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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惜风盯着眼前的酒葫芦,听到李承乾的话。心中暗道:“我也没随身带杯子啊!”但马上他发现这并不是问题的重点,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看向李承乾,稚声道:“为何?”
李承乾收敛了笑容,平静道:“小子,你可知什么是酒吗?”李承乾将葫芦缓缓倾倒,琥珀色的酒液缓缓从葫芦嘴流出,在正午的阳光下像一条黄金锁链。李承乾并没有给易惜风回答的机会,他继续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始于混沌,成于阴阳,造于五行。阴阳相生相克,然融阴阳而生万物,融五行则生造化。正如人分男女便是阴阳,阴阳交合便可以创造新的生命,这个你长大以后自然会懂得。我今日要传授御劲之法正是源于此道。”
“那跟酒有什么关系?什么是酒?”林烽火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打断问道。
“问得好,五行中水火不容,天下皆知,然酒却不一样。其一,将酒水撒入火中并不能相克相消,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让火势更猛,可知酒乃水中火。其二,若将酒水于阳火下曝晒或者于锅中煮沸,则酒气渐去,后如清水,可知酒亦是火中水。由此可知,这酒只在阴阳里,不在五行中!”
易惜风看着缓缓下落的酒液,喃喃道:“只在阴阳里,不在五行中……”
“我传你此法就是借助酒是阴阳之物,入人体内,调节阴阳,推血御劲!故此法名曰酒气御劲!”李承乾看向易惜风,发现这个小子正在腼腆的看着自己,不由生出好奇,问道:“你就不想学?”
“前辈若教,小子之幸,前辈不教,小子之命。然前辈曾说,学与不学让小子自己定夺,小子斗胆问前辈此法可有什么弊端?”
李承乾略微赞赏的看了易惜风一眼,后缓缓闭上眼睛,道:“有。”
“我于二十五年前偶然得此法,那是我二十多岁,武艺小成。通练此法发现除了让自己通体舒适之外并无其所说益处。后我执掌习艺,为村子培养后辈,也曾教授他们此法。起初效果明显,但长大后神智都略受影响。那时我便知道了,酒为阴阳,人体亦是阴阳,以阴阳御阴阳,这些孩子年龄尚小,心智未定,酒水难免使其阴阳混沌,神魂受损。”
李承乾说完睁开眼睛看着易惜风道:“你学不学?”
易惜风尚未回话,林烽火抢着道:“神魂受损得不偿失,不学也罢。但是教头说这种御劲之法对教头你本人没有太大作用,这是为何?”
“我当时已经二十出头,早已经悟出自己的御劲之法,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然此法重在对身体的滋养,酒气育血、推血御劲。我当时身体已是成年,故效果不大。”李承乾摇头笑道。
“我愿学,望前辈指点!”易惜风躬身一礼,向李承乾一拜到地。
李承乾略微诧异地看了易惜风一眼,他本以为这个少年能够在诱惑面前仍能不失冷静的察觉到此种运劲之法的弊端,当不属于短志之人,何必急于一时?但又担心其少年心性,故提醒道:“酒气御劲之法虽然暗合天地大道,但你也应知神魂乃人之根本,我看你少年老成,但毕竟神魂心智不及成人,还是小心为上,哪怕以后另寻他法习得御劲之道,成果未必会差。”
说到此处,李承乾顿了顿,又道“需知,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易惜风心道:此法虽然存在很大弊端,对于其他人或许是鸡肋,但对于我意义却是不同!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虽然从两岁起就生活在这里,但身体素质却不如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娃娃。这也侧面证明了这片天地规则的强大,生活在这里的人,身体潜能要远超前世。我的身体素质在前世绝对是顶尖的,在经过那一夜返老还童的滋养提升之后,在这个世界依旧只能算中人之资。而这功法侧重于身体的滋养,正合我用!至于有损神魂,却是对年幼之人,算一算我来此三年,再加上前世十七载,我的神魂也有二十岁了。想必当初创出此套功法之人,也不会想到世间会有像我这样的人吧!
李承乾见易惜风低头不语,也不出言打扰,该说的话他都说了,未来的道路如何选择都是各人的造化。
易惜风目光一敛,郑重向李承乾一礼,说道:“请前辈赐酒气御劲之法!”
李承乾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今日申时(下午4点),枫林练功!”李承乾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演武场。
林烽火看了看一脸兴奋的易惜风,说道:“其实我听爷爷说过这门御劲之法,虽然修炼此法对身体气血补益甚大,甚至许多阴阳级御劲功法都比之不上,但其对神魂损害却让大多数人望而却步,故此法也只能算是五行级御劲功法了。”
“阴阳级?五行级?这是什么?”易惜风好奇问道。
“其实我也不太懂,只是听爷爷说过。天下御劲之法,分为混沌、阴阳、五行、万象四类。混沌级的功法我爷爷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过,乃是夺天地之造化,世间甚为稀少,每次出现都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混沌级的功法近百年内屡有传闻,但大多为虚,唯有证可考的还得算是五百年前,平天宗宗主百里平天独创神功——混元一气功。”说到这里,只见林烽火兴奋的不知所以,小脸通红,嘴里碎碎念道,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好似他自己就要施展神功一般。
易惜风不禁哑然失笑,同时也记住了“平天宗”和“百里平天”的名字。
等林烽火略微冷静下来,他接着说:“百里平天的资质古今无双,凭借自创混沌级神功,败尽天下高手,创平天宗,立评天榜——品评天下英雄。每七年出一榜,榜设百人,榜首之人,便是天下第一。”
“那岂不是说百里平天自己立了一个榜,自己当了好多次榜首?”易惜风诧异问道,顿时觉得百里平天也不过尔尔,太虚伪了些。
林烽火没有回答,只是怪笑着看着他,沉默着摇了摇头。
易惜风见林烽火不说话,更觉诧异,忽然灵光一闪明白其中玄奥,惊叹道:“好一个百里平天!好一个天下第一——百里平天之下第一人!”
林烽火笑嘻嘻的接道:“这些都是我听我爷爷说的,总体来说,混沌级的功法要比阴阳级的强,阴阳级的功法要比五行级的强,五行级的功法要比万象级的强,但是并不是绝对的。万象级的功法极多,有一门功法叫五禽戏,起初只是强身健体,曾经有一人将五禽戏练到绝顶境界,融入自身感悟,自创进阶功法——五神戏。其威力就是顶级混沌级功法也不逞多让!”
如果之前易惜风是惊叹百里平天的天纵之资,那么这一次就是深感震惊了。不禁脱口而出:“功法还可以进阶?!”
林烽火被易惜风吓了一跳,愣了愣说道:“哦,嗯,当然可以!爷爷说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易惜风听到了肯定的答复,不禁握紧了拳头,看着周围已经空旷的演武场,才感到腹内一阵饥饿。易惜风和林烽火一看时候不早,自是撒丫子跑回家吃饭。
午饭过后,易惜风一人来到了村子南面的枫树林,他知道自己早到了两个时辰。他没有像其他五岁小童那般在林子里玩耍,也没像林烽火那样吃完午饭就睡了。虽然五岁至七岁,“炼艺”的内容就是自由活动,但易惜风并没有打算浪费这段时间,他又在稀疏的枫叶林中练习起了跑、跃、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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