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六子和承榕走后,过了大半个月,落羽也拎着剑走了,家里只剩下了墨生香和花月意两个人面面相觑,墨生香游说了花月意离开江镜庭数日,到了最后,他嘴皮子都要磨出泡了,花月意依然就是两个字:“不走。”
渐渐地,她身上的伤痕结了新肉,可右膝仍是隐隐作痛,不能走动。花月意这日晚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从手腕上取下了玉镯放在眼前瞧着,也不知道翠翠和沈易山过得如何,沈易山的儿子想来也该有两岁了吧,多半也该到了可以满地跑,呼爹喊娘的年岁了。
花月意将玉镯放在阳光下照照,眉间蓦地蹙起,翠玉之中隐隐透着一丝裂痕,花月意心痛的抚摸着那道裂痕,大概是被陈元抓去那一夜所伤的,花月意将玉环戴在了手腕上,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翠翠分享了。
子夜,军营帐中。
江镜庭双指指着沙盘:“陆离,此地需你领兵潜入,杀其不备,但点到为止,我会在此处与你会和,助你离开,我留下盾后。”
他身旁站着手执长枪的陆离,陆离自从听说了江镜庭举义,第一个加入了他的阵营,刀四娘与莫寨主自知失去了穆国这仰仗的靠山,自然愿意送给江镜庭这个顺水人情。
陆离认真的听江镜庭说完,点了点头,用旗子在江镜庭所指的两处做了标记。他一手握着手中的长枪,又似有些不明:“将军,他
陈元手下不过三万兵马,咱们何须如此费力?一举扑杀了不是很好么?”
秋临声摇头,对陆离道:“将军要的,不止是陈元的命,还有他手下的兵。”他停顿住,道:“如今他来的仓促,只来了三万兵马,将军其意,是将他手中十万兵马一并纳入麾下。”
陆离道:“可咱们如今只有五万兵马,打他陈元十万,将军为何胜券在握?”
江镜庭垂眸看着沙盘,波澜不惊道:“我们有地势之优,易守难攻。”他停顿住,指尖摩挲着手中的旗子:“更重要的一点,那十万儿郎,曾是我手里的兵,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只要陈元一死,他们一定会归顺于我。”
秋临声点头,看向陆离:“陆先锋,适当时候我们甚至可以放一放水,让他陈元觉得,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这样他才会源源不断的要调兵,他虽然料定我们这里有个真九王爷,可眼下举义的这么多,那金蛇军可比咱们的旗号打得响亮,据说金蛇军里也有一个九王爷,朝廷早就分身乏术了,他能调来的,也只有自己麾下的那十万大军了。借此机会,正是我们韬光养晦的好时机。”
陆离恍然大悟,点称:“是。”
六子挠挠小脸,打了个哈欠,秋临声双指点了点六子的肩膀,递了个眼色,以示告诫,六子撇了撇嘴,把玩着手里的小旗,听得江镜庭道:“六子,此次与我同去。”
六
子讶然的张着嘴巴,一脸难色:“爹爹,我才刚学会骑马没几日啊。”
江镜庭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莫不是不愿与爹爹去?”
六子咽了口唾沫:“不是,我就是...就是...就是觉得我年岁尚小,只怕莽撞了不是?”
江镜庭摆摆手,打断了六子:“不许找借口,爹爹当年初上战场的时候,比你还小了三岁。”
承榕抿了抿唇,昂首看向江镜庭:“叔父,我也想同去。”
秋临声道:“诶,主公自当稳坐账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江镜庭颔首,笑道:“秋先生所言在理。”
承榕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军帐一挑,士兵长声唤道:“报!”
江镜庭轻扬眉峰:“何事?”
士兵:“将军要找的沈大夫如今找到了,人已带来。”
江镜庭颔首,道:“好!速速有情!”
士兵皱着眉毛,挠挠脑袋,道:“将军,还是先随属下出去看看吧。”
江镜庭微微一愣,手里还捏着一枚小旗,就随士兵出了帐外。
刚一挑帘,就见得帐外躺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男人,秋风萧索,男人衣衫单薄,骨瘦如柴,两只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成了一个大坑,左臂的袖子也没了,覆满淤泥的左臂露在外面,他两只脚上连鞋都没有,脚底尽是血泡,一眼看去,血肉模糊的。
江镜庭第一眼根本没有认出来这是沈易山,他走近了几步,借着士兵
手中的篝火弯腰看去,一股浓重的酒气最先充斥了他的鼻腔,这一看,江镜庭心里一沉,认出了沈易山:“沈兄?沈兄?”
沈易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一脸的污垢,对着江镜庭浑浊而迷茫的笑。江镜庭不是第一次看见沈易山如此迷离模样,他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他对围在沈易山身旁的士兵沉声道:“怎么会这样?在哪里找到他的?”
士兵挠着脸道:“禀将军,在安县,相思楼门口。”
江镜庭脸色凝重了不少:“他当时身边可有妻儿?”
士兵摇头:“没有。只有沈大夫一人。”
江镜庭这才知道是出了大事,忙对士兵道:“快将沈大夫扶至我帐中,打盆热水来,再取些衣物。”
士兵:“是。”
军帐里,江镜庭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沈易山,沉声道:“沈兄!沈兄!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沈易山双目迷离,打了个酒嗝,痴痴一笑:“酒,我要酒!”
江镜庭用巾帕为沈易山擦了擦脸,雪白的巾帕顿时就染了一片黑灰。
他一直由着沈易山在床榻睡去,直至夜深,沈易山才猛地坐起,嘴里惊恐的唤着:“翠翠!希儿!”
然后他迷茫的四顾,目光聚焦到了眼前的江镜庭脸上,沈易山赤红着双眼,凄声道:“江兄!”
江镜庭摁住沈易山的肩膀,沉声道:“到底怎么了?”
“死了!都死了!”沈易山双手紧紧地攥着江镜庭的
双臂仰头放声大哭。
虽然江镜庭心里已经隐隐的有些准备,可听得沈易山说到这里,仍是心口一震,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沈易山捶胸顿足的哭嚎着,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削瘦枯黄的脸颊淌下,他几乎哭到不能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一遍遍的重复着:“翠翠,希儿,都死了,都死了啊,枉我沈易山一生救人无数,却救不了我妻儿的命啊!”
江镜庭沉声道:“到底怎么了?弟妹和孩子被何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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