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当山出发,西行大半日之后,谷虚骑马来到了一座名唤“当阳”的小城,眼看天色将晚,加上人马都需要休息,随即牵着马,往一家客流不多的客栈走来。
店中小二看着来人英姿勃发,又携带兵刃,还牵着一匹毛色鲜亮的骏马,连忙出门迎候,热情招呼,谷虚给了他二两银子,让他准备一间客房,准备一些饭菜,另外又拿出半两银子,嘱咐他要好生喂养自己的马。
小二接过银子,喜得眉看眼笑,“客官放心,我一定把您的坐骑安排的好好的”,一边说着,一边请谷虚往里面走。
给账房入账之后,小二小心领着谷虚往楼上走,推开一间房门,“客官,这便是客栈一等的房间,您看看是否满意”,眼前的房屋虽然不大,但设施齐备,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想必是用来净气除潮的,谷虚当下点头道,“不错,就这间了”。
“客官您先歇着,您的菜肴马上就送来,我这就去把马送到马厩”,小二说着话,看谷虚没有什么其他交代,便悄悄退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谷虚虽然行了大半天的路,但精神尚可,放下包裹后,也不准备打坐练气,只是坐在床上冥想。过的片刻,敲门声打断了他,“客官,您的饭菜好了”。
“进来吧”,谷虚从床上下来,小二小心推门进来,把几样菜肴和一碗米饭放在桌上,“客官您请慢用”,他不敢打扰谷虚用餐,识趣的离开了。
吃过饭后,谷虚盘膝坐在床上,默默打坐运气,纯阳真气流转全身筋脉,衣袍鼓起,半个时辰后,谷虚才将真气沉入丹田,睁开的双眼中是一双明亮无比的眸子。
“纯阳无极功终于大成,这般武功修为也算得上是绝顶高手,当不输于大师伯了。”
大师伯宋远桥是掌门级别的高手,成名多年,但也是修炼了四十多年,自己能在短短十多年中就达到如此高度,可以算得上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了。
洗漱过后,谷虚安然入睡,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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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谷虚洗漱完毕,在楼下吃饭,只见外面进来三个人,一个苍古老者,手中拿着一杆烟袋,一个黝黑壮汉,扛着一柄大斧,还有一个持剑青年。
三人坐在一起,苍古老者点燃烟袋,开始吞云吐雾,
“昨日刘老爷家还是遭了奸贼关秀的毒手,虽然刘老爷的小女儿没有被虏走,但是精心招揽的一干护卫也却是损失惨重,就连“河西神枪”岳一楼也是重伤,如今也只剩下一口气,听说关秀又给刘老爷送了一张喜帖,说是三天之后,将会亲自来刘府迎亲”,说罢也是连连叹息。
刘老爷在当阳城可以说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修桥铺路,饥荒施粥,接济幼老,种种善举数不胜数,就连武林人士也对他敬佩有加,但就是这样一个大善人,因为美貌的小女儿被“魔笛”关秀看上,这才引出一场祸端。
关秀此人不知从哪里学来一门叫“洗魂经”的古怪功夫,摄人心魄,糟蹋了不知多少黄花闺女,尽管惹来众多武林侠士追杀,但凭借着惊人的轻功,总是化险为夷,反而不少人中了道,不明不白死在他手中。
老者话一说完,黝黑汉子当下怒气冲冲,怒声道,“恶贼欺人太甚,竟敢如此,他不来还好说,要是来了,王某的斧头可是一定要斩下他的头颅,刘老爷当年对我等三人有救命之恩,此次前来必要抓住关秀那个恶贼,要不然,我等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不错,王兄此言在理,这等恶贼合该诛灭,算上我一个,齐老头,你怎么说”,持剑青年眼睛紧紧盯着苍古老头,等他表态,后者接连吸了几口烟后,缓缓道,“老头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是关秀武功怪异,神出鬼没,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吃完饭就去刘府”。
随即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吃完饭后就立刻离开了。
三人说话尽管小声,但是邻座的谷虚却是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对关秀这个名字上了心。
心下想到,该当去刘府看看,事情没让自己听到也就罢了,如今知道有这么一个恶贼,当要除恶务尽,方不负自己的武功。
吃罢饭后,谷虚上楼收拾行李,小二忙前忙后招呼,亲自去马厩牵来马。
谷虚问他可知道刘大善人的居处,小二当即说道,“客官从客栈往南行五百米,随后右转行三百米,见到两棵两人合围大松树,靠着的大宅院便是那刘大善人的家了,不过最近刘大善人家里出了一些事,客官你可要小心了”。
谷虚道一声“多谢”,见他瘦小,头发干燥发黄,显然营养不良,随即取出半两银子给他,牵着马就往南行去。
在谷虚身影即将消失在街边的时候,小二攥紧手中的银子,郑重的向他磕了一个头。
走在街上,虽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但是扔着掩不住一股颓废的气象,谷虚牵着马走走停停,四处观览,过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小二所说的刘大善人家。
映入眼前的除了两棵大松树外,最显眼的便是一座青砖黛瓦的大宅院,精致古朴却又不失恢宏大气,门口立着两个石狮子,一块匾额,上书“刘府”二字,字体苍劲有力,如此种种,一看便知祖上有来历。
此时中门大开,一些武林人士正往里面走,十多个仆人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门外迎接。
管家看到谷虚牵马过来,见他青衫佩剑,身姿挺拔,英俊不凡,不敢怠慢,疾走几步,抱拳说道,“这位少侠请了,不知所谓何来”,谷虚见他太阳穴微微隆起,眸子炯炯有神,想必内力不俗。
“在下许顾同,听闻刘老爷召集人手对付恶贼关秀,自己也想出一份力”,谷虚不想这么快坦露身份,当下说了一个假名。
管家听闻这话,更为高兴,佩服道,“许少侠大义”,当下请他进去,并派人通知老爷,态度热情无比,让一个仆从牵马,吩咐另一个仆从引他去客厅奉茶。
谷虚看着管家和仆从没有一点仗势欺人的样子,由小见大,可知刘大善人当真不凡。
仆从引他来到客厅之后,就立马离开,此刻客厅的七张桌子,六张已经坐满了人,一看到谷虚进来,众人虽然见他年纪轻,但也没有说什么嘲笑之语,或是抱拳,或是点首。
谷虚抱拳行礼,找了空桌座下,随后有侍女奉上清茶。
谷虚往四周查看,发现来的这些人,功力参差不齐,如高者,也不过和那位管家比肩,低者只能算是摸到一点武学皮毛,在江湖上算是不入流。
今天看见的那苍古老者,黝黑大汉和持剑青年,三人倒也算是好手,在今天来的这些人中,除了自己外,武功算是中上了。
再又品了一会清茶后,一位神情疲惫的富态老者走了进来,管家则跟在他身后,谷虚知道,这就是那位刘大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