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美貌依旧,风韵犹存。
“饶是主母贵为公主,可将军到底还是最疼您的。”
婢女越说越起劲儿,脸上骄傲的表情仿佛昨晚被宠幸的人是她一样。
柳姨娘脸上得意的表情也越发不可收拾了起来,嘴角几乎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心里更是如同吃了蜜一样甜,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楚韵之就算是个公主又怎样,在这将军府里,只有能抓住男人的心才是真的。”
“外面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也不见得将军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她心中越发得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瞧不上尊贵出身的长公主,反而是对自己的闺中之事格外自豪。
殊不知,女人肚皮上的这点儿功夫,永远都不是长久的。
想要长久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还得要靠脑子才行。
柳姨娘正得意着,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陆庚年阴沉着一张脸进来。
柳姨娘连忙欣喜的迎了上去。
“将军!”
“啪!”
一声清亮的巴掌声响起,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掌中力道都很大。
这一巴掌,直直打的柳姨娘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头上刚戴好的珠钗也散落在地上了。
“贱妇!”
陆庚年眼神阴冷的盯着柳姨娘,胸腔里全是怒气,一双眸子更是怒火中烧。
“你竟敢撺掇瑞儿去贩卖孩童,害的瑞儿被关大牢!”
“若不是今早萋萋派人去大牢看望瑞儿,怕是我都要被你这贱妇瞒着了!”
“你知不知道,瑞儿在大牢里,都快被人给打死了!”
怪不得他昨天回来提到瑞儿的时候,柳姨娘期期艾艾的不敢说话,目光更是慌乱心虚。
没想到居然把他瞒的这般辛苦!
柳姨娘脑子一懵,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劈。
连忙连滚带爬的到陆庚年身边,抓住他的腿裤,眼里噙着泪水,俨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将军,我怎么可能会撺掇瑞儿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分明就是她陆卿凌想要害我儿在先的!”
“贱妾下跪求她,饶了瑞儿一名她都置之不理,更是用晋王府来威胁贱妾!”
“瑞儿好歹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去害他啊!”
她现在就指望着陆明瑞能给她带来无限荣光,又岂能去害了他!
一定是楚韵之那个贱人,见不得将军在她这里留宿,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害她!
“将军,将军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柳姨娘现在是比窦娥还冤,那陆萋萋和楚韵之母女二人巴不得她儿子去死,又怎么可能去看望瑞儿,即便是看望,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看望瑞儿。
这不诚心让将军知道吗。
原本柳姨娘是打算能瞒一天是一天的,至少要等到陆庚年的心有一般是她的位置的时候才行。
可她没想到,陆庚年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所有的罪名居然都安在了她的身上!
“相信你?”陆庚年冷哼一声,已经在强忍着怒火了。
“那你告诉你,瑞儿一个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柳姨娘有口难言,抓着陆庚年的手便说:“许是 将军听了什么谗言,误会了贱妾!”
“将军你是知道的,贱妾向来疼爱瑞儿,从来不舍得他受到一点的伤害,又怎么可能让他去做出这种杀头的傻事来啊!”
“也不知将军这话,又是从何处听来的,竟然这般戕害贱妾名声!”
不得不说,这柳姨娘是很有手段的,哭得梨花带雨,又说的情真意切,陆庚年原本就格外宠爱柳姨娘。
如今这么一哭诉,心里的怒火顿时也消了大半。
他细细想着,今日这话是他从婢女的口中得知的,那婢女是长公主房里的人,而陆萋萋又在今日去大牢看望陆明瑞。
这不是明摆着让他知道么?
陆庚年虽是一介武夫,但好歹也在上京城里混了这么多年,该有的心眼儿一个都不少,如若不然,又怎会混到今天这个位置。
成了人人敬仰的威武大将军。
“还不快扶姨娘起来!”
陆庚年口气松了些,婢女环儿立马把人扶了起来,柳姨娘柔弱的擦了擦泪水,眼眶红红的。
一下子扑进陆庚年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小声啜泣着。
“将军,如今瑞儿被关,我也是忧心忡忡啊。”
“将军可一定要将瑞儿平平安安的带出来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瑞儿没了,贱妾也活不了了!”
这一听,陆庚年的心就软了不少,连忙安抚着柳姨娘:“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清楚的。”
“断然不会让瑞儿有丝毫的危险!”
安慰了柳姨娘,陆庚年就大步出门了,现在陆明瑞被关在了上京城监察寮的大牢里。
但凡是被关进去的,不管你是商贾贵胄,还是皇族子孙,都会一视同仁,受尽鞭刑之苦,直到查清真相位置。
监察寮三字,更是让所有人闻之色变,只有犯了天大的罪的人才会被关进去。
饶是身为威武大将军的陆庚年,想要买通里面的人都是不可能的。
顶多只能见到陆明瑞这个人。
“父亲!父亲!”
陆明瑞被打的惨了,鼻青脸肿是被陆卿凌打的,身上血痕累累,是监察寮的人打的,他们下手都不轻,陆明瑞好几次都被打的晕了过去。
早上陆萋萋来看他的时候,都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
“瑞儿!”
他被关在牢里,里面铺满了稻草,他就睡在稻草上面,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陆庚年见此,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被打的拦了,露出大片大片的皮肤来。
整个人都被打的不像样了。
“父亲,父亲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啊!”
“瑞儿不想呆在这里面了,瑞儿身上好痛啊!”
被关进来的这一天一夜,他饱受折磨,这里的人根本就不会管他是什么将军府小公子,照打不误。
贩卖孩童,是东陵王朝所有律法中最重的,而他却触犯了这一条重中之重的死罪!
“大将军,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您还是尽快说。”
狱卒催促着,陆庚年担忧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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