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狗血文弱受");
“收养陈辛辰的那对夫妻已被杀害。”
暗黎垂目,
“是陈家人做的,但从大部分的迹象来看,陈辛华为主使,
陈老爷和陈夫人为辅。”
这也太惨了吧,
帮人养儿不仅孩子被抢走了,
命也丢了,
沈清执思索道:“陈辛辰是何时回的陈家?”
“在他杀了刘宝成儿子的前五年,
那年陈辛辰年满二十,
陈辛华还是初入司衣库的布朗,
在两年后当上了分管,
三年后坐上副司的位置。”
“嗯,
你细查陈辛华的家底,查查他让弟弟假装自己的目的,他消失后又去了哪。”
上次暗黎没有查出他的端倪之处,如今说不定可以挖出他的秘密,
譬如给皇衣下毒的是不是他。
“对了,这几天你一定要盯紧他,事情败露,
陈辛华必定会警惕不少,但说不定还会跟人密会,
你就查到他离开后去了哪,以及密会的频率,
咱们算着日子慢慢等。”
暗黎走后,沈清执回到了蚕场,贺主管被派遣出宫后已经四天了,库里笼统只有两位主管。
刘主管死了,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副司却在此时将人派出宫办事,
怎么想怎么蹊跷,贺主管很可能遇害了。
“官府的通令出来了,说刘主管死事暂且查不出嫌隙,先将人入土为安,带日后再办查。”
过了这么多天了,王大庄也清醒过来,知道此事绝非厉鬼所为。
因为倘若是厉鬼害人,接下来很快又会有人被杀,结果非但没有,反而沉寂了下去,连哭声都再没人听见。
沈清执倒是觉得停案查办并未以鬼怪之论混淆人眼,估计不用多久便会推出替死鬼,将刘主管的死从副司身上摘的干干净净。
所以贺主管不能死,他是很重要的人证,将来是要交给皇帝的。
找来暗黎,却怎么也寻不到他的踪迹,贺主管就如同人间蒸发了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沈清执只能作罢,让暗黎再次将重心放在副司身上。
“如何,他近日可有什么举动?”
暗黎拿出一张画像,上面是中原人的长相,“奴查到其曾与此人在鹤雀楼密会。”
“鹤雀楼?”沈清执在上京生活了这般久,却是没听过这楼的名字便问道,“新开的?”
“大概九个月前,鹤雀楼来往客人不少,并且客源四处分散。”
“陈辛华从五个月前便与此人见面,一月大概有四次,到近几月递减,奴以为再过几日便是他与那人密会的时间了。”
“查到此人的消息了吗?”
暗黎颔首:“只是个普通的布衣百姓,他与陈辛华的表面关系是酒肉朋友。然而奴查到了其身后的主子,乃为宗人府的理事,至于背后更深一层的关系,暂时查不到。”
“已经足够了。”他只需掌握到陈辛华使罪的证据,再找出最表层的关系,其余的交给皇帝来做便好。
这个太私人了,依照秦烨的性子,他是极其不喜别人窥探太深。
况且自己在朝政呆了那么些年,心中也有几个人选,就如皇帝所说,那人隐藏太深,耐心极好。
当初上位那两年没能将人揪出来,如今算是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奴明白,待奴确定目标出门,再来带您去看。”
沈清执吃惊,他这是要带自己出去?
“当然有奴在,不会让人伤您分毫。”
“......”好呗,这话里的意思绝对不会让他逃走了。
“好,奴小心行事。”
送走暗黎,沈清执开始思索着给自己找后路,时间慢慢到了推算的日子。
这天暗黎天黑后便出现在了宿外,他对着面朝门口的沈清执打了个手势。对方立即会意,早早跟着两名舍友洗漱完躺在床上,等着暗黎出现。
结果人刚躺下不久,灭掉烛光,门外便飘出了股细细的白烟。沈清执顿时屏住呼吸,很快身侧的两人彻底熟睡,暗黎打开门将人迅速拉了出去。
接触到新空气,沈清执大喘一口气,差点没把他给憋过去。
“怎么这么急?他们才睡下没多久。”
暗黎给他披上黑斗篷,扶着他的腰带上屋顶,如暗夜中的密使悄然前进着,嘴下小声解释:“陈辛华已经出门了,虽然其他暗卫跟着他,但奴不想您错过任何细节,便擅作主张将您提早带出。”
“你很贴心。”风吹得帘布呼呼作响,沈清执不再对此多言,看着脚下不停变化的瓦块,想到他与自己一般被禁锢的命运,不忍开口。
“你其实并不属于这里,为何不离开呢?”
还是秦烨那个神经病给他下毒下咒了,不然这么死心塌地?
“嗯......”暗黎声音有些低沉,“是陛下将奴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来的。”
沈清执很想问他是不是鲛人一族,但害怕触及到他不好的回忆,便放弃了,没想到暗黎主动说起话来。
“奴以前一直被锁在笼子里供人观赏,陛下遇见奴后,用金子将奴换了出来,他是奴的恩人。身为主子的奴隶,是不能违背使命,背叛主子,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你的观点我并不认同,但我只问你一句,你想离开吗?”
暗黎皱起眉头,再次对他的话感到不理解,从没人教过他别的,所以他大多时候都听不懂沈清执在说些什么。
他只知道陛下对他教诲,他是奴隶,他为主子办事是天命。
“奴不明白您的意思,但......奴大抵是想出去看看的吧。”去看他为数不多的那片湛蓝,暗黎不清楚那是哪里,但他觉得很自在和暖和。
沈清执轻笑一声,“那你等我啊。”
“嗯?”暗黎更加不解了,但想发问时对方已经收回笑容,神情变得严肃,“你确定他是去鹤雀楼吗?”
暗黎只好按住疑问,同样认真起来,“应该不会错了,奴发现宗人府那位大人今夜提早出府,此时在鹤雀楼的一间隔间里等着了。”
“换人见了?”看来陈辛华平日密会的只是个小啰啰,也不知事情败露幕后黑手会不会斩草除根杀了棋子。陈辛华现在还去见人,到底是心大还是胆大。
两人出了宫一直与目标保持安全距离,一路跟到了鹤雀楼。看见陈辛华竟然会武功,都挑黑暗偏僻的角落走。
哪怕是暗黎带着他,举动都十分轻微,到后面干脆闭嘴不谈,全心全意跟着人。
下了房檐,沈清执打算摘到头上斗篷,被暗黎拦住,“不必担心这个。”
他望去,鹤雀楼属于较为偏僻的地方,周围虽灯火透明;但实际开着的店铺并不多,来往的人略显神秘,戴斗篷进去并不稀奇。
当然也有常装打扮的富甲和百姓,算是各自参半。
“你都安排好了?”比如如何进目标所在的隔间。
然后,他被暗黎领到了一个暗门前,“进去里面有个更隐蔽的空间,既不会被发现也能很清楚地听到房内人的对话,是奴派人暗中打造出来的。”
沈清执很佩服他的业务能力,有这样一个手下,什么都准备好不用主子操心。当然这是在双方都信赖的条件下。
“那我们进去吧。”他跟随暗黎走进暗门,上了几个阶梯后到了小暗间。
刚站稳外面就传来了人声,声音很清晰,连一方的叹息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沈清执都不禁放轻呼吸,避免被人察觉。
他没听过副司的声音,暗黎便在一道声音响起时对他打了个手势。
副司的声音更加温润,另一道则更为嘶哑低沉,二人先是说笑喝酒一番,沈清执等了许久才听到需要的信息。
事理说:“你这番生意做败,可有换行再起的心思?”
副司顿了顿,淡笑着抿下手中那杯酒,“小弟不材,让兄台见笑了,但小弟只想本本分分做好家族传承下来的生意,并无他心。”
沈清执翻个白眼,搁这玩文字游戏呢,陈辛华家中世代为官,根本没有生意可谈。
听完这句话的事理但笑不语,盯着面前的男人许久。
陈辛华留着不多的胡子,年纪看着三十有余,然面容俊美姿态依然,美大叔的气质瞧起来格外舒眼。
“你的想法很好,为兄也便不多劝,但接下来你若能将生意做大,为兄认识一个富商,可供与你结识。”
“他得知小弟的事迹,对你当初自告奋勇投出那笔商布很是赏识。”
“多谢兄台。”陈辛华起身拘礼,“时日不早了,小弟改日再请兄台来此喝酒。”
“也罢。”事理跟着起身,望了望禁闭的窗口,“下次再聚。”
双方商议完,前后不一出了鹤雀楼,陈辛华重新将帷猫带上,在正常走完一段路后,隐入黑暗之中。
沈清执没有追上去,而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哇,副司好厉害,竟然能在守卫森严的皇宫来去自如,他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个,奴应该不能告诉你。”暗黎说道。
见计划失败,沈清执释然摊手,“或许暗中有人在帮他呢,指不定就是他背后的靠山。”
暗黎不予置否,他又道:“你一定要保护好上次画像中的人,有官衔的棋子不好处理,但想杀掉无名无份的小啰啰太简单不过。”
而且,方才听事理的意思,像是让陈辛华再进行一次行动。可怎么听怎么奇怪,废掉的棋子一般都很难再用。
事理可能只是打着表面功夫,实际开始思考如何将其安全除掉。
现下基本可以确定给皇帝下毒手的是副司,但因为两人打着哑迷,证据不是很充足,得查查毒是不是经了他人之手。
“人应当被杀了,你试着查库中近期失踪的名单,再一一排查,能有这么大胆子给皇帝下毒的人,或许会为了后路留下什么证据。”
待直接证据出来了,把搜集而来的全部消息交给皇帝,自己就得想法子逃出皇宫。
忽然沈清执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转眸望向暗黎。
“关于发现西域细作一事,如今是何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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