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梅,你到了吗?”手机一通,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我到了,高同学来接我了。刚出站,有空再聊。”说着杨丽梅就要挂断手机。
杨丽梅狠了狠心,干脆把话挑明了,省得牛以后老打电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等等,我来和牛强说两句。”高大上不由分说地从杨丽梅手里拿过了手机。
“喂,老同学,我刚接到杨丽梅,你就放心,在莞城这地界,有我老高在,杨丽梅吃不着亏。你有空过来看看我们哈。”高大上看了杨丽梅一眼。
杨丽梅鼻尖上都是汗,莞城很热。
杨丽梅感觉到了高大上火热的眼神,报以感激的微笑。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忙,老同学再见。”我急忙挂了电话,晕头转脑地向药店走去。
我的心里,伤悲、愤怒一起涌了上来。
伤悲的是自己在杨丽梅的嘴里,从日日夜夜喊的大强子变成了牛强。而且杨丽梅说过不会去找高大上的,结果还是找了。这不是骗人吗?
最令我愤怒的是高大上在电话里,明显有一种终于得逞的语气。这种得意洋洋的语气,是杨丽梅给的底气造成的。
我被打击了,被打击得晕头转向,被打击的五内俱焚。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走进了药店。
“你需要买点什么?”卖药的姑娘问道。
“一盒毓婷。”我是下意识回答的。因为我还在想象着高大上那张得意洋洋欠揍的脸。我还在想杨丽梅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被高大上搂在了怀里。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买错了东西。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
拿药付钱,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懵懵懂懂的状态下完成的。
此时,我的内心只有悲愤和怒火。
我觉得杨丽梅去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高大上。找高大上那就是污辱了那个叫爱情的东西和我作为男人的尊严。
我觉得杨丽梅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把我买给她的新手机,给高大上接听。
很显然,高大上那翻话的意思是谁笑到了最后,谁笑得最甜。高大上笑到了最后。
我认为,你们好那是你们的事,但是用我借钱买的手机打击我。那就是莫大的讽刺和仇恨了。
穷人,没办法,有点小家子气。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报复。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老实人被欺负狠了,报复起来,你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我心里在发着狠。
耐何心气儿再高,现实却如刀,割得我心里血淋淋的。报复不报复的,你得先把买手机的借款还了?
我几乎是晕晕乎乎走上楼梯的,经过柳颜门口的时候,看见柳颜在那里等着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是去给柳颜买药来着。
柳颜乌青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说,大强子,你的脸上带着怒火,和谁吵架了?
我顺手掏着口袋说,没有吵架。给,嫂子的药。
柳颜接过我递过去的药,看了一眼,顿时表情就古怪了。臭小子,这是啥意思?想......
我见柳颜神情不对,顺着她的眼光看那药盒。羞得自己都无地自容了,赶紧一把抢了回来说,嫂子,我买错了。
然后,撒腿就跑。跑着还扇了自己两记耳光。
柳颜独凭栏,看着牛强匆匆远去的背影。大强子这是怎么啦?杨丽梅刚走就想得那么狠。
嗨,这年龄的男人,就好比我这年龄的女人。
我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小药店,跟那卖药的姑娘说,你好,我买错了药,麻烦给我换成云南白药喷剂。
说完将那盒毓婷放在柜台上。
卖药的姑娘笑喷,说道,这两种药根本就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你这老顾客了,怎么就错了?
卖药的姑娘接着说道,药品离柜一概不换。
我说,别介,美女,我刚离开也没十分钟,求求你了。
没办法,我这会闹钱荒,给杨丽梅买新手机的钱都够我还小半年的了。要不然就这点小钱,我也不会说换。
再说了,杨丽梅走了,这药也派不上用场啊,放在那里也是浪费。
卖药的姑娘说,别拍马屁。你不是经常来买这药吗?留着也可以应个急啊。
我听了一头的黑线,靠,这卖药姑娘记性倒是挺好的。
我有点不爽地说,我女朋友都跑了,给你留着啊。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话是过嘴不过心,纯属嘴滑。
卖药姑娘俏脸一黑,怒道,耍流氓是不是?
我啪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也不记得今天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反正也不差这一回。
我说,我这人嘴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算了,不换了,买一瓶云南白药喷剂。
那卖药的姑娘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会来这招,而且神情萎靡,显然是失恋遭受了打击。
卖药的姑娘去药架上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喷剂给我,同时收起了那盒毓婷。
“看在你失恋的份上这次就给你换了。补差价二十块五毛。提醒一句,云南白药可治不了情伤,别到时又要换。”
我没想到关键时刻,这姑娘给自己来了个脑筋急拐弯,还挺幽默的。于是感激地笑道,谢谢你,有空请你吃饭。
卖药姑娘不屑地翻了一下白眼。
“切,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想泡我?本姑娘向来不接盘。”
我无语了,急急付了钱说,别误会,我是真心感激。这辈子,我是不会爱上谁了。说完匆匆走了。
卖药姑娘愣在那里,嘿,见鬼了,在炮火连天的年代,竟然遇到了痴情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出了药店,对面的炒粉店开门了。说是店,还不如说是搭的临时棚。要不是管事的明理顾及民生,早给拆违了。
陆老伯看到我从药店里出来,嚷嚷道,昨儿个是不是吃错了药,叫你也不理?
我歉意地说,昨天刚送走杨丽梅,我们分手了。对不住陆老伯了,当时心情不好,没听见。
陆老板名叫陆桥山,虽然六十开外,但是身体健壮的象头老牛牯。
陆桥山说,果然让我猜中了。嗨,可惜了,当时我还说你们有夫妻相来着。真的不回来啦?
我沮丧地说,回来估计也是拖儿带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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