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酵得很厉害,曲婷婷也被迫休学在家,等到新班级分好了之后再来上学。实际上处分并不严重,是她自己不想来学校。别人异样的目光像利刃一样,一刀刀刮在她的脸上,露出鲜血淋淋之下的白骨来。
她觉得整个人生都暗淡了,觉得花戈恶毒极了,甚至都有了些许抑郁的倾向,整日躲在房间内对着灯光暗淡的屋子以泪洗面。
曲婷婷还好些,葛深就不一样了。她作为录音事件的女主角,处分肯定比曲婷婷重得多。再加上她和狼哥的事情又在全校同学面前公开了,影响及其恶劣,她本人自己也承受不住了,最终决定退学,换一个地方继续学业。
花戈也受到了处分,但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人的恐惧来源于对未知的畏惧,花戈对她接下来的人生知晓得清清楚楚,因而这件事对她而言丝毫没有增添任何心理负担。
当然,找家长还是要的。然而花父也是个奇葩,居然还喜滋滋地对着花母夸赞自家女儿:“看看,这是我女儿,多牛啊,仗义执言,不畏强权!这是什么?这是侠女!一般姑娘你说能有这魄力?”
他满意而自豪地咂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一脸自得:“不愧是我的女儿,随我。”
花母无语,还说是花嵽带坏的花戈,我看女儿就是你这个糟老头子带坏的!
转而又忧愁起来:“妹妹这个样子,将来嫁不嫁得出去啊。”
“怕什么,”花父不靠谱道:“实在不行不还有家族联姻这种事吗?”
他把自家夫人搂在怀里,安慰似的拍了拍肩,道:“没事,问题不大。”
花母:……女儿果然随你。
一点都没被安慰到呢。
她叹了口气,由衷庆幸道:“幸好还有哥哥啊。”
花父:???
我难道不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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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曲婷婷得抑郁症了,都割腕了!就是因为花戈!”
“天哪,我早就说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你们一开始还那么喜欢她!现在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吧!”
“这个女的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副狐媚样,怕不是也是个小三!”
……
柳冰娇的态度也大不相同,小姑娘远远地躲着花戈,连座位都央求老师给调整了。
变脸之快让花戈都为之咂舌。
柳冰娇不着痕迹地悄悄瞥了一眼花戈,咬了咬唇,心知自己这副划清界限的做法可能会伤到花戈的心,但是她父母坚持如此,她也只好妥协。
“这种人会影响你学习的!”柳冰娇父亲这么说,“好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是要上名牌大学的,怎么能和这种人坐同桌!”
“可是这样是不是太冷漠了?”
“冷漠?这种有心机的人什么时候背后阴你一把你都不知道!以后就不要和她来往了!”
“好吧。”柳冰娇妥协了,跟班主任反映自己的意愿,班主任什么都没说,只是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脸,道:“好孩子,辛苦你了。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辜负老师和家长的期望啊!”
正巧柳澄来送作业,站在旁边被迫听了全程。
她对让她社死的花戈没什么好感,但是对柳冰娇这种人就是全然的厌恶。
按理说柳冰娇的做法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你也不能道德绑架。但是柳澄当大爷惯了,喜恶全凭喜好,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换位思考。
她完全不顾老师还在旁边,冷哼一声,嗤笑道:“这就能影响到你学习?怕不是你自己成绩烂吧。”
柳冰娇眼睛大,本来就容易红,被她这一呛更是委屈极了:“大家都这样做,我也这样怎么了?”
柳澄闻言更讨厌柳冰娇了,漫不经心地摇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怪不得你成绩那么平庸,原来是人平庸啊。” 矮矮的一只小团子欠揍极了。
柳冰娇闻言脸上爆红,柳澄成绩好是有目共睹的,这嘲讽让她羞愧得恨不得马上离开。
“柳澄!”班主任呵斥一声。
柳澄这小家伙傲得很,耸耸肩,扭头就走了。
柳澄这个人本来就脾气古怪得很,此人最为讨厌的就是人云亦云的墙头草,即使人家没干什么坏事也不妨碍她看低别人几分。而她最为欣赏的就是恃才傲物之人,即使这个人冒犯了她她也不至于看低人家,反而会在心
里欣赏对方。
小家伙嘴巴毒得很,偏偏成绩又好,老师不喜欢她也无济于事。
就很气人。
柳冰娇哪里受过这么直白的嘲讽,当即气得直哭,然而柳澄大爷早走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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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戈妖娆地坐在楚节的桌子上,她没穿校服,艳红的一条短裙还没到膝盖。她两条白嫩的腿妩媚地缠在一起,撑着下巴,状作一脸深情地望着楚节,足尖一点一点。
楚节不为所,冷漠的眸子就没离开过书。花戈身上的香气似有似无地勾缠着她,莫名的缱绻暧昧,颇有种盘丝洞里蜘蛛精的既视感。
花戈见楚节不搭理她反而愈发来劲了,白皙修长的小腿一晃一晃地往楚节肩膀上蹭。
楚节无奈,往稍远处撤了撤,不得不抬眼看了一眼花戈。
“怎么,没人找你玩了吗?你去找班长不行吗?”楚节问道。
“嗯呢,她们都不理我了,柳冰娇也要换位置了。好过分呐~”花戈顺势装委屈,似乎那些事情不是她干的一样。
楚节叹了一口气,合上书,总归这个人沦落到这个境地还是为了帮她,她这样想便顺着花戈的话接下去:“柳冰娇对你这样,你怎么也不是很伤心啊?”
“嗯?”花戈歪歪头,不能理解似的,“为什么要伤心?”
她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玩,声音平淡:“我一开始就知道,没人会一直无论如何都站在我这边,因此一开始就没有把真心巴巴地捧出来。因而就算真的伤心也没什么,大不了把这颗丢了,再换一颗就是。”
楚节复杂地看着她,不觉得这人会真的像她说的一样满不在乎。
情感不是可以理性控制的东西,即使一开始就是伪装出来的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毫无感觉,毫不容。没人可以真正一直带着面具,连细枝末节都不放过,总会有松懈下来的时候,而真实的情感偏偏会从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中渗透,交融。
其实还是在意的吧?
楚节想。
不过这人也不需要安慰就是了。
这种情绪总是可以克服的。
她垂下眸子,远远听见了一阵脚步声。
“花戈!你给我出来!”
楚节循声望去,竟是曲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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