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月的齐山一中,迎来了一年最繁忙的考试季,上旬中考,中下旬期末考试,而七月初则是高考,在校学生们这段时期是忙碌的,董明也是痛并快乐着。
董明的痛来自内心,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享受到了家庭的温暖,老师的爱护,同学的友谊,一直以来过得也算顺顺当当,先考入了县中,然后又稀里糊涂地成为了一名体育生。
可是,先是他的同学兼好友董淑芬,随着时间的关系与他渐行渐远,而现在的同学兼好友左婕,也因家庭的变故,将要离开齐山,让他感受到了离愁。
董明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哀伤吗,说不上,那是一种淡淡的惆怅,惆怅中还能感受到心灵的刺痛,说是忧愁却也不准确,他并没有出现愁不能寐的情况,相反,他能吃能睡,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愁且暂放一边,董明的快乐,来自他的训练,同学们忙着备考,而他,则一点没耽误训练,就在这几天,他的进攻终于完成了调整,现在他的进攻,已经无需功力的监测,只凭完美的技术动作,便可以在进攻中达成多力合一,发动出威势骇人的进攻!
此时董明的进攻,虽然不敢保证能与才艺那种牛人相比,但他确信,应该不会弱于吴迪与孟国平!
董明对于步法的调整,也同样胜利在望,在完成调整之后,虽然只能获得百分之五的速度加成,但一位球员想在速度方面,哪怕得到一点一滴的进步,都相当为可贵,更何况,董明对自己的耐力极具信心,他相信,在他步法大成的那一天,已经拥有了挑战才艺等人的信心。
中考结束后第一天的课间操,李和颂突然凑到了董明的跟前,然后一脸诡异地悄声道,“董明,听说,下个学期,你要去哏儿都了?”
董明听到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又有些不解,他要去哏儿都的事情,从来没有对同学讲过,倒不是他想瞒着大家,特别是对李和颂不想隐瞒,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利用大量的训练来麻痹自己,希望能够淡化心中的忧伤,结果训练没有将忧伤麻痹,却将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董明没好意思承认自己的疏忽,而是老脸一红,强词夺理道,“不是快考试了吗,本想着考试后再告诉你们,唉,谁跟你说的啊?”
“董老师说的啊,昨天他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换宿舍,你也知道,我们的宿舍是个混合宿舍,宿舍同学的上课时间都不同步,有点不方便,这不嘛,王书豪改走读了,他的床就空了出来,然后黄老师又说,下个学年,你要去哏儿都,才问我要不要换的。”李和颂没有隐瞒,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听到李和颂如此一说,董明心里更不是滋味,左婕家里的问题出在了哪里,不正是因为她的老爸,与王书豪老爸在争夺之中败下阵来嘛!
如果左婕老爸没有遇到这种事情,想必也不会急着归隐,而左婕,恐怕也不会离开齐山!
谁想世事难料,恰好这个当口,汤老师获得了一个极为难得的,去哏儿都发展的机会,这么一来,董明前往哏儿都便没了犹豫,看得出来,许多事情似乎合乎天意。
“你答应了?”放下心中所想,董明随口问道。
“王书豪宿舍那帮子人,跟王书豪都走得太近,我不喜欢,就没有答应,对了,听说,王书豪老爸当县长了?”
你才知道啊!董明暗自骂着李和颂后知后觉,却浑然没意识到,学校的事情李和颂或许信息灵通,但县里的那些消息,又哪里是他能随便获得的?
王书豪也是个知道轻重的人,虽然早早知道了老爸升官的消息,但他却早已经嘱咐过那些死党,自己开心就算了,但绝对不能随便宣扬,所以,他老爸的事情,在学校里面根本没有传扬开来。
“怎么,听说人家老爸升了官,你想跟我们的班长缓和一下关系?”董明调笑道。
“我呸!他老子官再大,他是他,我还是我,想让我去舔他,门儿都没有,哼,难保哪天他老子不会犯错误!”
董明听后微笑不语。
风都山镇有一条街道名为营造街,据传,风都山在明朝时期曾经是一处重要军营,一度驻军过万,而营造街位置,则是军营的匠器营的所在。
几百年过去,现在这里已经成为风都山镇主街,风都山镇zhengfu部门、学校还有主要商业区,全部集中在营造街上。
在营造街,有一处名为喜洋洋的酒楼,这处酒店规模不大不小,小二楼建筑,一楼大厅,二楼包房,在风都山也算一处生意不错的酒店,酒店大厅之内,一位瘦小的身影,在卖力气地做着卫生,他正是二喇子。
二喇子老妈董雪的远房亲戚,是这间酒店的大厨,自从二喇子辍学之后,就直接被老妈送过来当帮厨,也就是学徒,在学徒期间,工钱就别想了,酒店只负责吃住,即便这么苛刻的条件,如果没有人帮忙,也不是一般人想来就能来的,毕竟来这里可以学到一门手艺。
自从二喇子到了这里之后,几乎把肠子都悔青了,所谓的帮厨,其实就是打杂,厨房的活计倒也不少,不过就是刷碗,然后便是做不完的卫生,每天都会忙活到深夜,至于休息日,呵呵,您想多了。
二喇子也曾向那位大厨抗议过,既然他是来帮厨的,为什么做的事情与帮厨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厨倒是实话实说,想学厨师,要从刀功练起,你那么小,万一伤到了咋办?不是不教你,过两年再说!
上午的卫生忙活完,就迎来了中午的食客,随着食客的到来,二喇子又充当起了跑堂,客人几乎是同时到来,这个时候的服务生们,真的都是在跑!
吃饱喝足的客人们离开后,饿着肚子的二喇子还要收拾杯盘狼藉,然后就是洗,再然后又是做卫生……,能吃上饭的时候,要等到下午。
唉,难道辍学真的错了?二喇子终于得到了一点喘息,并且每到空闲,也时常会想到这个问题,只不过,当他想到了学习,又不禁嘬了嘬牙花子,那些书本,他想着都觉得头疼,现在虽然每天累得胳膊腿酸痛,起码比头痛强,想到这里,他觉得似乎这样也还不错。
正发着呆的二喇子,忽然听到大牛在叫他,“二喇子,去前台一下!”
应了一声,二喇子颠颠跑了过去,他知道前台坐的那是谁,就是喜洋洋的老板麻二姑。二喇子心里恨死那个肥婆了,他知道不让帮厨的根子就在这位麻二姑身上,非但不让他帮厨,还每天把他当孙子来使唤,累得要死不说,每天的伙食还扣扣索索,他已经不止一次偷着在老板菜里吐口水了。
“二姑,您叫我?”心里恨着麻二姑,二喇子每次见到老板腿上却打着哆嗦,二姑瞪眼的样子实在吓人,遇到不好的时候还会巴掌相向,是的,二喇子不仅恨她,同样怕她。
“富贵厅的包房是你收拾的?”机关枪般的话,迎面而来,这就是麻二姑的正常说话风格,像打仗一般。
二喇子心道坏了,难道刚刚包房没有收拾干净,又被肥婆抓了短处?他最担心的就是受到处罚,麻二姑的处罚手段很简单,就是罚干活,你不想干也好办,那就哪儿凉快哪去!
“是……,是我收拾的。”二喇子哪能否认,因为收拾房间的活儿,基本都是他的。
“哦,是你收拾的就好,那我问你,在收拾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客人遗落的东西?”麻二姑瞪着二喇子,恶狠狠地道。
客人吃完饭,遗落东西的情况很常见,二喇子就遇到过好几次,只不过,今天中午却没有遇到,因此,他想都没想就摇头否认了,然而,肥婆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胖手重重地在柜台上面拍了一下,“客人刚来电话,说是在富贵厅吃饭遗落了东西,你说你没看到,那我问你,东西哪儿去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二喇子暗骂着,包房就那么大的地方,连个跳蚤都藏不住,如果有客人的东西遗落,我会看不到?可是出于对肥婆的恐惧,二喇子只得弱弱地道,“确实没有啊!”
“那还不赶紧给我找去,告诉你啊,如果让我知道你昧下客人的东西,把腿给你打断了,听到没?”
“到底……,到底遗落了啥东西啊?”二喇子不得不问,让他去找,总得有个方向不是?
“哦,手机,客人的手机,好几千块的东西,告诉你,找不到你就有麻烦了!”
手机那么小的东西,谁都能随手装进口袋,万一被其他客人顺走,也很有可能,欲哭无泪的二喇子,只得叹息着再次上了楼。
二喇子不仅找了富贵厅,实际上他将整个二楼包房都找了个遍,然而,每个包间都不大,里面几乎一览无余,又哪里有什么手机的影子?
迈着疲惫的双腿,二喇子回到了麻二姑的跟前,沮丧地道,“刚刚找了,每个房间都看了,确实没有!”
见到二喇子不似作假,肥婆哼了一声,抄起柜台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二喇子看得出来,二姑是在对客人解释,过程似乎并不顺利,因为交涉得时间有些长,而且,麻二姑的脸已经越来越黑。
肥婆将客人的怒气转移到了二喇子身上,大家吃饭的时候,成心给他安排了活计。
二喇子全部忙活完后,发现留给他的,只有一点菜汤。
当二喇子好歹吃完东西,连忙去收拾残局之时,忽的听到肥婆又在与人通电话,然后,电话里“找到了”三个字,拨动了他敏感的神经,偷眼看了过去,却见肥婆一脸的喜气,他知道,自己今天受的一通气,又白挨了。
感谢依旧云齐、在家无聊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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