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阿若笑着解释:“其实这个蛊毒发作起来也不是很可怕,你承受不住痛的时候就晕倒了,蛊虫吃饱了,就不痛了,又重新醒过来。”
两个月前慕时烟还陪着沈宴给祥和公主送亲,那个时候她的日常起居都是阿若照顾,她没想到那个时候的阿若居然已经深受蛊毒的折磨了。
内疚开始在慕时烟心中弥漫,她低声问:“洛天呢?他的蛊毒发作了没有?”
“还没有。”阿若的笑容终于带上了几分苦涩:“不过算日子,应该也快发作了。”
“你明知道超时就会蛊毒发作,你为什么不去完成圣女教给你的任务?”慕时烟问出了她很想问,却一直没问出口的问题。
阿若仰着头看着慕时烟,她缓慢的说:“因为圣女教的任务是杀了沈宴,你那么喜欢他,我怎么能杀他呢?”
她说到后来的时候还笑了起来,可是慕时烟却宁愿阿若哭,至少那样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心痛。
“你明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不去陪洛天,反而跟我来感业寺?”慕时烟忍着心痛继续发问。
阿若又笑了,这一次她笑的如同湖水里盛开的第一朵莲花:“如果我不陪你来,你一个人多孤单啊。我想就算我时日无多,可能陪你一天是一天。”
慕时烟将阿若的手握在手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住阿若的手:“你放心,有我在,我会让你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小姐,谢谢你。”阿若的眼睛已经红了,她努力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慕时烟的情况和阿若比也好不了多少,虽然她没有要哭的意思,但是她心里还是感慨万千。
以前她因为阿若的身份,因为她是皇上赏赐的,所以她对阿若始终有一份戒心在;就算最后她知道阿若对她忠心耿耿,可是她心中对她和阿若的关系的定义,更多的是合作,还不到交心的程度。
但是今日,她发现阿若为了她放弃了执行任务,这个发现让慕时烟心中更加内疚,巨大的亏欠感出现在她心里,更加坚定了她想要救阿若的决心。
她用力的摇头,认真的说:“阿若,你是为了救沈宴才会落到这一步的,抛开我们两人之间的情分,我救你也是应该的。”
兔子已经烤焦了,变成了木炭,完全不能吃了。
而王大娘煮的午膳也已经完全冷掉了,冷冰冰的,全坨成一块块的了。
阿若自责的不行:“都怪我,以往我每次都是晚上才会发病,早上就行了;今天我也没想到中午会晕倒,害的小姐您没吃的。”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饿。”慕时烟笑了笑,她指着桌子上精致的糕点说:“再说了,这些糕点也很好吃啊,我们可以吃这些啊。”
“小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阿若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带着哭腔了,豆大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滑。
慕时烟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女孩子的眼泪可是金豆子,你要留着在洛天的面前哭。”
一听到洛天的名字,阿若又是哭又是笑,最后她干脆趴在慕时烟的肩膀上哭了个痛快。
……
秦王府,沈宴书房。
沈宴面前摊开了一份奏折,他手中的毛笔没有停过,奏折上已经写满了小楷,字迹工整,即便只是小楷,但看上去依旧苍劲有力。
奏折终于写完了,沈宴将奏折摊开,以便上面的墨迹赶紧干掉。
暗三如幽灵一样出现在沈宴的面前:“主子,外面的人撤了,您可出发了。”
沈宴目中有精光一散而过,他一个闪身已经从屋子里窜了出去,眨眼间已经消失在暗三的面前了。
暗三无奈的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漆黑一片的夜晚,天空一刻星星也没有,傍晚已经开始刮妖风了了,晚上只怕会下雨。
可是就算明知道晚上会下雨,谁又能阻止沈宴呢?
他对慕时烟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皇上这几日派人盯着秦王府,只怕沈宴会每日去感业寺报道。
说起来暗三对沈宴的佩服之情溢于言表,沈宴说那群人今晚会离开,没想到那些人真的撤走了。
……
感业寺。
慕时烟她们的房间已经熄灯了,可是突然屋子亮了起来,几秒钟后轰隆的雷声响起,天空就像是被雷劈开了一样。
她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她心里很清楚很快就会下雨,而且是暴雨。
秋天总是这样,下午还艳阳高照,可是傍晚就开始变天了。
慕时烟知道沈宴今天不会来了,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告诉沈宴,比如今日她知道了阿若和洛天的中蛊毒的事情,比如她的计划是不是成功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其实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没有什么区别,可是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感觉耳朵变得更加灵敏,恍惚间她像是听到窗外传来了拍打的声音。
初时她还以为是雨点击打着窗户,可是她突然感觉心神不宁,她仔细听确认有人在敲打窗户。
慕时烟来不及穿鞋子,也来不及电灯,她就那样光着脚跑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甚至于她也完全没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谁。
如果外面的人是对她不利的人,那她现在的操作和送羊入虎口没有区别。
“烟儿!”
随着窗户打开了,呼啸的风声吹了过来,雷电的轰鸣声提高了好几个度。
但这声“烟儿”她还是听的很清楚,是沈宴的声音,她着急的喊:“沈宴,你在哪里?”
这个时候阿若已经听到动静也起来了,她打开火折子将蜡烛点亮了,温暖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亮。
同一时间沈宴一个跳跃,已经出现在房间里面了,动作恍若闪电。
“你来了!”慕时烟欢呼一声,不顾阿若还在房间里,她猛的扑入了沈宴的怀中。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这一次骤雨终于下来了,噼里啪啦的与争先恐后的敲打着窗户,拼命的想要钻到房间里。
沈宴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的将慕时烟的箍在怀中,就像是抱着绝世珍宝一样,他的下巴抵着慕时烟的额头:“是的,烟儿,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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