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和于燕也没等同学们一起走，时隔五分钟先后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里，吴山还不知道怎么跟老姨说，路上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打算编个瞎话，又怕被看出破绽。
干脆，就说自己报的职教普高，自费冀中学费太高了，家里条件不太好不打算给家里增加负担，想了想又不对，家里条件是不太好，但阿姨肯定不信的，这几年一直是阿姨拿学费什么的。但实在想不出怎么编理由了，只能这么办。先稳住再说。
回到家阿姨看到这么说，到也没说什么。
再接下来，就是回自己家了，还有爸爸妈妈要问的，考学在哪个年代也不是小事，还是同样的理由，自己公费重点不够，自费的学费太高了，所以选了职教普高，也算是把这事交代过去了。
还要在晚上之前给表弟打个电话，把理由统一一下，别说漏了。
晚上躺床上实在是睡不着，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但想想又不太对。
于燕到底怎么想的，难道这半年多只是放自己鸽子，但表现又不像，说不是放鸽子，这最后报学校，又只说了中专。
都到晚上十一点多，吴山自己一边纠结一边犯困，睡不着也不敢起来，毕竟家里人都要睡觉的。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扒拉了两口饭就要往外走，妈妈随即叫住他，：“刚考完试，你去干嘛？”
我，我去亲戚家转转，随便去租几本书，拿回来读，父亲小学三年级没上完，认识字不多，妈妈甚至没上过学，认为读书就是好的，也没多想，其实吴山打算去租几本小说看。
出了家门骑上自行车，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蹬着去往县城，大地书园的老板今天开门晚，门口等了一会，进去捡了几本，也是平时喜欢看的。
再慢悠悠的往阿姨家走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平时用的东西，转道去往舅舅家。心里实在是有点苦，临近河边，把自行车往路边草地上一丢，脱掉外衣，顺着斜坡就下到了河里。
虽然是初夏，但上午的河水还是很凉，放开手脚，一口气游出去几百米，放轻了呼吸，猛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放缓了心情，慢慢的吐气，凉凉的河水，刺激着神经。
自己总要放下的，不管是被她骗，或只是误会，这个坎总要过去的，想其它乱七八糟没什么意义，在目前能办到的基本上，不如做好自己的事。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徐志摩早就说过。没什么放不下的。
下一步就是通知书，然后自己做学习计划了，尽管是普高，但学到的东西总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冰凉的河水刺激下，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大力的划动双肩，冲出水面，舒缓了一下呼吸，不轻不慢的游到河边，穿上衣服。骑了自行车，直往舅舅家走去，舅舅和舅妈去喂鸡了，表姐和表弟都在家。表弟正在挨训，考的那么差，只能到普高，不巧，我刚好进门，表姐抓到我就是一顿骂。
“他考成那样普高也就普高了，你个小混蛋，考410分也报普高，他考不好是他笨，你报职教就是你傻，脑子被门夹了，这是冒傻气没冒完。”
好，我今天就不该来。
表弟一边低着头，一边嘴角弯出了弧度，我瞪他一眼，也没敢跟表姐还嘴，骂几句就骂几句。谁让自己犯傻呢。
舅妈这时候喂鸡回来了，捡了两箱鸡蛋，差不多得有100斤。
“行了，别骂他两了，叫他们去帮忙，把鸡蛋抬下车”舅妈说到。小山来了，今天中午大饼炒鸡蛋。
表姐很不服气，“你们两滚去干活，别人吃炒鸡蛋，你们两中午吃早上剩的小米粥就行了，一个笨，一个傻的。”
表弟跟我也不敢说什么，乖乖的把车卸了。
舅妈边穿围裙边说到，“大外甥来了，让吃剩饭哪里行呀。他舅也不乐意呀。”
我偷偷的小声嘱咐表弟，一定不能说漏了，就说我自己报的普高，一定记住了。
这时候舅舅进了门，行了别骂了，饲料喂好了安排他两人去给鸡上水，拿上钥匙，我跟表弟快速走出了家门。
给鸡喂水回来，午饭差不多做好了。准备吃饭，表姐离我们远远的，说我们两个又笨又傻，怕传染给她。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吃完饭，下去看小说，傍晚准备回家。
初三毕业，假期没什么事，要帮家里干一些活，总不能每天看小说和玩。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假期爸妈一起开拖拉机去拉土方，十块钱一车，一个上午三个人可以装2车，下午可以4车。如果有挖机，一天可以15车。挖机是修路的工程队雇来的，不管装拖拉机，如果今天工程队的工头没在，那我们就送两包好一些的烟给开挖机的师傅，只要工头不在，他可以帮我们装一天。
假期一天天过去，眼看开学的日子近了，虽然没别的办法，但对于到职教上学，心里还是有些抵触，职教在当地的名声并不好。
还有三天就要开学，工地就没再去了。
准备准备换洗的衣服，被子，洗漱用品之类，也就要开学了。
把假期租的小说都还给大地书园，虽然最近没下雨，但连续阴了好几天，
开学前的头一天，下午终于放晴了，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通过老狼约了于燕出来。
“我明天就要开学了，你们呢？”吴山问到。
“我们可能还要十来天的样子，这几天你开学，刚好我家附近。下午下课早，我等你。”
好”，一边拉着手，一边慢慢走着，又怕被她家里人看到。
两人谁也不说话，围着四中门口的公园转着圈。
“公园西侧的垂柳底下有长凳，我们过去坐。”吴山提义。
于燕点点头，两人依偎在长凳上。第一次搂住了于燕的肩膀。
情情爱爱的时间，总是不够用，还没觉的有多久，快要八点了，夏天即便是天黑的晚，八点多太阳也要下山。
两人只能分别，约好了明天中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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