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烟确定五头狼均不能再动弹,这才小心翼翼地顺着树干落地。
她剖开狼王的肚皮,借着盈盈月光,取出五匹狼的胆,放入随身携带的几个瓷瓶中。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奈何过程中有些许鲜血飞溅,浑身早已腥臭难忍。再通过方才的一番搏斗,那明媚的小脸早就变得脏乱不堪,认不清原来的长相。
她心满意足地装满几个瓷瓶,摸着瓶身嘿嘿一笑,将他们宝贝地收好。
前世,她在医书上看到一剂药方,狼胆可以作为药引,对增强身体素质、治疗伤病具有特别大的好处。
好不容易击杀五头野狼,正好留着给她发家致富!
江寒烟四下观望了一番,谨慎地踏上回府的道路,她可不想再悲催地遇上棕熊之类的野兽。
就凭她现在战五渣的战斗力,必死无疑!
四周是一片死寂和无边无垠的黑暗。她在心底暗暗祈祷,让她能快点回府,免得那丫鬟惊动院子里的人出来找她。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男人温润的嗓音落在江寒烟的耳畔,令她那小心脏不由自主加快了跳动。
倒不是因为这个声音有多好听,而是——她居然运气极差,撞见有人要被灭口?
重活一世,江寒烟知道,很多秘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江寒烟正打算离去,却听见另一个男人极度痛苦的低吼,接着是他咒骂的声音:“想不到摄政王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手段,哈哈哈……要是先帝知道,定会含笑九泉!哈哈哈……”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而且他叫那男人摄政王?
摄政王——
江寒烟拼命在脑海里搜寻关于摄政王的记忆。
上一世,摄政王楚睿渊显赫的功绩,以及富可敌国的财力,让他成为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数次派出死士要刺杀他,均无一人生还。
其深不可测的功力,令新皇忌惮,却又无可奈何。
可在新皇登基后不久,也就是江家出事之前,楚睿渊居然就此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民间有传闻,说是摄政王一生功绩显赫,不近女色,定是看破红尘,皈依佛门。
“你还是这么固执,即便如此,你都不肯承认皇兄没有死的事实吗?难道你以为,咬死不承认,本王就永远不会知道你们把皇兄藏在哪了吗?”
江寒烟惊的连怀中的瓷瓶都快兜不住了,那些话说的隐晦,可她却听懂了。
先帝与摄政王楚睿渊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手足情深。
在先帝的治理下,金陵国也日复一日强大起来,再加上楚睿渊非同寻常人的战功,更是令周边小国闻风丧胆,纷纷向金陵俯首称臣。
可就在这昌盛时期,年轻力壮的先帝却突然宣告退位。
在没有留下子嗣的情况下,众人皆以为先帝会传位于楚睿渊,他却转手将皇位拱手赠与自己曾经的劲敌武陵王楚秦。
众人皆以为是先帝贤明,为堵天下悠悠之口才出此下策。
可眼前的这一幕,却不全是这么一回事。
江寒烟透过杂草缝隙偷偷望去,衣衫褴褛的陆世子早被鞭挞地奄奄一息,正匍匐在一身黑袍的摄政王跟前。
楚睿渊背对着江寒烟,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你别……白费力气了,先帝……早就死了!当初,只怪我心慈手软,以为你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皇子,留你到今天,却成了我成就一番霸业的最大祸害。不过,很快……你也会下去陪他跟……英贵妃了!哈哈哈……!”
陆世子挣扎着抓住楚睿渊的衣角,口中鲜血直流,脸上的笑更加狰狞。
江寒烟一愣。英贵妃?先帝与摄政王的母妃!
纵是江寒烟再迟钝,都明白这是宫闱秘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她屏息凝神,想等摄政王解决了这个男人,再离开。余光扫到一旁的小路,决定要是他们还不走,自己就偷摸着从小路离开。
“闭嘴!你这张嘴,不配提起他们!”
楚睿渊的声音冰冷如霜,他蹲**,“既然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本王便看在你曾经给了我无数‘教诲’的份上,送你一程。”
楚睿渊狠狠在他的脖颈处一捏,陆世子立刻没了声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处理了。”楚睿渊一摆手,立刻就有两个人利落地拖走陆世子的尸体。
“喂狗!”
躲在暗处的江寒烟掩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这一世,阴差阳错,她竟然撞破了这个秘密?原来,陆世子并不是得恶疾病逝,而是被楚睿渊手刃的。
正要松一口气,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好想打喷嚏啊……
“阿嚏——”
“谁?”楚睿渊狭长的凤眼眯起,立刻在掌心聚力,向着江寒烟藏身的杂草处狠狠一推,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朝她打去。
糟了!
江寒烟脸色一僵,心跳一滞,立刻向方才那条提前物色好的羊肠小道狠狠一滚,侥幸躲过楚睿渊那凌厉的掌风。
不等楚睿渊反应,娇躯直立而起,拔腿就跑。奈何自己这小身板实在跑不动几步,加上之前刚杀了几匹狼,体力上早就撑不住了。
就在她跑的快要断气时,前方透出一点火光,似乎是跳动的烛火……
江寒烟憋着一口气,终于跑到城镇,眼看着再过两条街就快到江府了。
只要回府,楚睿渊就抓不到她。
因为楚睿渊无论如何也猜不出,她这江府出名的废柴女会到山里取狼胆。
江寒烟忙着暗自庆幸,丝毫未发现,身上那随身携带的玉佩,在逃跑时被一旁的树枝钩住,不偏不倚,轻轻巧巧地落在追来的楚睿渊手里。
“主子……”
黑衣人落到楚睿渊的身边,等待主子发号施令,下一刻便飞身而出取了那人的性命。
“不必追了,本王自有打算。”
真是个胆大的猫儿。
楚睿渊的嘴角不自觉划出一孤绝冷傲的笑容,借着月光端详了这枚玉佩好一会儿,才收好这枚玉佩。
他挥了挥衣袖,身旁的黑衣男子便融入森然幽黑的丛树之中。
月色清冷如旧,夜风呼啸间,吹皱那黛蓝的水,亦吹皱他的心,翻荡起千层涟漪。
小东西,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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