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脑袋瓜子“嗡”地一声,还未来及叫出声,就见那灰狼如同一把离玄的箭,怒张着利齿,纵身朝着她冲了过来,那狼顶花月意半身长,比一般的狼还要强壮不少,明显是一只狼王,直接把花月意扑倒在地上朝着她的咽喉就要撕咬,花月意提起双手紧紧地掰住狼嘴,四周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四五头狼,朝着花月意就要撕咬。
花月意当时心下觉得自己多半是要见瞎老爹去了,忽然脑海中浮出一人的面容,却是江镜庭。却也无暇去想为何脑海中会浮现出江镜庭的面容。
两只手只能奋力掰住狼嘴,双腿不停乱踹,欲驱赶上前撕咬的狼群,能挨得一时是一时。
千钧一发之际,江镜庭银白色的身影已纵身掠来,人未到,手中的篝火却先掷出,朝着狼群掷去,篝火坠地,地上的草干枯已久,半点水分都没有,遇火即燃,瞬间烧出一团热浪,群狼再也不敢上前,垂着尾巴四散跑走。
唯独扑倒花月意的这头狼,悍饿的势头半点没有降下来,反而凶相毕露,显然是一头饥饿许久的饿狼。
狼王瞧见江镜庭走来,不肯松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吼,似乎想凭着自己的低吼,将江镜庭吓退。
花月意双手逐渐的没有力气,眼见着狼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鼻腔里充斥着狼嘴里腥臭的气息,她嘶哑着嗓子,想叫当心,喉咙里却半点发不出
来声音,心下只是着急。
江镜庭足下毫不停留,三两步间已绕直狼的身侧,一脚踢着狼腰,那灰狼猝不及防,浑身打个激灵,不由自主松开了狼嘴,便垂着尾巴逃之夭夭。
花月意怔怔的倒在地上保持着适才的姿势,甚是狼狈,江镜庭将花月意扶起,低声问道:“可受伤了吗?”
“没有。”花月意垂着脸倏地抽回了胳膊,双颊微红。
江镜庭听得花月意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将火势迅速扑灭。
花月意想来觉得奇怪,那大狼力大无穷,怎么江镜庭轻轻一脚,就将狼给踹跑了呢,莫非这畜生看自己是女子欺负自己么?花月意皱眉道:“我也没见你出手有多么沉重,怎么就一脚把他踹走了呢?”
江镜庭曾经出使西域,那里蛇虫猛兽极多,曾听那里土人讲过应对各种虫兽之法,他温润地笑笑,道:“狼的腰身最弱。攻其腰便是。”
花月意:“哦”了一声,挠了挠脑袋,又低声道:“多谢你救我一命。这个恩我今后一定会报的。”
江镜庭听花月意语气冷冷的,与平素大异,还说这样见外的话语,不由心下疑惑。可心里回忆了半天,自觉并未有什么做的不大妥帖。他似乎又觉得自己也许是想多了。
二人回去的路上,花月意踏着地上干枯的黄草,移目看向江镜庭,慢声问道:“今日那妇人...”
“嗯?”江镜庭等着花月意说
下去。
花月意挠挠脑袋,问道:“是不是你老相好?”
“你不要胡说八道。”江镜庭停了脚步怔在原地,还未想好怎么解释,就听得花月意又道:“那小娃子是你儿子吧?”
“什么?”
“我瞧着他长得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花月意也停下了脚步,两只手搭在了脖子上,挺了挺腰杆子,仰首望着漫天银河,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带着那么一丝讥讽:“只是可怜那男人,平白替旁人养了儿子。”
江镜庭蹙着眉头,知道花月意想歪了,无奈摇了摇头:“你这小脑袋里到底每天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停顿住,有心想解释,可解释多了又觉得花越义要一路刨根问底,到了最后若是被他知晓自己是九王爷,只怕以后若遇险情都很难让他离开自己,只好道:“那妇人我是认识,可绝非是我什么老....”他眉间蹙得更紧,那三个字却是说不出口,又道:“承榕与我更是深有渊源,但不是我儿子。”
花月意抬眸瞧瞧江镜庭,见他神情一派坦坦荡荡,他向来不撒谎的,见他如此义正言辞的说了,想必应该是自己多想了。原来是一场误会,花月意瞬间觉得豁然开朗,心中顿时升起一片欢喜。
她嘿嘿傻笑了一瞬,转了话头:“今日看见承榕,教我想起了六子,还真想他了。”
江镜庭也笑了:“是不是想家了?”
花月意心里蓦地
一颤,这大概是她生命里第一次有人和她说想家了这三个字来,心中倏然淌过一股暖意。
江镜庭道:“六子我安排了酒馆里的人去照看,你也不要担心,他有书念,酒馆里的人也能教他些武艺傍身,等将来六子长大了不论他想从文,亦或是从武都可。”他的语气虽然淡淡的,可花月意仍能听得出来他的遗憾:“六子知道我要走那天,哭得好伤心。还说要跟我一起同行。只是,你也知道,咱们这样本来就以身犯险,哪还能带着孩子上路呢。再者,六子有亲生爹爹,我毕竟也只是个义父。”
花月意移目看向江镜庭,当时六子一句玩笑话说要认江镜庭这个干爹,本以为江镜庭也不过是随便一应,可如今见他的神情黯然,这才知道他真的将六子视如己出。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甚至给六子想好了出路。
花月意若有所思的想着,没有留神脚下,蓦地被绊了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她回首看去,这一看人却骇地一条,森凉的月光之下,赫然见得地上一架白骨,花月意骇地叫了一声,躲在了江镜庭的身后,颤声道:“人...人...骷髅....”
虽然这话她说的语无伦次的,可江镜庭还是听懂了。他安慰了花月意一句:“不要怕。”脸上却露出了沉痛的神情,沉了半晌,他对花月意道:“此地有动物,必然有水源
,你帮我找一找。带上充足的水源便就上路吧。”
花月意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那地上的白骨头,只在江镜庭的身后,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江镜庭的衣袍,却没有应下,江镜庭道:“不要怕,我陪你一起。”
“嗯。”花月意这才应了。
马车一路又行进了十日,果然如江镜庭所言,前方水源更是稀缺,花月意架马找了一圈,根本找不到河流小溪。
江镜庭对花月意道:“不要急,你沿途要留意可有葭苇菰蒲。”
花月意点点头:“我是看到有一处有的。”
江镜庭:“从那植被挖下去,其下必有泉。”
花月意依着江镜庭所言,与沈易山顺着植被深挖下去,随着越挖越深,干枯的沙土逐渐变成了湿润的松土,在渐渐挖下去,颜色越来越深,当真挖到了泉水,当下心里只觉得江镜庭料事如神,却不知道,这些经验都是江镜庭当年征战之时的经验罢了。
几人又一路行了约摸三两日的路程,一阵阴阴凉凉的秋风把地上枯萎的嫩草吹得左右摇曳。
响彻云霄的雷霆闪电纷纷交替,顿时狂风大作,风沙漫天,花月意眯着眼睛躲到了车厢里去,只一会儿就听得外面哗啦地下了大雨,这雨简直来得及时,花月意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喜欢过雨水,她探出脑袋,张开小嘴径自接着几口雨水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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