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姑娘请坐……”病妃气色苍白,腕肢瘦骨如柴,倒是添了一丝娇弱美,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个病美人倒是附合了这个说法。
“娘娘,咱们的银子只够请到这个位份。您就将就一下。您的病要再拖下去,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婢子红了眼眶,看得出是忠心为主。
“嗯,原来宫中的太医还要花钱看病呀。”乔以柔听着有些奇怪。
“唉,原本是不必花钱的。不过,咱们娘娘情况特殊。因为是肺痨,娘胎带来的病,一般的太医都不愿意出诊。更何况,咱们还……”
“好了,良儿。你说得够多了。”病妃轻斥道。
“是……奴婢给娘娘倒水。”婢子揉着眼眶,转身去倒了水。
“姑娘,您别介意思。咱们宫中少有人来,良儿也就是借着有客人来,发了一会牢骚,没别个意思。您听听笑笑就好,千万不要传到外头,或者皇上的耳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病妃撅了个眉,脸色窘迫道。
“没事,反正我对宫里也不熟。也不爱八卦旁个。”乔以柔淡淡应之。
“咳咳,是吗……”对方只是笑之以对,反倒有些尴尬。
“哦,差点忘了正事。”乔以柔放下了亲做的诊枕,示了个意。
“娘娘,咱们把脉。”
“嗯……”病美人放下了胳膊,乔以柔便折方巾覆在她的碗上,轻轻一探。
“嗯,娘娘的身子确实是患有肺痨。不过,还不算是很严重。”乔以柔转手开了方子,递给了对方。
“谢谢姑娘。”病美人随即给乔以柔塞了一两碎银。
乔以柔觉得烫手,便没有收。
只是扫视了简陋的宫舍,轻声道:“还是留着开药。”
“姑娘,这可如何使得。”病妃有些推迟。
乔以柔压住了她的手背道:“先这样。回头病好了再说。”
“好。”病妃身陷窘境,也只好应下。
“告辞。”乔以柔匆匆离开宫中。出门后,不想刚好撞到了御驾行宫的皇帝。
乔以柔暗叫不好,转身便匿。
“乔以柔。”高云啸坐在高撵,将乔以柔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乔以柔站住了脚,霍然转头,微微一笑:“陛下,真巧啊。”
“嗯,是挺巧的。朕刚好经过,就碰到你了。看来,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怎么,你不请朕进屋坐坐吗。”高云啸挑了个俊眉,似笑非笑道。
“陛下,您不是还有公事要办。公事要紧,您快忙去。民女也要回去了。”乔以柔一头说完,便撒腿就跑。
“……”高云啸看着了小碎步子,狭长的眼微微一眯,“嘶,这是老鼠见到猫了。”
“陛下,咱们去吗。”
高云啸挑眼一乐,摆了手:“算了,原本听说太后和皇后找了她的麻烦。现在看来,本人不止安然无恙,还活蹦乱跳。倒是比旁个娇弱自怜的妃嫔战斗力十足,不错,是个宫斗的好苗子。”
“陛下,您这话是认真的吗。”公公总感觉味儿不对。
“怎么,宋大海,对朕的话你有意见。”
“奴才不敢!”公公抹了抹汗,悄声道,“不过,奴才听说,咱们这位乔姑娘,可是个煞白虎,在外便连克死了三任丈夫。只怕,会冲撞到陛下。”
“嘶,这乔以柔的事情你怎么比朕还要清楚。”高云啸眯了眯眼。
公公震然一拜:“陛下恕罪。此事不止奴才知道,只怕早已传遍了整个后宫。留着此女,宫里只怕是后患无穷啊陛下。”
“行了,这话都朕听腻了。 还有没有点新的花样儿。”高云啸神底不耐道。
公公默了个嘴,环顾,又道:“陛下,您刚刚有没有留意到,这位乔姑娘是从“淑妃”的宫中行出。”
“嘶,你不说朕还没察觉。这个小丫头胆子不小,刚到宫中,这屁股都没坐热竟敢四处乱跑。该罚。”说完,他便拟了一个旨意。
“什么,不让我步出行宫半步。那不是跟软禁有什么分别。”乔以柔有点情绪。
看来,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啊。
“小茶。”
“嗯。”婢子应道。
“你知道咱们隔壁的邻居的身家背景吗。”不知为何,乔以柔总觉得该病妃不是那么简单。否则,不该平白无故这般不受待见。
小茶当头一愣,开了口:“哦,她是淑妃。侯平大将军之女。不过侯平大将军近来发动了叛变,完全弃后宫中的婌妃于不顾。所以,陛下才因此冷落于她。”
“哦,你你这样一说,陛下没有将她打入冷宫已算是格外的开恩了。”乔以柔突然感觉姓高的还挺有人性的。
这种谋逆之罪若是换成旁个,只怕早就株连九族,五马分尸了。
“是啊。不过,陛下虽然没有将她打入冷宫。但是,也下了永久禁足之令。不是冷宫,胜是冷宫。”小茶小声说道。
“我知道了。照你这么说,此番出诊,我确实唐突了。”乔以柔掐紧了十指,暗呼了一口气。
“姑娘,此事不会是让陛下知道了。”小茶张开了半张嘴,后怕不已。
“呵呵,刚巧碰上了。不过,他没过问太多。你放心,咱们的陛下是一位明君,不是有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是。”乔以柔一头说完,便悄捏了一把汗。
“姑娘,看来陛下对您真是不一样呢。”小茶由衷感慨道。
“奴婢记得,上回有个婢子不知死活的给隔壁送了一碗药汤,直接拉出去杖毙了。”
“你是认真的?”乔以柔垮下了一张小脸。
“千真万确。”小茶说道。
“我知道了。”乔以柔经过这事,也算是长了一丝教训。
于是,接下来的这几日,她都乖乖呆在自家宫里,耕地种菜,偶尔给一些宫女开个方子,挣点外快,日子也算过得安稳。
不过,她禁令刚解除,隔壁的婢子却又再次找上门来。
“乔姑娘,不好了,咱们娘娘昏倒了。请您务必救救娘娘。”良儿二话不说,便跪在门外求见。
“告诉她,本人卧病在床,不宜问诊。”乔以柔三下五除一地,直接躺进了被窝。
“是。”小茶将原话带到。
良儿只好掩泪退回。
“娘娘,您快醒醒啊……”
“唔……今个儿都是什么时辰了。”淑妃睁开了双眼,眼底黯然失色。
“娘娘,您终于醒了。奴婢以为……再也看不到您了。”良儿抱着叔妃的病身,哭泣不止。
“算了,如果真的去了,倒也好了。”淑妃揉了揉额头,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你刚刚出门了。”
“嗯。”良儿点头道。
“傻丫头,这事儿可别这么干了。咱现在是禁足时期,你这要让皇后或者陛下知道了,这可是死罪。”淑妃浅声道。
“您还说呢,原以为隔壁新来的姑娘与旁个不同。现在看来,跟那些见风使舵的倒也没什么两样。您看,奴婢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结果还是吃了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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