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云收拾好细软,备好马车,将夫人月琴和云香,还有一众丫鬟家丁,接出了惠州行辕署衙。
车队出城时,所有军士和副将都自发站立两侧,为他送行,在陈玄云的车队里,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木箱,和装细软的木箱没什么区别,不过,陈玄云心里清楚,这次被罢官,和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夫人和老夫人得知月琴要回府,高兴异常,早早就迎在前院,云香扶着月琴下车,见过了夫人和老夫人,几个女人围着月琴已经隆起的小腹,笑着进入后府说话。
黄江已在后府备好了酒菜,已经先一步抵达的闲人也不多话,问陈玄云要了一坛好酒,抓了桌上一只烤鸡,自顾自吃喝去了。
“贤婿,此次是何缘由啊?”
“不瞒泰山大人,小婿此次前往潮州布防,因禁海迁民,需要对沿海所有百姓及财物登记造册,以便日后补偿,而知州褚时良和都统王交升二人在那里有几处私宅,里面有一些东西。”
“哦。”黄江和师爷听闻,放下酒杯,往陈玄云身前凑了凑。
“他二人应是担忧小婿搜得此物,故设计谋害,幸得闲人相救,护卫誓死保卫,方得逃脱。”
“前日里,南山中刺杀贤婿的,可是这二人?”黄江听闻,心中大惊。
“那时小婿还未节制潮州,与他二人应无嫌隙,上次刺杀,应该是倭人所为,此次二人,应该也是想设伏杀害,再嫁祸给倭贼。”
“胆大包天啊!”
“姑爷,那你没审审,他们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他二人胆子再大,也不会为了几处宅子杀朝廷命官?”师爷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我怎敢审啊?万一真要审出几个名字,我该如何处置啊?”陈玄云说到此,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所以,杀了算了,免得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姑爷遇事谨慎,杀伐决断,杀的好,杀的好啊!”师爷端起酒壶,给陈玄云身前的空杯满上。
“小婿,既已杀了,他二人又是谋反再先,为何?还是撤了你的军职?收了你的军权?”黄江觉得事情蹊跷,但是想不明白。
“泰山大人,小婿这次,确实捅了马蜂窝了,有块烫手山芋,处置不好,恐有杀身之祸,牵连满门啊。”陈玄云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啊!”黄江闻听,手一抖,将桌上的杯子碰到,酒撒了一桌。
师爷赶紧起身,将黄江面前的酒擦拭干净,又倒了一杯酒,看了看愣住的黄江和沉着脸的陈玄云,开口问到。
“姑爷,什么东西?如此厉害?”
“褚时良、王交升孝敬朝廷各级官员的台目,和十几个名字。”
“啊!”黄江这下又从傻愣愣中吓醒了。
“贤婿啊,这种东西,拿不得,拿不得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拿不得,那也拿了啊。”陈玄云当然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关系。
“老爷、姑爷,您二位都先别慌,小人倒想问问。”
“你问,你问,你快问啊,别再卖关子了。”黄江还是非常信任这位师爷的。
“姑爷可曾对任何人提及过此物?”
“未曾,搜府的军士都是我的亲兵,我已严令不得透露半点口风。”
“好!可还有他人见过此物?”
“除了当时的亲兵,没任何人见过,就连小姐也不曾见过。”
“好!老爷莫急,姑爷也莫急,在小人看来,这可能并不是一场祸事。”
“为何?”
“上面那些人肯定知道褚时良他们手里有这个东西,如果不在姑爷手里,他们宁愿相信,没有这个东西,或者没有找到这个东西。”
“这不废话吗?快说重点。”黄江急不可耐,最烦关键时候卖关子的。
“他们只是撤职,但姑爷还是兵部侍郎,这就说明,他们是在试探,如果姑爷手里有这个东西,被撤职,肯定会拿这个东西做要挟,到时,他们就好见招拆招。”
“可如今不拿呢?”
“不拿,只能说明两点,一,姑爷知道厉害关系,摄于他们朝中势力,有心隐瞒,二,姑爷确实不知此物。”
“那又如何呢?”
“不论是哪一种,他们事后都会重用姑爷。”
“哦?”
“兵部侍郎的职衔保留,说明,兵部尚书杨博,想保姑爷,而他们既然拿姑爷没办法,肯定会更加的拉拢姑爷,毕竟,兵部侍郎李泉忠,嗯……”说完,师爷对认真听着的陈玄云和黄江使了个眼色。
“如你所言,贤婿还要高升?”黄江转悲为喜。
“极有可能。”
“那,这东西?”
“什么东西?老爷今晚有听见姑爷说起什么东西吗?”
“老爷今晚,嘿嘿,只知道酒,贤婿和小女回府暂住,老爷我高兴,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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