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阮时玉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她将筷子放到自己的眼前,道:“我们一定要在吃饭的事情讨论这个吗?不然还是会客厅去……”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情。
张扬忙道:“不不不,吃饭吃饭。”
说着,拿起筷子,不再开口。
阮时玉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肆意评论她从事的行业,本来漫画就不太容易被理解,这一路走来,阮时玉收获无数怀疑跟否认,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成就,再也无法忍受别人说这种话。
阮时玉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是敏感得过分了,最讨厌别人用这种“你继续从事这个行业也不会有前途,还是早点换工作的好”的口气来跟她说话。
阮时玉眉头微皱,手里的饭也不想吃了。
她情绪低沉,餐厅内的气氛也随之凝固下来,但张扬脸上却没有多少懊悔,看到阮时玉这般模样,露出略带深意的笑容。
低头吃了片刻饭,阮时玉将饭碗放下,道:“我吃饱了。”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刚吃过早饭,来到这里才十一点钟,根本就不饿,更别说张扬的某些话题让她全无胃口,假装吃饭装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扬其实已经没有在吃东西了,听阮时玉这么,也跟着将自己的饭碗放下,笑道:“那好,我们去客厅坐一会儿。”
两人各自洗了手从餐厅离开,阮时玉坐回到一开始的位置,却发现桌上的合同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一套茶具。
张扬坐在阮时玉的对面,伸手摆弄起那套茶具,见他这样,阮时玉不由皱眉:‘合同……“
“不急。”张扬却打断了阮时玉的话,低声道:“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我今天约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说话,别那么着急谈公务,冷落了我们老同学之间的感情。”
谁跟你有感情?
阮时玉很想这么问,然而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笑了两声,道:“早知道应该叫晓晓过来,我不善言辞不会说话,你想谈论大学的时候,应该叫晓晓一起来才对。”
张扬手下动作不停,似乎是听不出阮时玉话语中拒绝的意思,笑道:“别这么说 ,我想见的人是你,不是穆晓晓。“
阮时玉再次皱眉,她总算知道穆晓晓为什么不想让她过来了,这张扬根本就不是想谈合同的。
她当机立断从桌子旁边站了起来,道:“张先生,麻烦您把我的合同还给我,如果你现在没空,不想谈合同的话,那我就改天再来,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在这里陪您喝茶了。”
张扬也没想到阮时玉会突然变脸,愣了一下后,笑开了,道:“你这是在暗示我,只有签了合同,才能让你陪我喝茶吗?”
阮时玉一愣,脸色微不可查的有些发红,不是害羞,是气得。
“抱歉,你这种说法,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今天本来就是来跟你谈合同的,也不知道你误解了什么,不过既然这样的话,这份合作还是取消,虽然很遗憾,但我还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是想交易什么。”阮时玉当下道:“如果你不愿意把合同还给我的话,那也无妨,几张A4纸而已,我回去再复印一份就行了。”
反正没有签字的合同也不会生效,张扬扣着不放也没什么有。
说着,阮时玉转身,往门外走去。
张扬并没有动,而是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在沙发上,翘起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阮时玉走到门口,手扶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才发现张扬居然将门锁了,她用力转了好几下,都打不开门。
她心中咯噔一下,转头看着沙发上的张扬,冷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扬站起身来,双手一摊以示无辜,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我们老同学好不容同意见一次面,想跟你多说两句话,没想到你这么不给面子。”
说着,张扬走到阮时玉身边,伸手企图去碰她。
却被阮时玉快速躲开。
张扬的手落了空,停在半空中捻了捻手指,笑了:“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妨回去跟我喝茶聊天,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你陪我高兴了,我合同签了,门自然也会打开,倒时候两全其美,不好吗?”
“呸!”阮时玉狠狠啐了一口,道:“张扬,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张扬面色一变,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变化令人惊讶,他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漫画家,家世背景一般,他特意准备好了丰富的午饭来招待她,就是想让女人沉浸在他的财富中。
试问,一个普通女人的生活中忽然有一位大家族的少爷光顾,谁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呢?
谁知阮时玉居然一点都不领情,逼着他做坏人强迫她留下,这他有什么办法?
张扬一摊手,表情万分无辜,道:“还是你要在这里站着,等我厌烦了,放你离开位置?我们都是老同学,还是不要弄得这么难看了。”
阮时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的低头,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跟张扬僵持了片刻,她忽然想带穆晓晓跟许向谦都是在门外的。
她只要找到机会联系到两个人,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她就不信,这张扬还能当着穆晓晓跟许向谦两个人的面儿把她给藏起来不成。
想到这里,阮时玉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口气似乎有所妥协:“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也不熟悉,你只是想要找我说话,何必把我锁起来。”
见阮时玉软化,张扬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上前一步抓住阮时玉的手,道:“走,这边说话不方便,我们去沙发上坐下,慢慢说。”
阮时玉被抓住的一瞬间身体都僵硬了,她强忍着甩开张扬的冲动,任由对方将自己拉到了沙发旁边。
张扬坐下之后,示意阮时玉坐在自己的身边,阮时玉忙挣脱开他的手,坐到对面去了。
看到她的动作,张扬也不恼怒,眼底泛起一丝笑意,道:“我就喜欢你这股倔强,当年追你的时候,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上这股倔强一点都没有消退,看来,这些年你过的不错。”
阮时玉皱眉,总算有点明白张扬为什么会惦记着自己了。
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却无心陪张扬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敷衍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张扬看出她的走神,但却没有在意,将茶杯推到她面前,道:“前段时间我收到了展案的结婚请帖,你跟他分手了?”
“是,我跟他分手了。”阮时玉早就说过自己有男朋友,展案结婚,那不是早就分了吗?张扬选择性的忽略她已经有男朋友的事情,非要觉得她还是单身,阮时玉也无可奈何,经历过之前的对话,她已经不想再重复纠正了。
张扬笑了笑,道:“展案也是个眼瞎的,居然舍下了你却找楚莉,那样的女人,够他后半生烦恼一辈子了。”
阮时玉点点头,进门这么久,张扬终于说了一句中肯的话。
他还在对面慢悠悠说着大学里的事情,仿佛只是想跟阮时玉叙旧,阮时玉却无心回答,走神地点着头,手偷偷打开手机,敲了敲里面的智障软件。
藏身在阮时玉手机中的系统立刻意会,帮阮时玉打通了许向谦的电话。
门外,许向谦接通了这通来自阮时玉手机的电话,却没有听到阮时玉的声音,电话那头沉寂了片刻后,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他们似乎是在讨论着大学的时光,但只能听到男人说话,却听不到阮时玉说话。
许向谦轻轻喊了两声,手机中无人回应,便皱起了眉头。
听到他手机中传出的声音,穆晓晓回过头来,道:“怎么了?”
许向谦果断打通了阮时玉的电话,但是电话打通后,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情况,就是没有人说话。
穆晓晓皱眉,道:“会不会是手机放在口袋了,不小心碰到了。”
不然怎么会光通了电话,却没有人说话呢。
“不。”许向谦否定了穆晓晓的猜测,道:“她被关起来了,不方便说话,走,我们进去看看。”
“嗯?”刚才那段对话中,完全听不出阮时玉被关起来的迹象,穆晓晓也不知道许向谦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了。
她从内心秉承着怀疑的想法,但是出于对阮时玉的担心,穆晓晓没有反驳,而是跟许向谦下车,一起走向了别墅。
而这时,张扬的话题似乎也进行到了核心的内容,说完了展案跟楚莉结婚,张扬抬头看了看阮时玉,笑道:“你还是处女?”
这话题来得太突然,阮时玉一下就愣住了,随即脸色薄红,磕磕绊绊地回到道:“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扬一下就笑了,道:“看你这个反应就知道了,展案一点都不关心你,你不让他碰也是正常,但是女人嘛,到了你这个年纪,还是处的还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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