有一个独特的天赋,他可以很轻松的,让敌人,极度愤怒,倭贼是,安南人,也是。
“大将军,据城内俘虏报,正攻桂林府的,是安南的九真府都统,是以斩首著称,人称黥面罗刹的胡中平,而他带领的,是一万也以斩首著称的,黥面军。看来,他是专门针对,大将军你的啊!”周世虎和陈玄云打趣道。
“黥面罗刹,有意思,本将倒想看看,他那张脸上,黥了什么鬼鸟!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周世虎记得,这是他入桂以来,第一次笑,却笑得如此开怀,如此爽朗,当初,刚见陈玄云时,自己没看错,这带领二十六人就敢劫杀万人倭军大营的将军,就是自己的战神!
“将军,你怎料定,他会从此处回兵南宁府?”周世虎对这位战神的用兵,也越来越感兴趣。
“斩敌首、断王旗,是对这位骄横不可一世的什么罗刹,一个最大的羞辱,盛怒之下,必定会快速回兵,与我决战。”
“那我们为何要在此设伏呢?”
“南宁城中本有火炮、神箭车,俱未发现,定是他带去攻打桂林府,而急切回防,只有这条大路是即能通火炮兵马,又能运粮草缁重的最近之路。”
“将军兵法神妙,末将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佩服佩服!”
“那,大将军,为何拆除此处桥梁,却又阻断上游河水呢?”
“这是,呃,好戏,看本将,是如何灭了这支狼群前锋爪牙的。”
“报大将军,探子来报,安南叛军离此地还有十里,正向这边疾驶而来,火炮缁重殿后。”
“好!传令,全军准备,通知,见我号旗,开闸放水。”
“遵命!”经过昨天一役,手下军士对这位大将军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士气高涨,他们从来没打过这样的战,但是,却已经深深迷上了这种战法。
黥面罗刹听闻陈玄云在南宁城内,国内,怒而兴兵,急匆匆向南宁城扑来,要与陈玄云一决雌雄,可是,他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陈玄云早已出城,杀了个回马枪,在此地,等着他。
“大将军,他们前军开始渡河了。”
被阻断上游的河水,河床裸露,苔藓湿滑,罗刹大军只得脱下鞋袜,牵着马匹,缓慢走过河床。
“都统,昨日里,末将记得此处,河流湍急,似有一座大桥,为何今日,桥梁了无踪迹,河床尽露,恐明朝军队有诈。”
本是军人职业的敏感,可在这已经气昏了头的黥面罗刹面前,直接置若罔闻了。
“传我将领,全军脱掉鞋袜,快速过河,向南宁城,进发,速度要快!不能让姓陈的王八蛋又给跑了!快!快!快!”
“大将军,这个狗娘养的,敢辱骂您,末将这就带兵,去宰了他。”
“让他骂,这会骂的越凶,一会死的越惨,一个时辰以后,他就再骂不出来了。”陈玄云拦住周世虎,笑了笑说。
“一会,谁也不要动这个黑脸的大汉,本将军倒真想领教领教他的武艺。”说完,陈玄云又笑了笑。
周世虎从陈玄云的笑里,看到了对杀戮的渴望。
当胡中平的前军淌到河床当中之时,陈玄云一个手势,山顶的令旗,升起了。
随着如雷鸣般的潮水声从上游传来时,胡中平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几千人正在河床当中,一时,不知道往回走,还是快速跑到对岸,脚下又滑,跌倒者、相互推搡踩踏者,不计其数。
罗中平顾不上牵着的战马,在几员副将搀扶下,狼狈不堪的逃到岸上,其余不及上岸的叛军,尽数被宣泄的河水卷走。
大鹏所城外,曾经用过一次,水火之兵,果真无敌也。
陈玄云见状大喜,一声令下,手持插有叛军头颅的木棍,握着磨得程亮的大刀,陈玄云的大军,如同刚从阎罗宝殿中冲出来一般,分两翼向河边压了过来。
惊魂未定的叛军哪见过这阵势,哪有举着敌人首级冲锋的军队?可是,看着举着各色恐惧、痛苦表情的沾满血污的同袍头颅,杀气腾腾冲杀过来的明朝军士,这些以斩首著称的黥面军残余,居然,跪地求饶了。
陈玄云提着手中还有隐隐血迹的精铁兽首七宝斩马刀,满脸满身没来得及清洗的叛军血污,披黑面镀金精铁山文甲,戴一顶黑漆精钢描纹狮头盔,顶一三尖开刃青红缨,配前后青铜黑面护心镜,系金面兽首吞云带,笼一领绯红团云麒麟袍,垂一条绿绒搂领带,挂黑面精钢兽首山文护腿甲,着一双斜皮黑花兽首踏云靴,从军阵中走出来,身后红绸绣锦如意披风已被血污染作黑褐,在风中似有猎猎之音,威风凛凛,如天将下届、杀神降临。
“黑脸的,你可是叛军都统胡中平?”
“你是何人?”几员同样黥面的副将护着胡中平,站立在几百跪地求饶的叛军之中,问到。
“本都督,就是你要找的,陈玄云。”
“姓陈的,竟然耍诈,不算好汉!”胡中平心中怒气难平。
“好!黑脸的,给你个机会,做回男人,你们几个站着的,一起上!”陈玄云提着大刀,指了指站立的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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