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狗血文弱受");
“不行。”
秦烨本就是逗他玩,
闻言冷了脸,“此事太过危险,朕不会让你去的,
你只需乖乖待在朕身边即可。”
沈清执不满,“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更何况您还是皇帝,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你想让朕在江山和你之间选一个?”
“……”沈清执有时恨不得敲开他的小脑袋瓜,
看看里面是不是用浆糊做的,
他就没看见这么偏执的人。
“陛下息怒,
北弦只是想回季家讨个公道而已。柳太医都说草民是被人下毒至傻,痴呆十六年,清醒了也没几年活了,草民心有怨气。”
秦烨向他保证:“你要地位,朕可以给你,等司衣库一事平稳下来,
朕立马下旨封你为总司。”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样来的报复毫无力度。”沈清执同他讲道理,“其实不久前草民拿到季家掌权人的资格,只需厚积待发,便可慢慢将整个布行抓在手里,可是现在……”
“你在怪朕打乱了你的计划?”
“草民不敢。”沈清执微笑,“草民只是抓住了皇上给的机会。”
见皇帝还不肯松口,
他干脆道:“不如皇上让草民去司衣库做个小裁缝,这样查起来也更方便。”
直接任职总司,
对如今的他来说太危险了;皇帝担心得不错,他一上位便会成为敌对的眼中钉,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暗杀身亡。
能有相对保守点的计划,
何乐不为呢?而且,他不相信秦烨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傻子,有现成的出头鸟不用。
果然,狗东西考虑了一会,同意了,“朕会派最好的暗卫保护你,也会放你回季家。”
沈清执埋头讥笑,又听皇帝说,“但你进入司衣库亦是要通过考核的,朕晚些会过来让你量尺寸,你按照尺寸为朕做几身便衣。”
“若让能朕满意,便去库里报道吧。”
好家伙,帮忙做事反被说成了施舍一般,沈清执怒火冲天,在皇帝离开后狠狠呸了一口,捡起地上的纸团烧成灰烬。
夜晚,秦烨叫来小德子,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何,有看见那张纸团吗?”
小德子汗流浃背,“回皇上,奴才没找着,估计……是被小少爷给烧了。”
“什么,被烧了?”这下皇帝淡定不了了,手中的毛笔都被折成两段,听到小德子接下来的话更气了。
“而且,那灰就被放在门外,奴才过去时……地上只剩些渣渣了。”
“罢了,约莫是生朕的气了。”秦烨回顾白日说的那些话,自己的确太过高高在上了,若是放在以前,沈清执早气得过来给他几拳了。
他烦躁地捏捏眉心,“小德子,你在宫里也呆了两年,可知道讨人欢心的法子?”
“这……”小德子就差给他跪下了,“皇上,奴才只是个太监呀!”
秦烨放下笔,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然后问道:“若是朕把你给杀了,再关起来,你心里会如何想朕?”
小德子:“……”
“奴才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皇上干啥都是天经地义。”
秦烨摇头,“朕觉得不行。”
“可是奴才认为,有什么仇恨人死了都会烟消云散,还怎么关起来呢?”
*
站在冷风中,沈清执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而后打起冷颤,冻得鼻涕都要出来了。正当他准备转身回屋,远处出现了皇帝的身影,身后跟着小德子,两人衣摆被风吹得嗦嗦作响。
“皇上。”等人到跟前,他上去行礼。
秦烨扶起他,“日后见着朕不必行礼。”
小德子将抱着的布匹放进殿中,在看见他二人站在一起后默默背过身。
沈清执拿着软尺,替他量完几个袖口的大小,“劳烦皇上抬一下手,草民要为您量腰身。”
秦烨配合地抬起双臂,眼睛幽幽地注视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专业。”
沈清执被他奇怪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只想着赶紧完成任务,“让陛下见笑了,草民生在布行世家,吃的便是这门手艺。莫提此前还跟着高人学了阵徒。”
“你说的高人,是宋子熠吧。”
皇帝猛地沉了声,“那晚你究竟是因为谁才想跑出城?”
沈清执一顿,还没来得及吃惊他知晓宋子熠底细,便被问住。
“是朕的吧。”秦烨轻轻抬手抚上了他脸颊,“朕知道你最恨朕,甚至恨不得杀了朕。”
沈清执心脏狂跳,在爆发前按住他的手,“皇上可冤枉草民了,草民与皇上无冤无仇,又怎么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他笑得毫无破绽,秦烨盯了半响,无趣地缩回手,“朕倒是希望你对朕大逆不道,也好过视而不见。”
“草民听不明白。”量完上身,他欲蹲下身子,被皇帝拦住了。
“这里就不必了,尺寸朕明日会让小德子送来。”
那你还搁这让人量半天?沈清执没好气的走开,在纸上写了几个被鸡啄了似的字。
秦烨惊奇地望过去,吐槽道:“好丑的字。”
沈清执终于忍不住横了他一眼,“真是罪过,污了您的龙眼。”
皇帝哈哈几声,站在他一旁,“你就应该多骂骂朕。”
“?”
“陛下的癖好还真是猎奇。”沈清执看白痴地白了他一眼,反而惹得龙心大悦,皇帝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小德子在角落等得昏昏欲睡,没忍住打了个盹,看见主子还没有离开的打算,眼珠子一转,爬到帘布后彻底睡死。
“咔嚓”几下剪掉废料,又等了会,沈清执疑惑地问皇帝,“夜深了,陛下还不回寝宫歇息?”
秦烨守着他,“朕在等你忙完。”
沈清执没说话,别过脸继续忙手上的事。
皇帝继续找存在感,“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明日再裁也碍不了事。”
“有圣上亲自监督,草民不敢怠慢。”
“咳……”他像是被堵得没话说了,找起其他话题,“其实朕很好奇,那日你为何会去醍醐酒肆?”
沈清执同样不解:“当时陛下不是还嫌草民脏您的眼吗?怎么后来又把草民认成了沈大人。”
秦烨耐不住解释起来:“朕才没有嫌你脏眼,只不过那时宋子熠来了,朕又只捏了你一个人的脸,他定会起疑心,才故意将你甩出去。”
“呵呵。”沈清执一声冷笑。
皇帝自知理亏,说完便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踢醒小德子。
小德子连滚带爬的出了偏殿。
“怎么样皇上,宋丞相他今晚没有出现吧?”再抬眼一瞧,对方哪还有方才嬉皮笑脸的作态。
秦烨望着浓浓黑夜,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朕今晚不回去睡了,就在这守着。”
“啊?”小德子诧异,“外面风大,皇上要当心龙体啊,再说都这么晚了,丞相也不一定会来。”
“不,你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疯子。”想到当初宋子熠接近自己的目的,皇帝都有些不寒而栗。
“对于沈清执,他可比朕还要丧心病狂,还要能忍。”
小德子成功被他说得打了个寒颤,皇帝已经够丧心病狂的了,要是更甚……只不过疯子看疯子只会更疯,两者没有可比性。
突然,他像是顿悟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偷瞥皇帝时瞳孔都在地震,紧接着双膝跪倒在地。
2("原来我才是狗血文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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