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袭黑色长风衣，身材笔直欣长，气质尊贵，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众人的视线。
他是天生的王者，带有与身俱来的矜贵气息，五官线条流畅，轮廓棱角线条分明，拥有丰神俊朗的面貌，也有生人勿进的高傲。
他注定是众人的焦点，他的存在，让人不容忽视。
可江婳见到他，神色却淡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在这里看到程蓦言，不是不意外的，江婳没想过他会主动找过来。
“上车。”程蓦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江婳身旁的秦敬之，随即移开视线。
“我还要工作。”江婳不想跟他走。
“上车，有事跟你谈。”冷声说着，程蓦言打开了车门。
“去吧，说不定正好聊聊你们之间的事情。”秦敬之低声劝道。
江婳一想也有道理，于是不再拒绝。
程蓦言再次不着痕迹地扫了秦敬之一眼，连带着看江婳的眼神都低了几度。
江婳上了车，程蓦言坐进来，淡淡道：“李沐，开车。”
“是。”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在这边订了酒店，晚上要回来。”江婳说道。
“怎么？怕我带你走？就见不到那个男人了？”男人语气不冷不热。
江婳觉得他莫名其妙，所以不想回答。
见状，男人神色又冷了几分。
车子最终在一家餐厅前停下，“陪我吃饭。”程蓦言说着，就先下了车。
江婳没办法，只好跟上。
这是一家位于C市林山江边的餐厅，现
在天色已晚，城市里亮起了五彩霓虹以及万家灯火。
江边的风轻柔，吹拂在人身上，是一种惬意享受，从这里可以看到江对面的5A级写字楼，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写字楼本身的灯光图案也是一绝，泼墨的山水动画，不断变化的文字图案，展现了城市的另一种美。
这边的餐厅很多，也有晚上来喝咖啡的客人，各自悠闲畅谈，是个好地方。
今天晚上天气有些冷，大都选择了室内的位置，江婳却选择了外面。
江水清澈，倒映着江边路灯的昏黄，也能看清江面波光粼粼。
“不冷？”点了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程蓦言淡淡问道。
江婳搓了搓手臂，面上却摇头，“还好。”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里人少。”江婳看着他。
既然都跟他到这里来了，她索性问个明白。
“你跟秦敬之，什么关系？”程蓦言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我们是好朋友，他对我亦师亦友。”江婳说的毫不犹豫。
秦敬之帮助她很多，她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他。
“仅仅只是朋友？”男人话语里透露出怀疑。
江婳点头，“是啊，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所以，你宁愿跟他在一起，也不愿跟我？”程蓦言不答反问。
又提到了这个话题，绕不开也逃不掉。
江婳也拿出谈判的姿态，冷静道：“我记得早在最开始的时候，你就说过我们之间是利益联姻，诚然，江梦
茹如今显然比我更有利用价值，你跟她联姻，也不奇怪，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跟她结婚的时候，必须先跟我离婚。”
“离婚？”程蓦言重复这两个字，又问，“你这么想离开我？”
“程蓦言，你到底懂不懂，是你先要离开的，你既然要先走，难道不允许我体面一点吗？”江婳不懂他还要问什么。
就好比现在，仅仅只是刚刚传出离婚的消息，她就已经提前感受到了离婚带来的后果。
“我给你的体面还不够？”程蓦言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程家少奶奶的身份，程华集团总裁夫人的地位，因为名气所带来源源不断的资源，圈子里这些人的尊重，你以为没有我，你会走到今天这步？”
他认为，是她要的太多。
“江婳，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一个人也只能得到她认知途径以内的东西，再贪多，就没意思了，况且，我虽明面上没说过什么，但你享受到的这些待遇，哪一个不是因为我。”
“是，我承认这些资源是因为你我才能得到，我得了你太多好处，但是我并不是没有为此付出代价，那些人表面上对我言笑晏晏，推杯换盏，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看我说我，来自同行的嫉妒和恶意难道不是我在承受吗？”
江婳承认从他那里得到了好处，因为他，让她的路好走了些，可这些路并不是一帆风顺。
“我为此得到了相应的好处，却也为此
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不然你以为我几次进医院，却什么都不报复，是因为我脾气好，性格懦弱，不去追究吗？”
说到这里，江婳也开始激动。
“我知道我得来的东西名不副实，我的实力撑不起我得到的东西，所以我一直都试图去达到一种平衡，我处处忍让，却害了自己，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你，还是因为我自己。”
“你几次住院，我问过你，你说自己可以处理，不让我插手。”程蓦言陈述事实，也没想过她会翻旧账。
这在他看来，完全不必要。
“我不让你插手，因为我怕带给你麻烦，你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很多，一个月大多数不是出差，就是出差的路上，我不想都靠你，不想到处给你惹麻烦，因为你说过，最好让我少给你惹麻烦。”
也就是因为让的太多，导致忍让的事情都换成另外的手段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所以你怨我？”程蓦言蹙眉。
江婳摇头，“我不知道，就跟我不知道你明明不爱我，却不放了我，是因为什么。”
她眼神里有迷茫。
“你当真不知？”程蓦言神色微冷，为她的不识趣。
江婳摇头，“你都没说过，我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还跟江梦茹纠缠不清，我就更加不能确定。”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男人语气已经不悦。
“你跟她要结婚。”江婳指出自己最在意的事
情。
“我说过，这件事只是权宜之计，我会解决，不会影响到你。”程蓦言少有的几次解释，都用在了她身上。
他自认自己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错处，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违背当初的承诺，但江婳的脑回路，永远如此，令他看不懂。
他该给的都给了，对她虽然提出要求，也并没有强求她一定要做到，他已经对她足够好。
可这个女人还不满足。
“难道非要跟她结婚才能解决吗？”江婳承认自己是个俗人，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事情。
结一次婚伤筋动骨，她再也不想体验那晚看到他们在程家老宅举办小型婚礼那样的疼。
对于这个问题，程蓦言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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